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喘气越来越重，呼吸也成了困难的事，大口吸气时有种肺被灼烧的感觉。
脑袋嗡嗡的响，心脏时不时抽动的厉害，咕咚咕咚的似要从嘴里跳出来。
那群喽啰就是仗着他无法凝聚查克拉，不断使用忍术攻击，他也就不得不强制凝聚查克拉防御，导致符咒发作的厉害。
视线太模糊了，对手的攻击只能凭感觉防御，要不用月读吧，勾玉在眼里转动成万花筒，瞬间打回黑色瞳孔，又是一阵绞痛，该死连幻术也不行吗。
带队的忍者快速向他突刺，被躲过去后，向后吩咐：“你们包围他。”
一行人呈圆圈状包围了他，时不时用力向前突刺，只要他稍不注意，身上就会留下个血窟窿。
这样卑劣的手段对他付一个人，就是木叶忍者的器量吗？
乌云密布，闪电如一支银箭迅速地穿地刺穿云层，高空随即响起了炸裂般的雷声。
漆黑的夜空被撕裂，光亮趁机窜出天空，几丝光圈把他的面庞显得的更加惨白，夹带着鲜明的血色，宛如人间恶鬼。
几滴雨珠滑过他耳旁，大雨将至了啊，柱间。
他吃力的昂首腹部剧烈的起伏，血液从嘴角边溢出滑落过他下颌，脸庞模糊的英俊边框被摸上朱红的玫瑰，一道完美的红色勾勒线。
斑扫视了一圈，眼神无不藐视着这群忍着，你们如此费力却未伤我分毫，都是符咒折磨着我的内脏，他越是反抗，符咒就在体内翻江倒海。
徒手握住对准他的武士刀，借力举起了另一端把刀的忍者，旋风般甩向身旁的忍者，包围的忍者接二连三的倒下。
他踩在一名忍者的头上，嘴里啐出的血液一口吐在他脸上，“看...清楚...我是谁....，”浑厚的声线令人窒息。那名忍者不敢说话，只是眼神哀求的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神”？，他明明什么武器也没有，连忍术都使不出来，何来的压迫感。
斑俯下身，那名忍者忍不住颤抖，等待死亡，然而斑只是撇断了他的手臂，又踢了他一脚，“你不配...作为忍...者被杀”，话语间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下巴被染红。
符咒侵蚀他内脏的速度与他本身的抵抗有关，也就是说如果不臣服于长老团只有被折磨致死，即便如此，这位忍界修罗的傲骨会以任何方式永远存在。
他早已使死亡屈服于他。
他再次扫视一周，他们皆有所负伤，有的被折断了肋骨，有的血流不止。
忍者们眼里的斗志消失了，只剩下不得不拼死一搏的恐惧。握刀把的手布满血迹，上下抖动————他们很想临阵脱逃。
领头的忍者清点剩余人数，同其余人点点头，大喊一声便一同从四面八方向斑刺来，可笑，以为他躲不开全部人一齐的攻击，这只需要一跃即可。
在一把把刀向他刺来的一瞬，借着刺来的刀尖起跳，横踢过领头忍者的耳膜，那人侧身倒地顿时就有血液涌出耳洞，
他恐怕以后就失聪了，斑讥讽的想到了聋子忍者这一词，准备下一跳就冲出去。
胸腹却猛然又一阵激烈的绞痛，他咬紧
牙关勉力踩过一名忍者的肩膀，突出了重围，落地时的身子就要控制不住的倒下。
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眉眼扭做一团。躬身捂在疼痛的部位，使劲扯住皮肉想把内脏全部掏出，太痛了。
余下的几位忍者注意到他的异常，迅速的朝他挥刀去，斑微微睁开眼，他们已经向自己冲来，他实在躲不开了，只手挡住砍来的刀刃，阻止了它们的前进，锋利的钢铁划破了手掌，血液顺着手腕低落而下，温热的液体流进了咯吱窝。
每一把向他挥来的刀刃都被徒手拦下，然后一脚踢翻对面的人，被他踢到的部位皆骨骼粉碎。
他由于身体太过疼痛，以至于后背刺来的刀刃都没能察觉，直至他视线降落在已经横穿腹部的刀尖上时。
他发觉，他又被背后捅刀了。
武士刀刺穿了他的身体，刀刃上沾满了
艳红色的液体，湿热的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背后的忍者颤颤巍巍的拔出武士刀，抬手想给他致命一击。
他半转身强行使用万象天引，那名忍者被连拖带拽来到他手上，斑面无表情道：“没有....人可以..站在我...身后”，随即拧断了他的脖子，了解了他的生命。
树木枝条猛的从房顶和地面冲破，蜿蜒缠绕住那些乌合之众，将他们拧成了麻花，血花四溅，三十几名精英暗部成员，无一幸免于难。
在使出树界降临后，他又凝神沉重起来。
明明说好了要赎罪的啊，又杀那么多人，该下地狱了吧。
筋疲力尽的他，摇摇晃晃的倒在了房顶，瓦片构成的平面，硌的背部很不舒服。
自己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亡，斑仰望天空叹息，雨花落下打在他冰凉的脸上，
替他洗净污垢的血液。
触摸刺穿的部位，活生生被刺出个洞，还有滚烫的液体从中流出，痛觉不断刺痛着神经，很快就不痛了，他黯然神伤的安慰自己。
既然这样，早知道就不和柱间置气了，
柱间也是，真的就不来找他了啊，明明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
神情恍惚间，又仿佛回到了终结谷，刀尖也是如此刺入腹部，不过柱间更为狠毒，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他倒下了，脸重重的打在碎石堆里，冰凉的河水浸湿，尽力转到一角，仍看不见柱间的神情。
血液散失在水分中，流向大河。
漆黑的夜空似乎映射出记忆中人的倒影，憨厚而耿直的呼唤他名字，热情的对他招手，每一个动作都凝聚了这个人的本性，淳朴又善良。
也许，柱间本就无意，是他太多愁善感了。
他不想闭上眼睛，久久的凝望这一切，直到生命散去。
雨声滴答，清碰撞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连了丝的线，没有尽头的画卷......
————
再次醒来时他是茫然的，他应该死了才是。可以转动的眼球证明了他还活着的事实，他试着动一动，但是无力感拷住了他，全身都麻木了，果然如自己所想，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氧气罩覆住嘴，温暖湿润的气体畅通无阻，自符咒带来的呼吸困难后，竟觉得再次正常呼吸有多么可喜。
耳边回荡均匀的声响，心电监护仪一刻不停的作响，向旁人安慰他还活着。
洁白的天花板和堆放整齐的仪器，自己在医院啊，准是柱间跟来救了他吧。
想到那人看见自己着急的模样，就忍俊不禁，于是抿起了嘴角，呼出的气体打湿呼吸罩，留下薄薄的一层雾气，遮掩住他的喜悦。
正巧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几个人在门外嘀咕些什么，他试图转过头脖颈却不听从使唤。
门外的交谈声结束了，几位身穿白大褂的人领着两位病号到他们的病床。
铁杆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尖叫，带土慢悠悠拖着点滴进来，也是和他一样穿着一样的病房。
眼皮无力的耸拉着，微微佝偻起背，很疲惫似的。
明显他也经受了符咒的折磨，不过从他能站起来看，应是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后面跟着的是鼬，他的气血明显不足，脸色惨白，头发散落披肩，更为憔悴了。
小樱替他们插好管子，指向他们的手提醒道：“住院这段时间可千万别提炼查克拉了，特别是你，特别是你带土叔，你刚刚还想用神威逃走！”，她严肃的板起脸，恐吓似的瞪着带土，“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和卡卡西老师交代！”
“啊，知道了知道了。”他摆摆手，告诉她自己不会再犯了。
前晚胸膛毫无征兆的痛起来，似要将心肺掏出，不管自己怎样咬牙隐忍，那种感觉一点也没有得到抑制，当他稍微提炼查克拉时，那种疼痛会加剧。
当晚就和鼬一起被送进了医院，但鼬的镇定自若也是他没有想到的，治疗时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鼬的面庞滑落，嘴唇被咬的苍白，他竟没有抱怨一句话。
相比于这点他自愧不如，带土疼的差点又切换阿飞性格了。
向小樱再次保证绝对不会再犯，还拉上鼬为自己担保，小樱才作罢离去。
他看向一旁的病床，不由感叹，连斑老头都被伤成这样了啊。
前晚斑被医忍急急忙忙的推进急症室，出来后腹部插上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源源不断的输送查克拉补缺丢失的细胞。
以此保住了他的生命，是千手柱间把他送来的，当时他瞥见千手柱间的表情，悔恨、悲愤，咬牙切齿的呜咽，闭上眼睛不敢直视斑，可明明痛的不是他啊。
他当时问卡卡西为什么，卡卡西郑重的回答，“过于珍视那个人的内心，连同躯壳那份也视为自己的宝物，容不得见他有丝毫破损，否则会将此归咎为他的不够珍惜所造成的损失。”
说罢眼神怜惜的看着带土，这些话语仿佛是在那些孤独又内疚的日夜里，蹉跎的练习几百上千遍，而变得熟练，却又真诚无比。
语句的字眼另鼬忍不住一颤，所以止水会心疼的揉捏他瘦削的手掌，皱眉不停的指责鼬不照顾好自己，是这样吗？
止水是否也是这么想的呢
带土依照吩咐安分的躺下，静听点滴低落的声音。
病房很清冷，没有什么鲜艳夺目的色彩，只是单调的白色，隐隐约约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不同于宇智波大宅，这里不仅仅寂静，还有些寂寞。
床很绵软，是特地为病人准备的，可是躺下后却说不出有多舒适，只是感到很空虚提不起劲。
想到他们前生的跌宕起伏，连再次复活后也要遭受折磨，他声音嘶哑：“鼬，你说为什么宇智波都无法善终呢？”
“你现在还活着，”鼬提醒说，看一眼随时都眉头紧皱的人，平淡的道出，“我们被命运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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