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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影

渣人一时爽没有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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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惊鸿影

开平七年,冷风料峭,大雪纷飞,国相府上瓦片凝霜。在一派能冻死人的寒风里,大徵迎来了能被再一次记入史书被称作雪灾的寒冬。

“你说,怎么样才能忘记一个人”

庭院里立在寒风里的人带着悲伤的语调和不可言说的神色低声询问着身侧撑伞的侍女

“夫人.....咱们快回去吧,您才好没多久,大夫吩咐过了不能受凉”

“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是忘记那个人呢。曲有误,柳君顾。欲盼柳郎顾,时时误拂弦,坊间俚语姿容绝丽的红衣相国一路行来不知陷落多少王孙贵胄的春心。大徵这一朝里相同今日发问的夫人一样忘记相国的不知几多可惜没一个达成所愿的,更何况夫人同相国是结发夫妻。那么深的纠葛甚至可以称之为刻骨铭心的纠缠,要想忘掉估计得扒皮剜骨才能忘记吧”侍女想着传闻里两位主子之间的纠缠心里如是感慨着,但面上还是打哈哈似的用身侧主子的身体状况逃避着回答那个问题,

侍女的这一举动,夫人看在眼里甚至于能揣摩到她心里的想法,但还是面上轻轻笑了一声就算是对这事翻篇了。

“也是啊,她怎么敢答呢,不止她,他,他们都没人敢答”郁言扫视着身侧撑伞的侍女,身后站着的小厮,更远些的仆役,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略带嘲讽的感慨着。怎么敢答啊,他们不过是相府养的下人而已,非议主家他们担不起责罚,非议当朝宰执他们就更担待不起。“不过自己脾气是越来越好了”郁言想着。

若是换做十七年前的郁言脾气,且不说这些对他问题搪塞的下人就说敢喊他夫人的举动,十七年前要是有人敢对郁言说他有朝一日会被人喊做夫人,郁言不让他坟头草比三丈高都对不起他的狂言。十七年前的郁言性格火爆脾气嚣张,是上京城的一等纨绔,仗着没人敢惹他,把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作风发扬到了极致。的确没人敢惹他,他父亲郁王是少有的手握实权的王爷,母亲谢氏是谢氏嫡女,谢氏五姓七家之首显赫尊贵不逊皇家,他自己又得皇太后疼宠,这样的家世背景得想不开要去投胎才敢惹。

“可脾气不好能怎么样?”郁言看着院门口站着的人心里自嘲着。“如今的郁言早不是金尊玉贵的郁小王爷了,如今的郁言不过是一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而已。一只雀鸟,喜怒哀乐仰系主人哪还有自个发脾气”

“莺柳见过相爷”

被莺柳称呼为相爷的人,并不全如莺柳的称呼一样,的确是丞相却不是爷而是位女子,而且还是一位极漂亮的女子。顺圣做底的袍服,半披在身后的长发,等同于凝固鲜血一样的绛色同着泛着光泽如绸缎的黑色让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显得病态阴郁,但就算这样的病态阴郁她也仍是漂亮的,唇色里的病态红艳,眉宇间无法消散的阴郁,幽深双瞳里的冷气和嘲弄,让她整个人像是从黄泉爬出的美艳厉鬼。她立在那儿,红梅白雪里,干干净净,却总让人觉得她站在地狱黄泉的交界脚底踩着森森的白骨,是一株开在阴郁地狱里摇曳生姿的彼岸。这样锋艳到噬人的容色从来只属于南阳苏昭一个人

随着莺柳的声音,郁言身后陆续响起来仆役们行礼的声音,唯独郁言一动不动连口都没开。

不开的口,是郁言留给自己的仅剩尊严了。

“夫人怎么不同我见礼?莫非是怨怪本相又抬了房姨娘,冷落了夫人?”

苏昭对此心知肚明,但并不打算成全郁言的可怜尊严。一出口就是轻慢意味十足的嘲讽,把郁言的尊严面皮踩在脚下。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

瞧着瑟瑟寒风里依旧身姿挺拔如青松一样的身影,苏昭就想起了今日散朝后闯过来的十三公主对她说出的那番失心疯的言论。疯婆子一样的女人,全无半点公主仪态的命令她对郁言好一些或者放过郁言同他和离,不然她拼着自个的脸面不要都要去求皇帝给郁言求来一纸和离书。虽然同郁言的婚事是苏昭棋差一着的代价,而且也诚如十三公主在嚣张命令前晓以情理的劝告她的确不怎么爱郁言。但是她的东西只要还是她的就不可能让旁人沾染,这种被人觊觎的感觉由衷的让苏昭感觉不爽。从前苏昭不爽折腾的不过是让她不爽的始作俑者,但如今的柳锦不爽折腾的就是所有让她产生不爽情绪的人,哪怕她知道这件事情里郁言是无辜的。但那又怎样呢,权势滔天而且疯癫的柳相,从来就不讲道理。

“柳锦你又回来发什么疯”

“夫人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与夫人你有偕老之誓,终老之盟。你不盼着你的郎君我福寿安康,反倒咒我。莫不是盼我早死,夫人你好与十三公主鸳鸯相会?”

苏昭腻着嗓子的话音还没落完,郁言的巴掌就扇过来了,可惜没扇到脸上,在离脸两寸的时候被苏昭给捏住了手腕。

“怎么,说中了?恼羞成怒?还想动手”

苏昭握着郁言的手腕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拽,贴着郁言的耳边轻慢的嘲弄着。

“可惜,就算本相放过你休了你。一个被人碰过的脏东西,也敢奢望进公主宅吗?你进去做什么啊,做公主私通的情郎吗?”

“柳锦!你!”

郁言这些年被苏昭锁在府里少见外人,嘴皮子自没有当年利索。就算有当年利索对于苏昭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话,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反驳。

“你什么?郁言我给你脸够多了,别给脸不要脸。我在好心提醒你一下,我不喜欢脏东西更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碰。变成坤泽学做人家夫人这么多年,连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都不懂。勾三搭四,红杏出墙的荡妇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苏昭目光轻蔑的在郁言脸上游娑几下后就松开了拽着郁言的手,郁言重心没能调整过来随着苏昭的松手整个人重重的摔到地上。郁言这一下摔得不清,他人高挑又是个男人,这么多年就算清减了许多重量也在那儿摆着,更何况苏昭看他往下摔的动作还往后退了几步,连他有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身后的侍女看着郁言摔的那一下,条件反射的就想上去扶,但碍着前方的面色冷凝的苏昭,只能撤回脚步

“纲理伦常,从你柳相爷口里说出来还真是讽刺”

郁言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之后对着苏昭擦手的身影不屑的嘲讽着。

“怎么,嫌我脏啊,当年相爷你爬我床的时候可没见您嫌脏啊,楚五小姐”

苏昭有很多年没听见这个称呼了,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楚五小姐,这个名字自从当年先皇给她更名柳锦之后,就没有人再不识趣的这么喊她。郁言还真不愧是昔年名震京师的郁小王爷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蠢,不识趣。

“你也说了那是当年啊,郁小王爷。”

苏昭勾起唇角嘲弄的看向郁言,可惜了在戳人肺管子和不识趣上苏昭比郁言厉害多了。一句郁小王爷被她拉长语调,说得轻缓而郑重。

“那阙词是怎么写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下一阙是什么来着,郁小王爷?”

苏昭好心情的看着被戳了肺管子摇摇欲坠的郁言,真是可怜,啧。苏昭一边在心里没有半分愧意的想着,一边接过下人递来的伞,慢慢悠悠的走了。

“下一阙是什么,呵”

身后跟着郁言的仆役,在苏昭走后终于敢拥到郁言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势。而郁言并没有把围上来的下人放进眼里,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苏昭背影消失的方向。

“下一阙是,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篷!”郁言咬着牙想着这是贺方回自述平生失意的词又何尝不是对他郁言如今的讽刺。楚婉不愧是楚婉,睚眦必报,杀人诛心。

“夫人,您何必每次都跟相爷这么吵呢。您和相爷毕竟是结发夫妻,您这么跟爷吵,不是把爷往那些小贱人身旁推吗?”

身侧侍女在看过郁言手上擦出的伤痕后,语调同情的安慰劝着郁言。

侍女口里的小贱人们是苏昭这些年陆续抬回的几房妾室和没名分的通房们,身份贵重的世家子弟也有,贱如浮萍的伶人乐妓也有。大部分是底下人的进送给苏昭的,有些则是今上赐给爱重臣子排遣寂寞的,还有些是仰慕苏昭容色地位倒贴上来的。只要长得好看,信香好闻,苏昭通通来着不拒。这些年,给了名分的姨娘同着郁言都能凑桌麻将,没给名分的能攒三桌麻将。

“你在同情我?”

郁言平静的语调下藏着的森森寒气,侍女们看着郁言的怒色才惊觉面前的人并不是相府后院里那些身份卑贱的姨娘。面前的人是曾经的郁小王爷如今是相国夫人,不论哪一个身份都是天生的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就算如今这幅模样也不是她们能多舌同情的对象。侍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样子属实有些让人怜惜,但郁言根本无心怜惜她们。

“多可笑,跪在地上的她们多可笑,站着的自己又多可笑,早已远去的楚婉,不,柳锦又多可笑。”郁言看着自己手上由于摔倒而产生的擦痕,血色的伤痕在白皙瘦弱的手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京城一等纨绔的郁言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美丽而孱弱的手,一双深宅妇人姿态的手?郁言分明记得这双手之前指腹粗糙不堪掌心里是厚厚的老茧,明明是一双拿刀执剑驰骋疆场厮杀的手。

郁言放开手颓唐的立在原地,满目迷茫的看着地上苏昭还未被雪覆盖完的脚印,继而又看向四周富丽堂皇的府邸,自己脚边跪着的仆役们。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回答再次涌入脑海,喧闹嘈杂的问他“要怎么才能忘记一个人,要怎么才能忘记那个人,无论是楚婉还是柳锦抑或是从未得知的那个名字,无论是哪一个名字,只要忘记就好了”只要忘记就好了,郁言晕倒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那就先从楚婉开始遗忘吧

星辰日月任停轮,十九岁的郁言在船上重遇到十六岁的苏昭时脑子里涌过的唯一念头就是这个。

天地山河从结沫,星辰日月任停轮,这是描写剑气纵横的句子。十九岁的郁言遇到十六岁的苏昭时,十六岁的苏昭在杀人。

“都妥了?”

“主子放心”

三更天,连月亮都睡着了,苏昭房内仍然点着灯。房内火炉里燃烧的银丝碳尽责的朝空气里散播着暖意,伴随着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响在房间里的是苏昭甜腻的嗓音和苏一冷漠的应答。

噼啪,银丝碳炸裂的第三下,通明的房间随着一道快速闪过的白光重归黑暗。

“刺啦”“轱辘”一杯浓茶从上而下泼洒在烧的霜白的炭火上,没了茶水的茶杯轱辘的滚到了门扉后的角落。伴随着茶杯滚到目的地之后撞上门栏的咚声以及寒风吹摇窗棂的吱呀,两道身影轻盈的落到了甲板上。

“铮”是长剑出鞘的声音。沉睡的明月和星辰被吵醒了,明月拨开了身前遮眼的乌云,群星也随之露头往下窥伺着。

皎洁的月光落在雪白的长剑上,印照出苏昭的淡薄眉眼。苏昭自上船之后眉宇间笼罩着的怏怏神色在这一刻重新变得生动鲜活起来,板着的唇角在流影雪白的剑身里重新翘起,彰显着主人此刻的好心情。那双一向装载冷漠不屑高傲的缱绻眼睛里出现了少有的兴味,在漆黑的夜色里亮晶晶的放着光。

如果不是言语里不加掩饰的词汇和语气里森冷的杀意暴露了她的目的,那么此刻的苏昭看起来就像是看见了某个珍爱的珠宝对它垂涎三尺的大小姐。

“他们最好聪明了些,否则我不保证还能像上次一样留他们活着”

苏昭兴奋盯着笼罩在夜间暮色里的行船,一边忍不住的舔了舔自己的虎牙,一边同苏一讲述着来众之前的愚蠢行径。

“看样子,主人要失望了,他们还同当年一样蠢”

苏一也盯着那几艘加快速度的船,想起船上人的愚蠢,难得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嘲弄

“连你都能说蠢的蠢货,的确没什么再活在世上的理由了”

苏昭吐槽的话语淹没在已经靠近的小船们荡起的波澜里。

见人来了,苏昭难得如此仔细的打量对方。苏昭如同看什么新奇玩具一样,视线在船头站着的河煞身上上下打量巡视着。

“河煞,几年不见,风姿如旧啊,还是蠢。看来你这多活的几年也还是没能让你多长点脑子。”

苏昭打量着河煞那副凶神恶煞的身板,啧啧称奇的感慨着。她是真的不能理解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蠢货,一样的理由能被骗两次。

在苏昭打量着河煞的同时,河煞也在打量着苏昭。

河煞人如其名,是在河上讨生活的水匪。他从前是南边水匪头的煞海堂里做二当家,三年前煞海堂被穿个青衣的疯女人——苏昭给挑了,他就带着同样一帮侥幸逃处的兄弟北上在这一处河域里继续干着从前的勾当,劫掠过往商船抢四成货收两成过路费,业务总算再度发展起来。这次河煞收着消息,说是近来河上会过两船肥羊俱是世家官宦子弟。冬日里头日子不好过,过往商船少了许多相比起抢肉少的商船而言绑了两船肥羊要赎金的行为算起来更划算。因而河煞给过往商船发了绕道走的通告书,看着商船撤得差不多了,河煞带着小弟就赶来了。

河煞起先见着苏昭的时候没认出来她是谁。三年前苏昭身量尚小,脸上还挂着一团稚气。虽说也是漂亮,但毕竟没长开,比之她如今的样貌算得上判若两人。不同于三年前的一头凌乱潦草头发和有些破破烂烂的简朴青衣。今夜再度出现在河煞面前的苏昭,头发被妥帖的束起,梳成马尾的形状,绕过额前的发绳还特意垂了一缕放在胸前。不同于三年前的草率装束,今夜的苏昭身穿菘蓝的齐腰襦裙,大袖外衫是同色系的绀蝶色,腰间垂着水华朱的系带,不知是用的什么绣线纵使在黑夜里青松白鹤踏云的纹饰也熠熠生辉。加之褪去婴儿肥完全张开的脸庞,锋冷艳丽的五官因为主人正值韶华而越发迤逦,不同于三年前的莽撞青涩,三年后的苏昭变得沉着从容很多,但是骨子里蔑视天下凡俗的矜傲和嚣张变得更加凸出。

河煞正是由苏昭骨子里的那股嚣张气焰和刻薄如刀的言论认出她来的。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苏昭嘴毒比之三年前功力更加嚣张。

“三年前是你爷爷见你小又是个女的一时心软放过了你,现在爷爷在放过你我是你孙子”

“啧,说到做到啊,你可得千万陪你爷爷好好玩玩,别再像三年前一样躲茅厕里了,乖孙。”

苏昭很少这样出手,不同于以往的对对手点到为止的教训或者是猫逗耗子的闲暇以及真见生死时的干净利落,苏昭今夜的出手是十足的虐杀。在听见耳边河煞帮众的惨嚎闻见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时,苏昭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毫无人道的虐杀。无论是河煞还是河煞帮众都不是她的对手,说得轻蔑些平日里他们连让她出手的兴趣都没有。可是今夜她逼着他们拿起刀剑惊恐的和她交手,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仅仅只是为了发泄她自己心中这些时日的不满。

“我顺水推舟的让苏一放出消息,做下了这场棋局。不是为了替天行道剿除水匪也不是为了宗门打算更不是因为他们招惹了我,仅仅只是为了我要找人发泄我的不满。要是师傅,师伯们知道了,只怕得被关在思过崖罚写到死。”苏昭一面有些惭愧的想着,一面手中长剑挥动得更加自如。

长生宗剑法一向轻灵再加上门内特有的身法踏雪,一套剑法下来:来时雷霆收震怒,罢时江海凝清光。外人眼里颇有些蕴袖飘逸的味道,而知晓门道的江湖人眼中则全无飘逸感觉而是困鸟于网的窒息无力感觉,因而江湖人遇上长生宗弟子一贯奉行快打快收的方法尽力避免缠斗。苏昭虽然因为自身性格的缘故,奉行一力降十会打法把轻灵的剑法加之改动往里加入了大量的暴烈色彩,但总体上仍然极具观赏价值。

“天地山河从结沫,星辰日月任停轮。似乎每次遇见时,你都在天上河里飘着打架”

往来交错的剑光里,被苏昭和苏一忽视的河面的另一艘船的甲板,站立着的郁言如怀春少女一样目光灼灼的盯着河面上剑气凌然的苏昭红着脸颊轻声的感慨着。

“丹赤,你看那位姑娘像不像仙女”

身侧的丹赤只觉得自家世子是得了癔症,大晚上的站在风口里看着让人胆颤心惊的打斗。就算那打斗场面再如何飘逸,穿着青衣的那位女侠看上去再如何漂亮,这也是要命的打斗好吗。

丹赤没回话,因为他觉得他主子根本不需要他回话。丹赤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就对上了,对面船上同河里打着的那位一起的盯着他们这边的壮士。瞧着那位壮士冷漠的神色,丹赤由衷的觉得大事不好,连忙扯着自家世子的袖子,试图把自个主子给扯清醒

“快别盯了!主子,你清醒一点!那位是天仙吗,那分明是罗刹女好不好。你快睁眼看看她脚下踩着的是什么好不好!”丹赤一边试图摇回郁言飘走的神智,一边内心疯狂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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