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之后

—CHAPTER THI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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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上官妍，新川三人正准备回到自己别院，被后赶上的上官婳拦下。

上官婳“帮了你们大忙诶，还不谢过我？”

尹岐忙堆上笑脸，拱手示敬意。

尹岐“是是是，多亏郡主帮忙。”

尹岐“那日不知姑娘竟是丹川小郡主，失敬失敬。”

上官婳昂着下巴，满脸骄傲，余光里瞥向尹嵘，想着他怎么还不发话。

尹峥用手肘怼了怼尹岐，叫他收一收那副狗腿的表情。

尹峥“今日还要多谢小郡主解围。”

尹峥“不知郡主所说再给我三哥一次补救的机会——是怎样的方式？”

上官婳略带得意地哼了一声。

上官婳“既是考校，想要合格其实容易，只要选择他擅长的就可以了。”

上官婳斜睨着尹岐看了看，略蹙着眉。

上官婳“听闻五少主什么都平平无奇没有擅长的，那你们少主学堂教授的课程他总该是懂一些的吧？”

上官婳大致说了自己的安排，不过是像之前的夫功考校那般科目的类比推理，说得极像个样子，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尝试一下。

考核内容将麻将换成了推牌九，将采耳换成了按摩，上官婳还特地叫来了司徒瑾来做见证。

推牌九毕竟是新川常设的赌项，尹岐显得更得心应手一些。

令人惊讶一些的是他按摩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法，头部和颈部的放松让神经一直紧绷的司徒瑾都觉得筋骨松弛了不少。

纵然这般，司徒瑾可是心中明镜，川主再如何宠爱自己的小妹妹，也不会是真心实意想给尹岐机会。

虽说尹岐态度端正了不少，可终究看不见他的真心。

此番折腾下来，报告到丹川主那，同上官婧见一面的请求再次以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被拒绝。

上官婳那肯放过这次在尹嵘面前立功的机会，又到上官妍那哭嚎了好一会，被义正言辞地批评了一遭，好些没关了禁闭。

她憋着一肚子火气，像个马上快炸掉的皮球。

.“小郡主，您就不要再任性了，此事万容不得您胡来……”

上官婳向来不是听劝的人，再者她本意不是希望帮助新川一行人，只是为办成此事以引起尹嵘的关注。

既然上官妍这一边不肯松口，她只好变换法子去上官婧那里找一些突破口。

只要上官婧松口了，上官妍也就没有再大的理由阻止他们二人见面，然后她再同尹嵘说是自己劝动了上官婧，这便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在尹嵘那刷好感。

上官婧早就从嬷嬷那得知上官婳近日的举动，却不曾多想，只当她是希望自己早些离开丹川。

耐着脾气，还给上官婳倒了杯热茶。

上官婧“你也乖一些，不要总该长姐添麻烦，这件事情她自有分寸，我也有我的考量。”

上官婧“过些日子我就回去，不会让你糟心太久……”

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婳打断了。

上官婳“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上官婳“知道要抓紧时间回去就行，我才懒得同你废话，早些看不见你才好。”

上官婳掐着腰，没好气地说道，一口喝掉了那杯茶。

上官婧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想笑却又扬不起嘴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姐妹二人的每次对话都是不欢而散，虽然自小不对头经常吵架外加动粗，只是不像现在这般，她将厌恶这般露骨的表现出来。

上官婧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自认不曾做过伤害妹妹的举动，两人的关系却僵持到今天这般地步。

上官婧“婳婳……”

她好像许多年都不曾这样叫过上官婳了。

她是真心想要和妹妹和平相处的，可上官婳不愿给她机会。

上官婳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攥着杯子的指腹泛白。

她自幼没得到什么偏爱的，眼睛看到的是所有好的东西都先留给了上官婧，耳朵听见的是所有长辈都在夸赞上官婧今后必然能担起丹川重任成为上官妍的左膀右臂。

她羡慕，也嫉妒。

只有长姐会记得把新奇的东西留给她一半，会记得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多少年里她早就给上官婧贴上了“自私自利”的标签，也只认得到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才行。

她的想法上官婧从未知晓过，因而上官婧表示出的善意在她看来只是愈加虚伪造作。

随即摔了杯子拂袖而去。

上官婧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影子许久，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

她从前只当是长姐的娇惯和自己与妹妹没什么顾及的打闹才造成上官婳今天这样的性格，可似乎她们二人之前的隔阂远不止于此。

家人，似乎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亲切，却又如此疏离。

另一边，尹岐在又一次碰壁之后彻底丧失了继续挽留上官婧的信心，先是气得语无伦次，而后又是一顿哀嚎，之余还收拾起了行李准备连夜逃跑。

平梧一堵墙似的挡在门口，面无表情，随意却又仔细地擦着那把佩刀，亮出锋利的刃部给尹岐，吓得他就差磕两个响头然后昏厥了。

尹岐“姑奶奶你可放过我吧！”

尹岐“你看我这该受的罪都受过了，真心待不下去了。”

尹岐“我不管了！要哄你去哄吧，我要离家出走！”

尹嵘和尹峥一人一边坐在榻上，看着尹岐“撒泼”，真是头疼。

尹嵘“五哥可当真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

尹嵘挑着眉看向尹岐，表情似乎是尹岐不曾见过的认真神情，吓了他一跳，委屈巴巴地将头埋进双臂，嘟囔着。

尹岐“其实……还可以再商量一下……”

尹岐“但是这丹川主欺人太甚！完全不给新川面子！”

尹岐忽然大声，看得出来这些日子已经被逼的忍无可忍，

一直沉默的尹峥凑近了尹岐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

尹峥“五哥，我支持你跑。”

尹岐的眼睛亮了几分，向尹峥投来感觉的目光。

尹岐“真的？！”

尹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了转眼球似乎想到了什么。

尹峥“只是不能回新川了。”

尹岐不明所以，下巴还愣在半空。

尹峥“父亲临行前叮嘱，若是任务不成你就不必回去见他了。”

尹峥“你若跑了，自然是回不到新川，又没有多少银两带在身上，怕是要亡命天涯。”

尹峥“我和尹嵘——倒是愿意为兄弟当个“替罪羊”，到时候只求父亲不要罚得太残忍，给我们留个全尸……”

他的声音越加沉重，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尹岐打了个冷战，一颗心又沉入谷底。

尹岐“那怎么办啊——”

尹岐“活不起啦——”

平梧将佩刀收回鞘中，凑近了尹岐。

平梧“他乡，失友，孤寂。”

平梧“这些，婧婧都一一体会过，比你更甚。”

平梧“我相信这几日予你的为难并非婧婧的主意，只是你是否看清了，所谓的是非对错。”

尹岐听得愣。

尹岐“弟妹你……说明白点？”

李薇“简单讲就是，你也要为婧婧考虑考虑。”

李薇自然懂得上官婧的苦楚，希望尹岐能多体谅一些远在他乡的女子的难处。

尹岐的表情僵硬。

他没想过九川联姻背后藏匿着的沉重，也没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话带来多大的伤害。

这几天虽过得憋屈，却也是活了这许久之后的“豁然开朗”。

他不能走，他知道。

让人失望了一次，本就不该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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