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的场景强行把他拉了进去,来补全那些最后那些没有被她记录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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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缩在门边,怀里抱着她的日记本,旁边是她的同伴——是一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男人。
男人的右眼框流着血,一看就知道招惹过房间里的鬼,他唾了一口:“呸,真他娘的晦气!”
好吧,房间另一半的骨看起来想把钢笔扔出来砸他一样。
“未知”皱皱眉头,但还是拉拉他的衣角,那仍然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叔叔,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走啊?”男人看了她一眼,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马上了。”
“真的吗?!”“未知”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里面装着星星一样。
青年心下一紧——如果他没记错,这该是“未知”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了。他以“未知”的视角看待这一切,他已经二十多岁了,他能看到男人明显的恶意——可他姐姐不行。
他的姐姐只有十四岁,而且从小生活在父母建造的象牙塔里,天真而又单纯。
他冲过去打了那男人一拳,可他失败了。他的手穿过了那个男人。
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
他只能被迫看着他姐姐的遭遇。
他看见那个男人突然打开门,把“未知”推了出去。
于是“未知”的生命永远定格在那一刻,她的白衬衫染上血迹,眼镜掉落,碎掉的镜片落在一旁。她被门口的怪物撕咬,分食。
她没有尖叫,没有痛苦的呻吟,她只是睁着那双黑珍珠似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男人——为什么她的同伴会背叛她呢?
直到她被分食殆尽她也想不明白。
男人趁着机会往外面跑,走之前却忘记了“未知”遗留的道具。
于是青年攥紧拳头,他看着怪物慢慢离开,继续游荡,他看见男人回来捡拾着他姐姐寻找到的道具。
他记得,“未知”很怕疼,握手力度稍微大一点就会喊疼——那她当时又有多疼?
“就是没了个诱饵,真可惜。”
身为红衣员工的青年想把男人当成黑衣员工暴打一顿,可是他的手只能穿过去。
没用,打不了。
而且他现在也不打黑衣员工,最多请出去。
啧,干回老本行一天。
这人要是黑衣服我今天就把他打一顿。
房间慢慢发生了变化,坏掉的门锁突然发出“咔哒”的响声,把那个男人锁在了房间里。
男人感到了恐惧,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望着发生的一切——白色的墙壁被米黄色的墙纸覆盖,房间正中出现了一张床;属于原本存在的鬼的办公桌和骨头们并没有被抹去,可是新出现的一切改变了房间的风格——这个房间,看起来温馨而又惬意。
书柜上放着盛开的白色满天星,被随意扔在书桌上的奖状……
放在床头柜上的合照,还有一旁架子上摆着的几个漂亮的模型和奖杯。
梳妆台的镜子里只倒映出男人的身影。
新诞生的鬼抱着一只巨大的玩偶熊,站在另一只鬼身边,歪着脑袋看着男人。
男人想说什么,但那只鬼没有给他机会。
漂亮的小姑娘只是朝着他甜甜的笑,然后抱着熊闪身到了他的身后,她把男人按在地上,清脆的嗓音响起:“1316房间,未知,向您问好。”
男人的脑袋掉了下来。
青年闭上眼睛——好吧,他没办法直面人的死亡,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工作地点不普通而已。
青年看着未知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从她的书架拿出一本书,从里面珍重的拿出那三片羽毛书签,摸了又摸,最后趴在她的书桌上,用着清秀的字体写上:
“我将庇佑我的同类”
她小心地把它们放进了衣柜角落。
然后她好像想起来什么,又撕下一张纸写下什么东西,放在衬衫的口袋中。
她把日记和一张从合照背面拿出的照片塞进熊里面,然后不留一点情面的,捏碎了男人发着淡淡光芒的魂体。
她原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不再有神,就好像随着日记一起,放进了熊的里面。
她把熊放在衣柜旁边,朝着原本的鬼鞠了一躬,唱起安魂曲,然后她离开了这个房间。
青年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好吧——他还没忘记瞪那个已经睡着的骨一眼。
未知果然在随便一个房间门口坐着,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猫。
她抬起头看了青年一眼,发布了任务。
“你知道了一切。现在,要么找回骨先生的下半身,要么把我的熊拿给我。”她漆黑的眼睛看着青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不要完成它,你要走出去——为了爸妈。这是你的一张护身符。出口在最开始的房间。
青年继续探索着古塔。
他没有再遇到任何一个想要杀死他的鬼。
「」看到他,甚至饶有兴趣的问:“哈?你就是那个玩家么?”
他没有遇到温知慕,尽管他没有足够的道具。
z1909问题的答案都写在了一张纸上,就贴在门上。
顾南湘的屋子,有一张纸条:“别动她的花瓶。”
云笙没理他,把道具给他后继续看着鬼——虽然青年压根不怕鬼。
……
青年很轻松找到了出口,没有怪物盯上他。
他放下一本相册,最后说:“姐,谢谢你。”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