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自述·东海

一种潮湿的感觉。

那是我第一次面对大海。

七月初的海边还有着炽热并不毒辣的太阳，我试着脱去靴子赤足走在沙滩上，温暖细腻的细沙掩过我的足面，海浪涨潮退去后留下一片冰冷的凉意。我踩着湿润的沙滩留下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一路上捡起果冻一般透明柔软的海洋生物，它在太阳底下折射出彩虹的角度。

我铆足了劲，手臂抡圆了几圈远远的把它丢进海里，从岩石底下捡起一些河豚和海星，在靴底摩擦成膨胀的小圆球，贴在一起丢入浅蓝的海。

夜晚的海滩冷的不像夏天，也就是那时候，我裹着披风坐在崎岖的礁石上昏昏欲睡。

海平面泛起一丝波澜，摇晃着打碎了那轮圆月的倒影，海浪拍打岩石碎裂开一片珍珠泡沫。

我以为是涨潮了，手腕上纠缠上一丝寒意，摩擦过手背有一种粗糙的疼痛，半梦半醒间我的衣襟被打湿，她额头上的龙角掩盖了明亮的月，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

"就是你今天在海滩上随便丢的月亮蜗牛？"她皱了皱鼻子，指尖不客气的戳着我的脸颊，凶巴巴地质问。

于是我用一枚温润的玉牌换取小龙女暂时的信任。她看上去不是很满意，捏在手心里抛向天空又稳稳接住，翻来覆去看着上面雕刻的字。

"这东西有你说的这么珍贵？不如你胸前的亮闪闪。"

她的指尖抚过上面铁画银钩般的云缨二字，勾起嘴角又看向我脖颈间的长命锁。

我呼吸一滞，滔滔不绝开始讲述在大陆上这种神奇的矿石富含的价值，尤其是上面名家刻画的还是我的名字。

我和她讲述万盛长安，在当今圣上手下的长安万国朝拜，而我的家族，一个云字姓氏意味着万贯的财富和滔天的权势。

"说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在你那长安待着，跑来东海做什么？"

小龙女斜了我一眼，握住手中的玉牌收入她的海贝里。一时之间，我的嘴里泛起一阵苦杏仁的味道，不可避免的，我想起了受阻后的命运。

父亲让我来东海历练，我想着驻守东海的将军明晃晃的李姓，有些京城风雨是我还未了解到，只是隐隐约约嗅到了阴谋的到来。我远离了京城的一切，离开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告别，甚至没有去丞相府。

在政治风云面前，我和她的暧昧不值一提。

沉默一会后，我的声音沙哑，也许我是觉得以后再也不会见到那位龙女，她属于海洋，在今天过后她会重新沉入海底，一个人类的偶遇并不能让她心里泛起波澜。

我在东海的历练在初冬结束了。冬天的海风冷得我失去了热情的言语，我踩着沙砾走过铁灰色的沙滩，期待着在海岸线上再遇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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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放假了啊啊啊啊(已疯，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