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梦

聂凡霜施法回到了碧落山，碧落山是有苏氏狐族的故居，天界与魔界的交界，万年来保持着中立。

夜了，青色的河流中透着细碎的银光，那是碧落山的灵脉。聂凡霜站在碧落山山巅，运用有苏神力修补着碧落山的灵脉，漫天的流萤围绕着聂凡霜周围，她的手指结印，银色的光束似月般在指尖涌动着，顷刻间化作了夜的星。蓝吟在旁边看着，眼中透露着崇拜，那是属于有苏氏狐主的能力，为碧落山点光，带来源源不断的灵力。

聂凡霜眉头皱了皱眉头，她在修补灵脉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灵力的枯竭。自从上一任狐主苏妲己死后，灵力就在慢慢枯竭了。即使是聂凡霜的到来，也不能完全恢复有苏氏的兴盛。

“狐主，此去可还顺利。”蓝吟向聂凡霜行了个礼，她看见聂凡霜的发丝有些杂乱，有些担心，聂凡霜将乾坤袋扔给了蓝吟，自己留了一个蟠桃，“拿下去分了吧。”

蓝吟说了声好，默默的看着聂凡霜，有苏氏一脉单传，历代狐主皆是九尾狐，而聂凡霜是个例外，蓝吟是只伴在聂凡霜身边长大的六尾狐狸，她看着聂凡霜一路走过来的，聂凡霜拼命的修炼，找宝物、逆天命.......只是为了让有苏氏兴盛。聂凡霜背负的太多太多了，她好像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聂凡霜咬了一口桃子，清甜的汁水刺激着她的味蕾，真甜。充沛的灵力扩散到了全身，只是并无异样，聂凡霜本以为，蟠桃可以补全她的第九条尾巴，没想到除了增添修为以外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一尾只差，是仙与妖的差距，也注定了聂凡霜的仙途坎坷。灵脉完全衰竭的那一天，碧落神山还将会有光吗，聂凡霜抬头看着夜下凌乱的星，天上的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迅速暗淡了几分。“蓝吟，你守着灵脉，一有什么变动马上来通知我。”聂凡霜认真的看了一眼蓝吟。

“是，狐主。”蓝吟低下头应声。

聂凡霜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刚回来就修补了灵脉，她刚打坐片刻，就昏睡了过去。睁眼是片虚无，一个女子一袭红衣弹奏着琴，那把梧桐做的琴雕刻着绮丽的纹路，琴弦如丝，琴声和女子一样摄人心魄。

女子眉间和她一样的莲花印，不过是银色，那才是真正的神印，聂凡霜恍惚了一下，她曾经在画像中见过这个女子。

“您，还活着？”聂凡霜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如果没记错的话，眼前的女子就是第二任有苏狐主，曾与神明最接近的九尾狐仙——苏妲己。

“是残魂。”苏妲己笑了笑，她明艳的像一朵娇嫩的罂粟，致命又迷人，这是聂凡霜对她的评价。聂凡霜见过青丘的白伽宁，也遇到过涂山的卿韵，但是她实在很美，让人难以移眼的那种美，虚无中的琴声回荡，碰到空气墙，又弹回来，无限放大。

“你就是现任狐主？”苏妲己看了看她，停下了抚琴。聂凡霜长得没她漂亮，就连修为......“怎么只有八尾？”苏妲己突然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聂凡霜，冰冷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她的手中幻化出了一朵青色的莲花，“这是青南司药莲，可以让你成为九尾狐。”

那朵莲花与聂凡霜额间的有苏印记颇为神似，聂凡霜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上的印记，“青南司药莲在哪？”聂凡霜焦急的问道

“在凡间，药王手里，说到底，是我......”苏妲己还没说完，她的裙摆就渐渐变成了透明色，好像要被无尽的虚无吞噬，聂凡霜想去抓住她，却发现自己根本触摸不到她。

“对不起——”

这是苏妲己最后的一句话，连同她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