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要回太师府吗?”听音开窗看了看人流,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太师府?我当早已成了苏府了。”殷境将笑,手指转了转玉扳指。
“即是皇带招本公子入京,左右就在这楼里等圣旨。”听音点了点头,替殷境燃了助眠香。
“听音,有人来了。”殷境冷笑,将杯子拿在手里,轻轻饮了一口,随后便不说话,把玩着玉杯。
听音持剑站在房门边,果不然,听见了敲门声。
听音看了一眼殷境,殷境含笑,嘴角轻勾起, “莫要伤了他。”
听音打开门,看见了门口的殷太师一人。听音抱拳,算是行了礼。
殷太师冷哼一声,随即踏门而入。听音将门关了,退了出去。
一进门就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殷太师一怔,对面的青年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稚气,长眉若柳,面如冠玉,身如玉树。的确是,长高了。那双眼睛,像极了夫人。
殷境将身前的一绺碎发拨到身后,勾起唇角,“怎么?见我回京,你是不是还想如当年一样将我打的半死不活扔出京城。”
殷太师被他的话一呛,指着他“你,你,你个逆子。”
殷太师就殷境一个儿子,早年间殷太师与夫人伉俪情深,后来夫人生子时难产,生下殷境之后便撒手人寰。殷太师便一蹶不振,将幼子送入来雪楼修习武功。至此一去十五载。
殷太师再无娶妻,也未纳妾。但十五载光阴,足够让殷太师与殷境之间的隔阂深如鸿沟,何况三年前,他将他赶出家门,他漂泊在外三载,他们之间,便再也无法可解。
“既已回京,为何不回家。”殷境听此猛地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殷太师,便是止不住的发笑。
“回家?我哪儿来的家?真的好笑极了。”
殷境捏着玉杯,朝着殷太师走了过来,面上挂着笑,周身却都是寒气。“殷太师,我倒想问问,你的虚情假意,可否给过苏钰。哈哈哈哈哈。当年我离京之时你便说过,你我,已毫无干系。我,也不会再踏入太师府半步。”
殷太师气极,甩了衣袖,便往回走。
殷太师走到门口时,殷境眼睛已经猩红,“站住!”殷境伸过手似要拉住殷太师,殷太师背对着,殷境垂眸,殷太师的衣袖轻轻的从殷境手中拂过。
“太师,你,可曾有悔。”字字铿锵,锤在了殷太师的心头。
殷太师停住了步子,背影发晃,指尖轻颤。站定了几秒,沉默着推门离开了。
殷境没有等到回答,一下子笑了出来,眼睛发红,轻晃着头,将玉杯中的茶饮完。
随手将玉杯捏碎。你看,这玉,碎了。玉杯的碎渣嵌入了殷境手中,殷境看着腥红的血,想起了当年。
在葱郁的树下,高瘦的青年蹲在他面前,替他处理手上的伤口,低垂着头的时候,睫毛垂着,温顺极了,握着他受伤的手,一边心疼,一边温柔的问他疼不疼……
突然有一天,那个温柔的青年变得面目全非,撕下了以往的面具,对他咄咄相逼,将他赶出京城,他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不要他了。
还有,他的父亲,他从小敬仰的人,怎么就不信他,不怜他,不爱他。
殷境倒在了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发间。他忍不住发出了嘶吼,像一只困兽。
“父亲....师兄...”
……
殷太师踏出酒楼后,眼眶发红,他何尝不心疼这个儿子。可这一切,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夫人...我是不是做错了...”他有悔,悔的是不该掺和进这朝堂,而不是将年幼的他送入来
雪楼,也不是将他重伤后逐出京城。
这世事无常,谁人能料。
……
苏钰正在写信,问棠将一封信递给了苏钰。苏钰连忙放下了笔,将信打开。只轻轻扫了一眼,苏钰眼眸便暗了下去。苏钰对问棠说,“你先下去吧。”问棠退下后,那封信便从苏
钰手中滑落。苏钰心里发涩。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娶公主...娶公主也好。早已弱冠了。是该结亲了。”苏钰想过,他回京无非是要报复他,他都想过,他会踏进这朝堂纷争。唯独...唯独没有想过,他,要结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