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解决户口问题

三月初，一个天气极其炎热的夜晚，一位少女走出一间酒馆。她走上大街，然后慢悠悠地、好像散步一般地朝目的地走去。

三次元的莫斯科的三月晚上的平均气温是－6℃，然而二次元的莫斯科被异能大战祸害惨了。尽管作为拥有众多异能力者的超级大国，俄罗斯最先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后，还是明智地选择早早退出战场，以稳重和防守的战略计策，优先保卫人民的安全和生活。但异能力者留下的残骸仍对莫斯科的天气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极端天气的突然出现正是战争留下的疤痕。明明昨天才－10摄氏度，今天就变成22摄氏度的事情大约2个星期一次，天气预报会提前通知，政府说这样变幻莫测的日子大概要持续2年多。

只是苦了费奥多尔，他受不了这种多变的天气，极端天气一来，四肢侧躯直接生了脓痱。玛莉亚给他抹药后也不见好，扎西德勒于是将10克花椒冲入200毫升开水,在小火上煮5～6分钟.煮后待稍凉不烫手时,用药棉蘸花椒水轻擦他生痱子的部位，12小时后又将剩余的花椒水在小火上温一下,再重新擦洗患处，第二天费奥多尔身上的痱子便全部消失了。玛莉亚高兴极了，她急切地想要扎西德勒在这里住上几天，她觉得她能把费佳照顾的很好。

这一个月内，扎西德勒早上一直到晚上7点多钟一直和费奥多尔呆在一起。晚上就回到谢尔盖先生的酒馆拉琴。扎西德勒为酒馆带来巨大的客流量，几乎这条街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家酒馆里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的演奏。偶尔谢尔盖先生没有兴致，就放她一天假，让她到处走走看看，不要整天闷在酒馆里。他还嘱咐她买几件新衣服，成套买就行，得买套夏装，不要胡乱搭配，毕竟——

扎西德勒的衣品……怎么说呢……一言难尽？车祸现场？狗都嫌弃？苍蝇见了都直摇头？

成套买起码能放心点，就这样的脸和身材，妥妥的衣架子。

街上热的吓人，既憋闷又拥挤，扎西德勒走在莫斯科贫民窟的一隅，随处可见石灰浆、砖头、灰尘，以及在这里炎热季节里经常闻到的臭味。在这个地方也开设了很多小酒馆，正是从这些小酒馆里飘出来一阵阵难闻的恶臭，与谢尔盖先生干净、整洁的酒馆简直天差地别。尽管扎西德勒第二次来这里，也还是会与那些醉鬼撞见，将原本就令人厌恶的天气的阴郁色彩烘托得更加浓郁。

她快步朝前走着，不关心周围的一切，因为她第一次来时把这里的结构和特点搞得一清二楚。她穿着古怪，在闷热的天气披了一件吸热的黑色斗篷，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她低头，没有人认得出来她。这街区便是如此，不管你怎么穿都不会有人关注的。这儿距离玛莉亚医院很远，卖各种各样商品的店很多，妓院鳞次栉比，在这里居住的居民多半是地下黑工厂的工作人员等与藏匿起来的异能力者，常常会有模样奇怪的人们出现在这里，因此，看见一个这般打扮自己的人便大惊小怪，那才叫奇怪呢。

可是这时，有个喝醉的、穿着破烂的人，不知何故心中满是愤怒和轻蔑，打街上经过。当这醉鬼从扎西德勒旁边经过时，忽然对着她大叫一声:“喂，蒙着斗篷的神秘家伙！”那人扯着嗓子喊道，并拽住了扎西德勒。扎西德勒站住脚，一下子将帽子往下拉拉，她用嘶哑的、听不出男女的声音说道:

“什么事？”

阴森森地声音仿佛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买张票，伙计。”那人呲着一口大黄牙，“5000卢布。”

扎西德勒不想和他多纠缠，随手把几张钞票塞进他手里，拿了票就走。为了不造成麻烦，她给那人的钞票零散、脏乱还带着油渍，那人用唾沫清点了数额后，骂了一句“老东西”，摇摇晃晃地继续走，寻找下一个目标把票强卖强买给他。

扎西德勒没理会这个小插曲，像那人这类人在这里太常见了。她看都没看自己买了什么，把那张票塞进斗篷内侧缝着的口袋里，在前方路口右拐，来到一幢很大的房子前。

房子一边面向和小河，一边面向街道。这座大房子被分成了许多小房间，里面住满了人，来自各行各业——裁缝、厨娘、环保工人、皮鞋匠、刷碗工、退伍士兵、各种各样的外国人、黑手党、妓女等。这些进出的人全都是从很窄很暗的楼梯走出去的，穿着黑斗篷的扎西德勒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她碰碰撞撞地上楼，来到一个房间前，拉响了门铃。

门铃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声响，仿佛是用生铁制成的，在这种样式的楼房中，几乎每个房间都装有这样的门铃。过了没多久，里面传来小心的摸索门把手的沙沙声，和一阵衣服在门上摩挲的窸窣声。有人站在门锁前，躲在门里面，透过猫眼观察着门外。

“需要什么？”门里面的人问道。

“蟒蛇的四肢。”扎西德勒回答。

确认过暗号后，房门开了一条小缝，黑暗中只能看见门内人那双小眼睛在闪烁着光芒。再次确认只有一人后，他将房门全部打开了。

扎西德勒越过门槛，走进一间被半壁隔开的黑暗的前室，前室后面有个房间。开门的人身材干瘪瘦小，大约六十多岁，带着老花镜，鼻子尖尖的，头发斑白。

他绕到桌子后面坐下，再次问道:“来取什么？”

“一个月前说好的护照和证件。”

“嗯……还是为这事儿来的……我记得，小姐，记得很清楚，您来过这儿。”他清清楚楚地说，但仍然像原先那样紧盯着扎西德勒露出的半截下巴。

“直接付尾款。”扎西德勒掏出一叠平整的钞票，直接放在办假证那人的桌子上。

“小姐，现在这东西可值钱的很。一个月前是一个价，一个月后又是一个价。”他的小眼睛直打转，想多从扎西德勒这儿捞点钱。

“你的命值几个价？”扎西德勒毫不客气地威胁道。

“哎呦！”那人叫起来，被难听的声音吓的一哆嗦，“不值钱，不值钱，我的命可一文不值……给给给，小姐可真是说笑了。”

对付这样欺软怕硬的家伙，得打扮的可怕点、变态点才行，否则他们会不知廉耻地从你身上榨干最后一滴价值，还要你对他们感恩戴德。

“拿东西来吧！”她粗暴地说。

那人一边把手伸入口袋里摸钥匙，一边往后面那个房间里走去。扎西德勒独自站在屋子当中，可以听见那人打开了抽屉柜——大概是最下面的抽屉柜。

那人回来了。

“您瞧，小姐，证件非常齐全，都在这个袋子里了。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东西整得那么真、那么齐可不容易，如果按现在的价位当收您20万卢布的，但是我们还按原价位，收您15万卢布。请收下吧。”

“怎么？直接贵了5万卢布了？”

“对，”那人苦笑了一声，“妓女的孩子、流浪汉、偷渡客，后面排着长长的队等着呢，异能力者们引起的战争影响了太多人的生活了，要我说他们都死光了才好呢……要不是小姐您首款给得多又有熟人介绍，最少2年后，你才拿得到它。”

扎西德勒没有争辩，接过文件袋。她瞅着那人，并不急于离开，似乎她还想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又好像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她心慌意乱地走了出来。一种不安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了。下楼时有好几次停了下来，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走到街上，却依旧心情沉重。她想坐一会儿，便寻找长椅。拐了无数个弯后出了这条街，她看见前面百步外出现了一条长椅。

这条路上常常不见人影，现在又是十点多钟，天气又那么热，几乎连一个人影子也看不见。她坐到那条空长椅上，仔细检查了没什么问题的证件后，觉得思想很混乱，似乎她在期待证件出什么差错一样。她心不在焉……这时她希望自己能什么也不思考，她希望自己完全失去知觉，忘记一切，最好永远也睁不开眼睛。

过来一会儿，她站起来，把黑斗篷的帽子脱下，长发倾泄下来。她摸了摸裤兜，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走。她一张一张数着自己仅剩的钱，发现大约还有100卢布，数到最后一张时，她发现那个她花了5000卢布买的票是一张马戏团的票，貌似位置还不错，演出时间就在今晚12点整。

‘去看看吧，’她想，‘做什么都好，真的，只要能让我的大脑停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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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完。

那么——提问——

下一章出现的最棒嘉宾是——谁——呢？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我——

由异能大战造成的极端天气，俄罗斯人民厌恶异能力者不是没理由滴。

想想看昨天飘雪，明天骄阳似火的感受，心疼我们费佳，忽冷忽热的感觉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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