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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心曲

渣人一时爽没有火葬场

“主子,那边.....”

“怎么了?”

苏昭一边擦拭着手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一边顺着苏一的目光往郁言的方向看去。昏沉夜色加之两船距离有些远,苏昭眯着眼睛看过去也只能看出是两个人影。不错的船,这么晚了还能这么站在甲板上,其中一个又穿着白色的衣服,应该是哪家半夜不睡的公子哥。无关紧要的人,苏昭看来两眼就收回了视线,准备回房睡觉。

“不用管,瞧见就瞧见了。找人把这些东西处理了”苏昭把擦完血的手帕往苏一怀里一丢,看着甲板上流影滴落染上的血渍,轻声吩咐着苏一让他把有些血腥的场面给处理了。

“是”苏一接过手帕,收起了看往郁言船上的视线。

这厢甲板上,苏昭吩咐完苏一收尾之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准备回房。那边甲板上的郁言看着快要下甲板往船舱走着的身影,急的抓心挠肺。“难道又要错过吗,不行,绝不许”郁言心里的小人疯狂的呐喊着,表现在实际行动上就是他一边挥开了丹赤拉着他袖子的手,一边往最靠近苏昭方位的船边跑着。

“姑娘!姑娘!女侠!留步,留步”

漆黑寂静的夜色里,连银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更遑论郁言那如同杀猪哭嚎样的嗓音。

“啧”苏昭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停下了步伐,看向郁言的方向。这是哪来的神经病,要不是今夜船上的人都让苏一下了迷香,非得都醒过来不成。

“主子,要不要我过去解决”

身后跟着的苏一听见苏昭不耐烦的啧声,低声询问着要不要自己过去替她处理解决了。苏昭转身看着身后的苏一,听着他口里的解决无语了好一会。

“解决?我看着很像是颜殊吗?”

苏昭神色不明的挑眉看着苏一。苏昭口里的颜殊是魔教少主,性情古怪行事暴虐,一言不合伤人性命是常有的事。苏昭现下对苏一的反问意思就是她看上去有那么像魔道做派吗?对于苏昭的反问,苏一沉默了。凭良心说,苏昭在江湖上的名声其实跟颜殊差不多,若非她出身正道,行事还算有底线,只怕早就被归为邪魔外道。

苏昭今夜心情好,因而对于苏一的沉默可以归咎为默认她和颜殊是一类人的想法,选择了置若罔闻。

“算了,跟个蠢货计较什么,河煞不说了吗那是只出自世家的肥羊,估计是哪家的草包纨绔今夜喝醉了发疯。”苏昭又盯着郁言的方位看了一眼,继而转回视线垂下眼眸嘲讽着把她当黑社会的苏一。

“也是”

主仆二人正说着,把郁言喊苏昭留步的话当做放屁,自顾自准备回房时。随着郁言再一次的呼喊声,两人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听见了?”

“听见了”

“我记得没错河煞和他的人才刚到黄泉路口吧,现在三更天,他们投胎这么快?”

苏昭眯着眼睛,听着寂静不可闻的弱小声音,判断着隐匿于江上再度出现的薄雾里的东西。啧,来头不小啊,苏昭轻蔑的嘲弄着

“主子,听声,不是往咱们这儿来的”

苏一动了动耳朵仔细的听着船桨碰触水面掀动波纹的声音,过了几息后,才郑重的告诉苏昭自己的判断。

“有意思,你说那里面藏得是什么东西,这热闹好玩”

苏昭眯着眼睛看向雾气里的虚无抱着胳膊带着笑意的语气告诉着苏一她要瞧热闹,苏一也轻笑了一声表示附和。但是紧绷的身体,和锐利巡视着四周的眼神,告诉着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的事实。

苏昭为了瞧热闹才停驻的步伐,让郁言以为是自己诚意的请求终于打动了她。郁言一面激动的让丹赤吩咐船收把船往苏昭船的方向靠近,一面仔细的整理着自己的着装。郁言有些暗恨自己今夜临时起意起床赏月的草率装扮,如果知道今夜能碰着小神女他一定好好打扮。

是的,郁言称呼仅有两面之缘的苏昭为小神女。随着两船距离的靠近,苏昭那张流风回雪轻云蔽月的脸随着郁言船上通明的烛火从只借由清寒月光照耀的寒夜里缓缓展露出全貌。怎么不是小神女呢,髣髴蔽月轻云,飘飖流雪回风,皎皎若太阳升朝霞,灼灼如芙蕖出渌波,郁言看着灯影里站立着的苏昭由衷感慨着。

郁言看着苏昭发呆的同时,苏昭也在打量着郁言。不同于郁言沉醉在她容貌里的花痴,苏昭并未多把视线放在郁言的脸上。她自己已经足够好看,旁人的样貌对她来说差别不大不需要多看,就算郁言生得已经不俗,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是标准阳光俊郎小郎君的样子,那也差别不大。她更多视线放在的是郁言船身铭刻的家纹以及郁言的装扮上。

繁复的螭纹,看走眼的淡绿锦袍,腰间玉带上镶刻的是昆仑翠青玉,紫檀的扇骨。

“我好像有些知道你是谁了”苏昭心里暗自揣测着,面上神色如常的勾着唇角,只是在听见水下越发清晰的响声时,嘴角上扬得愈发真心实意。

眼看着两船就要相接时,水下的响动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变成了明显的水声。那可不是大船行驶时的响声,苏昭听着在她耳朵里翻涌的水声就像是听着今夜上演的大戏即将开幕前的预告锣声。苏昭含笑的盯着郁言愈来愈近的距离,再状似无意的转头整理自己垂落的发绳,实则将眼神落在了藏匿在雾色里伪装完美以至于看上去是虚无一片的小船藏身处,暗自估算着其间的距离。

“这么远,不敢近前?水匪还是....”

苏昭眼神又落回了郁言身上,仔细打量着他

“装作水匪的人呢?瞧着人数,不准备留活口啊.啧啧”

苏昭心里默默感慨着今夜又有蠢货跟河煞作伴,瞧着郁言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同情的色彩。伴随着那抹色彩的闪过,苏昭脚还往后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下生怕到时候郁言的血蹦自己身上。

“在下,郁王府郁言,见过......”

眼看着两船距离终于停在了搭快长木板就能自由往来的时候,郁言就清着嗓子,躬身行礼准备请苏昭上传一叙。“哪怕被拒绝但只要能知道姓名也行啊”郁言如是想着。

相较于郁言措辞的斟酌,苏昭飞快的抓住了重点。

“郁王府的人,真可惜今天的热闹是看不成了。”

“公子小心!”苏昭在听见破水声的一刻如是想着。音落身懂,脚跟由后向前,脚尖一点就跃到了郁言的甲板上,立地一转扯着郁言腰带就往后避过了迎面袭来的剑锋。

退,再退,再再退。苏昭连退三步之后松开了扯着郁言的手,左手丢人,右手唤剑。三步退完,流影出剑,该苏昭进了。身后的苏一连忙跟上苏昭出剑,剑势刚起却被苏昭转动剑柄给打了回去。

“下去”极轻的声音略过苏一耳边,若不是苏昭冷冷撇来的一眼,苏一都要以为是自己幻听。看着面前姿势优美的主子苏一虽然不懂但还是识趣的退了下去。

没了苏一的阻隔,苏昭的踏雪步越发缥缈俊秀,手中长生剑法轻灵缠绵意味更加浓郁。

“就这点水平,也敢搞刺杀,垃圾”苏昭鄙薄的看着面前节节败退的一众黑衣人,心想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起初还以为比河煞强多少结果还是群废物,三脚猫的功夫。这样的人平日和她过招走不过无招,现在却因为苏昭心底的算盘同她已缠斗三息。

“早跟师伯说过了,剑法得改。除了漂亮,一无是处。”苏昭厌倦了同“水匪”们无聊的缠斗,一撇嘴手上的剑势猝然凌厉起来。

苏昭陡然凌厉的剑势和猝然鬼魅的步伐让起先还心底暗自嘲笑苏昭不知死活的黑衣水匪们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变作了剑下亡魂。

这厢还未被剑光收割的“水匪”看着鬼魅般穿梭的青衣身影和自己一个个倒下的同僚,眼神里流露出惊恐。白光闪过“水匪”们留在人世的最后印象是那双淡薄的眼眸下绯红的小痣,以及瓷白侧脸上鲜红的唇色。倒下的最后念头是“妈的,撞见鬼了”这厢暂时残存的水匪看苏昭跟看厉鬼一样,那边郁言则在专心致志目光中专的盯着苏昭发花痴。

小神女连声音都这么甜美,还这么香,短暂靠在苏昭怀里郁言如是想着。他想请小神女上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水里突然窜起的一堆人的水声给打断继而被小神女抓着他腰间的腰带往后退的动作给彻底打断。

郁言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登徒子很下流,对于挡在自己面前出剑保护着自己的人生起的第一反应不是感激而是这个。可是真的很香啊,郁言愣愣的盯着前方苏昭穿梭在敌人之间的飘逸身姿,雪山寒松的清寒,馥桃牡丹的香甜,二者恰到好处的结合就像此刻剑光寒彻身姿如云的主人一样。

冷落千山凌云,仗剑疏狂少年。丹赤在扶起自己的主人退进家丁的保护圈内看着圈外剑气如虹的苏昭时,脑子里只留下了这句话。王府的高手们无措的站在一旁,完全插不进前方的战局,只好退在后面保护着郁言,被迫观赏着眼前由苏昭和倒霉的水匪上演的暴力美学。

瓷白的面容上的冷丽锋艳五官因为溅上的血迹而生动鲜活,淡漠冷郁的眉宇因为弥漫四周的血气腥味染上兴奋的情绪。深蓝色系的衣裙上银线绣成得青松白鹤却依旧干净,同一地的血污形成了鲜明对比,那是由于极度悬殊的实力所造成的场面

不同于之前对河煞众人的单方虐杀,虽然这次也是单方面的碾压,但这次苏昭选择了在最后干净利落的一击毙命。从看似不敌的缠斗到一力降十会的屠杀,其间转换对苏昭而言不过转手,于是等郁言反应过来要留活口的时候,窜上船袭击他的二十多个人已经没一个活口了。

郁言看着一地颇为惨烈的景象和一派惨烈里面显得愈加雪肤玉貌的苏昭。他刚有些想责备苏昭怎么不留活口,但随着她悠悠望过来的那一眼,水润丰盈的缱绻桃花眼眸里藏满了关切担心以及对自己欲言又止的不解,郁言瞬间一败涂地。“完了,真栽了”郁言看着收剑入手的苏昭,穿过分开的仆役,缓缓的朝自己走来的苏昭心想着自己彻底完了。

“郁公子,没事吧。”

苏昭站在郁言面前关切的看着他,目光不停地在他身上徘徊。

“没事,没事,姑娘没事吧”

郁言急切的摆了摆手,生怕苏昭不信,还松开丹赤扶着他的手原地蹦了两圈。

“郁公子没事就好,因我的缘故才让公子平白遭此无妄之灾。若是再有什么损伤,楚婉可要愧疚死了”

苏昭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柔和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郁,郁言,郁世子,原来是你啊”苏昭心里算盘拨得砰砰响,思绪万千,面皮上仍是一副恰合时宜的神情,两分的疏离,三分的防备,一分的解围,五分的愧疚,。寥寥数语间既表达了自己歉意又能完美将郁言今夜的遭遇和之前自己同河煞动手的场景联系起来,还能勾起郁言和她接下来的话匣子。苏昭秉持苏齐教导一向擅长把鬼话说成真话,再配上她那副很容易占便宜的姿容,不了解她的人往往被坑得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性格使然,苏昭比起坑人去死更喜欢更直接一些的打死人,能让她好好或者“好好”说话的人也很少,至少今夜之前的郁言不算。

“我都说没什么事了楚姑娘不必如此愧疚,不过楚姑娘姓楚?”

这天聊得,楚姑娘不姓楚能姓什么,郁言心里暗自唾弃着自己毛头小子一样的行为,说不定现下楚姑娘正嘲笑着自己呢。郁言你得要冷静,冷静。郁言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面上尴尬的挠了挠头为自己努力找补着。

“我的意思是,楚姑娘的楚姓不知是出自大徵世家中的哪一家。因为我看姑娘容色仪态不似出身平常人家”

好在“楚婉”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并没有任何嘲笑郁言言语混乱的意思,反而顺着郁言的找补说了下去。

“阿嚏”

楚姑娘话还没开口倒是先打了个喷嚏。这是一个极失礼的行为,她有些的惭愧的对着郁言笑了笑,便转过身向自己身后跟着的苏大哥要了方帕巾。苏大哥有些疑惑,但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懂得了。

“郁公子,不如进船舱再叙,你看我家小姐这....”

苏一识趣的为着“自家小姐”的身体着想,提出来进房久叙的提议。

“喔喔,是我疏忽了,抱歉楚姑娘”

郁言连忙把苏一等人往船舱里带。

彻底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有些人需要十年,二十年,有些人需要一辈子,而郁言只需要苏昭站在月色里持剑挡在他身前的一息和血泊里抬眼望向他的那一瞬间,郁言就彻底爱上苏昭。这爱来得蛮横而不讲道理,是最俗气不过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是美救英雄之后俗套的非卿不娶的念头。

“大人,您是在什么时候爱上您的妻子的?”

很多年后的郁言在面对身前稚子懵懂询问里,脑海第一时间闪过的就是十九岁的郁言遇到了踏江而过从天拔剑而降来救他的小神女楚婉的这一瞬,而不是小神女楚婉自认为的,设计的相遇厮守。

“在她告诉我名字的那一刻”

南阳温柔的郁郡守如是回答到。

“我姓楚,单名婉字。至于出身....勉强算是世家吧”

灯火里,苏昭眉眼含笑语态温柔洒脱的对着询问的郁言告知了自己的名姓。

“婉?不知是哪一个婉,出自哪句诗赋呢?”

看着说及出身时神色间有些为难的苏昭,郁言识趣的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楚婉的婉是哪一个字。

“是有一美人,清扬婉兮的婉。”

郁言的话题让苏昭有一瞬的卡壳,甚至有一息的时间想到回去掐死营造这个温婉人设的自己。“早知道就不抄容雪青的人设了”昔年苏清曾抱着苏昭指着当时温柔娴静知书达礼功夫平平的容家大小姐告诉苏昭说,容大小姐那样子是打造的人设,虚假得很。

“好一朵硕大的白莲花,啧啧,容家是懂营销的。你说要是有天容大小姐装不下去了翻车了那脸,啧啧啧”

昔年自己师傅的无情吐槽和自己的卡壳穿过时光融合在一起狠狠的打了苏昭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昔年三师伯课上口出狂言嫌弃诗词歌赋无用酸腐得要死,把苏执气到吹胡子瞪眼的苏昭终于受到了制裁,她在此刻发自内心的觉得她三师伯之前说得真对。她回去就读诗词,马上就读,赶紧读。

“啊,原来是这个字,同姑娘当真是....符合呢”

郁言本想夸十分符合,但随即想到苏昭今夜持剑对着敌人像砍瓜切菜一样的手法以及那张跟婉约一点也不搭边的长相就有些卡壳,但还是顺着婉字的寓意夸赞起来。

“公子这是何意?难道觉得这字同我不相符吗?”

苏昭端起桌上郁言之前给她到的茶水,一边细细的品着一边用暗藏撒娇味道的甜腻嗓音娇俏的反问打趣着郁言

对于这甜腻暗藏娇意的话语郁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纵使他能知道苏昭只是在同他打趣。但郁言还是在苏昭含笑的缱绻眼神里不知所措,坐立难安的想着合适的措辞

“该,谁让你之前瞎问臭显摆,就你满腹经纶”

苏昭看着努力组织词汇脸色泛红的郁言,好心情的在心里嘲弄着毛头小子一样的郁言。对于同郁言一样的觊觎她颜色的毛头小子,苏昭一向知道怎么整治他们,毕竟从小到大苏昭从来不缺敢觊觎她容貌向她勇敢表明心意的傻子。苏昭虽不乐意搭理他们并对他们一贯秉持视为尘埃的态度,但无趣时也是乐意逗他们找乐子的。郁言不过是苏昭繁多的乐子中的一个同其他的乐子一样没什么不同,因而苏昭作弄起他来得心应手。

乐子看够了,就该忙正事了。苏昭转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替郁言解了围。

“我不过同郁公子你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紧张。连家母都说这婉字在我身上是糟蹋了,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自幼就淘气喜好舞刀弄剑,否则也不能让你平白遭了这么场劫难.....,这婉字要是和我相符才是见了鬼”

“楚姑娘,不必.....”

郁言听到后半截刚想宽慰就被苏一恰时插进的话语打断

“小姐你怎么还这么想呢,那帮水匪威胁的书信都寄到船上来了,你也是为着保护.....”

“苏大哥,我说了你不要这么叫我,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问题,要是我的功夫再好些思虑再得当些不那么任性,郁公子根本就不会遭逢这一劫...”

“还是我娘说得对.....”

苏昭带着笑意的同郁言解释着自己的玩笑,在说到后半段时语气里有加上了浓重的愧疚感,继而又因苏一插入的话带上了几分急切。在近于争吵的对话里“不小心”透露了今夜故事的前因后果,交代了她和苏一复杂的关系结构,以及解释了今夜出现的一些不合理。

譬如苏一是她偶然间救回的大侠,为了报恩自愿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她视苏一为长兄,苏一视她如妹但还是碍于身份差异坚持喊她做小姐。她一身武艺一半源于没落的门派一半来于苏一,却因为学得时间太晚只能算是一般。又譬如水匪觊觎船上钱财早几日下了通牒,苏一本想私下解决了他们,没成想竟被她知道。碍不过她的央求,只得在今日水匪暗下迷烟时,早早的让她服了解药好出去同他们一决雌雄。

言语争论里,一个温婉娇俏略有武艺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师妹形象跃然纸上。青州言词锐利是仗着酒劲,打赢的架是师兄弟让着,今夜的两次出手是之前任性乱发好心惹出的争端。

天衣无缝的故事,完美的逻辑。五更天里,回船路上的苏昭如此想着。上天佐证,她说的可没几句假话。就算是她师伯来了,那番言论都没什么差错。只要不去查...不过就算去查也没什么,一个虚假的名字编造的人生轨迹能查出什么问题呢。苏昭昭,苏昭,楚婉,疯子才会把她们联系到一起。

“主子,他要是不信呢?”

“那就让他信,更何况蠢成这样,啧”

戏精苏昭,纯情阳光修狗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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