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已经分好了,李深拍拍手闻了闻身上的清香味不禁感叹:“天……这谁舍得洗这套衣服啊……”平时满是酒气味的工作服已经沁透了丁香的清香。
“……你可以去问了。”吴言收拾好花,打算先去接些洗手,这些花看起来多,但是择起来确实很快,“不然午间的客人马上就来了。”
“没事让小王看会店,反正中午又没要调酒的客人。”李深笑笑脱下工作服,“阿言你帮我把工作服放柜台那边吧,我去换套衣服。”
吴言接过李深的工作服,没说什么就径直去柜台了,在这里一直留着也干不了什么,去陪李深找人……总是太冒昧了。
吴言抱着衣服扔到了柜台,去厨房找到在躺椅上打盹的王远。
“起来一下。”吴言轻轻扯了扯王远的衣角,在酒馆里,没个工作者身上未免都有一股淡淡的酒气,王远是个例外,好像一直在刻意地洗去身上的味道。
“唔……啊,谁啊……”王远揉揉眼睛,从躺椅上爬起来,他在后厨一直忙碌,目前还没有认下吴言,也许见过,但也早就忘了。
“吴言。”吴言不喜欢说废话,他觉得没必要说的没必要告诉。
“……!就是……李子说的那位皇子?”王远一下子清醒了,从来没见过皇室成员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才是面对皇室的礼节。
“……是,但是把我当普通人就好。”吴言没再想这些话题,只是内心有些怀疑——李深为什么会被叫成李子。
“呐呐呐呐呐呐……王子殿下有什么吩咐吗?”王远未免有些紧张,他甚至还会以为吴言找他是什么重大的案件。
“……你老板让你看会店,他去问丁香茶怎么做。”吴言甩了甩黏腻的手,打起扑克脸,“我要去洗个手。”
果然,老板说来了个说话和吐金子一样的王子是真的。
“……王子殿下经管去就是。”王远向吴言挥挥手,吴言礼貌性的点了下头,走到水池旁边,水池周围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吴言闻到不禁皱了下眉。
“王子殿下是不是熏到你了?我不知道您来就没有收拾厨……”
“我说了,把我当普通人,您什么的话我不喜欢听。”吴言没有回头看王远,只是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那种血腥味,是很恶心很难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吴言觉得挺熟悉。
所以适应一会就好了。
王远只是把水池那里简单清洗看不见血迹而已,鲜血的味道还是挺浓,他还以为像传闻中娇滴滴的吴言王子闻到会直接yue出来,反正他老板李深在第一次陪他宰羊的时候被血和尸体直接恶心的yue了出来。
“……”吴言甩甩手,抽出手帕擦了擦手,向王远简单告别后走出了厨房。
“妈呀,这和想的不一样啊……”王远拍拍胸膛,虽然那么柔弱的身板但是有那么大的压迫感,对于底层的他们来说,可能身份就是最大的隔阂了。
刚出厨房门便碰到了抱着浇水壶的程海。
“程海?”
吴言差点一头扎进程海的【胸肌】里,由于身高,程海比182的吴言高四五厘米,吴言就借着这个身高差微微抬头看向程海。
逆光,程海的眼中是眼泪汪汪瞳孔熠熠生辉的吴言,不受控制的,程海在吴言的头上狠狠揉了一把。
“你干什么。”吴言一掌打过程海的咸猪手,恶狠狠地瞪着程海,由于阳光的原因,吴言眯着眼,像个炸毛的大猫。
没有人能拒绝猫猫,尤其是这么大个的傲娇喵。
程海恶趣味地又揉了一把.。
“无聊。”吴言白了一眼程海径直侧身走过去,他发现被人摸头还挺舒服的,但是越摸,自己心里越气,想咬回去。
程海乐呵呵的笑起来,一手摆出“请的姿势,一手拿着水壶,让开身位:“王子殿下请过。”
吴言趁机摸了一把程海的头,头也不回地快速跑开了,活像一个得手的小偷。想必吴言的心里是从出生至今未曾有的窃喜。
程海对于吴言这个人真的哭笑不得,感觉这个人背后,有一个坚韧冷静的可怕的谋略家,又有一个可爱的小屁孩。
毕竟对于这种皇子来说,童年是个缺失的时间段。
“幼稚。”程海揉回被吴言搞乱的头发,逃跑的吴言也转过头来看向程海,想确认程海有没有追过来,不过程海要真的想追,吴言再长两条腿也跑不过训练有素的程海。
吴言转过脸时甚至是扑克脸。
程海感觉难绷了,向吴言嘲弄道:“王子殿下记得下次得手要笑一笑,你这个表情真的会很别扭……”
吴言想确定自己的表情,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个面瘫 。
程海看吴言不知所措呆呆的和猫头鹰站岗一样地立着,大笑着走进了厨房。
“……阿海……我看你在外面和王子殿下闹得挺欢?”王远见程海进来也没多客气,司空见惯的事情而已,只是疑问性的,他不知道程海是怎么敢在王子面前那么轻浮的。
搞不好会杀头的!
“没有啊,他垮个脸怎么算闹得欢。”程海耸耸肩,拿着水壶去水池那边接水,相比较与吴言,程海显得自由自在,毕竟他空闲时间常去打猎,打来的野味他也会亲自宰了送给厨房做给下人吃。
毕竟皇子不允许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远沉默着看着程海打完水。
“阿海你以前也干过屠宰这一行吗。”
“我没有市集上的工作,但是屠宰猎物什么的倒是干过。”程海把水壶放在桌子上,拽过来躺椅伸了个懒腰躺在上面。
“不过相较于屠宰猎物,我更喜欢支配和征服猎物的过程。”程海舔舔嘴角,他从小便有许多计划,例如什么几岁征服一匹烈马,几岁要单杀一头狗之类之类。
总之程海觉得自己还挺残暴的。
吴言就是没有目标地活着,坚持早死早超生。每句话都可以用无所谓来回答,反正别人问他的事情他没有理由去知道。
王远觉得程海很危险,至少,他觉得危险到如洪水一般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