当江厌离来到藏书阁的时候,蓝曦臣已经把选出来的阵法书叠放了满满一书案。
江厌离惊讶不已:“这些都是你帮我找出来的?”
“这些都是阵法的书册和一些前辈手札。”蓝曦臣拿起一本翻动,“不知你要找何种类型的阵法。”
“传送阵和大型防御阵。”想了想又补充,“最好是可纳入千百人。”
蓝曦臣翻书的手顿住,惊愕的看着她:“可纳千百人?!传送和防御类阵法不少,但如此庞大的却几乎没有。”
他在一堆书中翻找片刻,抽出一本泛黄残页的书递给江厌离,“此书是一位蓝氏前辈手札,其中有记载他对大型防御阵的一些想法。”
江厌离接过书翻看,不由赞叹:“真是天才!这正是我需要的。”
当看到落款时,她有些惊讶:“蓝翼!蓝家那位唯一的女家主啊!”
“正是!”
“女中豪杰!她的弦杀术我素来敬仰。”江厌离拿过空白宣纸,欲将手札重的记载誊抄下来,拿笔蘸墨时却发现砚台内无墨。
“稍等片刻。”一旁的蓝曦臣拿起墨石为她研磨。
江厌离瞧着他执墨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与黑色的墨石形成鲜明对比。江厌离暗暗咽下口水,她是个手控啊!这双手对她简直就是致命诱惑!
“吟砚谁濡墨,空瓢想挂枝。 深衣古贤貌,犹凯梦来时。”江厌离突然想起这句诗,低声吟道。
蓝曦臣错愕,研磨的手顿住,随即笑道:“难道不应是,香缕映窗凝不散,墨丸入砚细无声。”
瞧她双颊染霞,垂首不语的模样,自己的脸也不由得发烫。他这般说可算是调戏之言了,委实不该啊。
抬手掩唇轻咳了下,转移话题道:“你要大型传送阵和防御阵做什么?莲花坞的禁制防御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江厌离闻言,抬头看他,一脸认真严肃:“这两年,温氏连续吞并了很多小世家,前日陵川刘氏也被清剿,可却一直未对蓝江聂金四大世家没有出手,你可知是为何?”
蓝曦臣见她一脸严肃,双颊的红晕却还未散,羞涩,认真和冷峻同时在一张脸上出现,莫名有些可爱,有些别样的美。
“如今,蓝氏双壁和云梦双杰的名声在仙门不可谓无人不知,而你蓝曦臣,更是被称为剑道第一人,声名赫赫。温若寒重疑,温晁善妒,可他们却并未对你们出手,你可知这又是为何?”江厌离道。
蓝曦臣道:“因为明月宗,因为莲华君。”
“没错!正是因为有其珠玉在前,一个修为高深的少年立派宗师,一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悄壮大不被察觉的强大宗门,如何能不让温氏惧怕忌惮!只怕其他世家也巴不得明月宗被温氏连锅端了。”
江厌离想到这两年温氏屡屡进犯,不胜其扰,不由愤愤的拍了下桌子,“愚蠢至极!若有一日明月宗被灭,你我家族又岂会安然,其他世家乃至整个仙门,焉有太平之日!若无远虑必有近忧!切勿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趁为时不晚,快些寻个保全之法才是。”
蓝曦臣站起身,对她行了一个庄重的礼,正色道:“江姑娘深谋远虑!先天下之忧而忧。曦臣受教了!”
江厌离忙扶起他:“泽芜君这般可真是折煞我了,你我均是家中嫡长,为家族分忧,乃分内之事。厌离不过柔弱女子,怎堪心怀天下之大德。”
蓝曦臣道:“江姑娘自谦了。”
江厌离粲然一笑道:“你我虽分离近十年,可也算自幼相识,如今你这一口一个江姑娘的,可是要与我生分疏离了?”
“不是的!”蓝曦臣忙解释,“我是怕你不喜......”
“怎会?以前怎么叫我,现在就怎么叫吧。”
蓝曦臣点头,轻声唤了一句,“阿.....阿离......”
江厌离歪头俏皮的笑:“曦臣。”
蓝曦臣被她这一个歪头杀暴击,可听到那声曦臣,不满皱眉,“你以前不是这样唤我的。”
“啊?那我是怎么唤你的。”江厌离眼眸流转,狡黠一笑,“曦臣哥哥?蓝大哥?蓝漂亮?哈哈哈哈哈”
“蓝漂亮?你给我起绰号?”蓝曦臣挑眉。
“我这是夸你长得好看!”
“您客气了,江美丽。”蓝曦臣眼带戏谑。
江厌离被呛了一下,立刻反击:“哪里哪里,泽芜君才是人间真绝色!”
“客气客气,江小莲姑娘才是倾国倾城。”
江厌离服了,道歉认输:“阿涣,我错了~”
“你怎会错呢,江小猪。”
“泽芜君,求放过!”江厌离双手合十的讨饶道。
蓝曦臣双手抱胸,轻笑道:“还敢给我起绰号吗?”
“不敢了不敢了!”江厌离认怂,“泽芜君威武!”果然,越温柔的人越是不好惹。
“好了,莫要再胡闹了,你快些誊抄手札吧。”蓝曦臣把宣纸铺好,毛笔放好。
江厌离执笔誊抄,蓝曦臣在一旁翻书查找她所需的资料。
夕阳的余晖透过藏书阁的窗阑洒在他们身上,笼着淡淡光晕。
温柔了时光,静好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