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光

傍晚准备做饭时，乔歆欣在厨房找胡椒粉，踩上凳子在橱顶柜最里面，发现了他偷偷藏起来的零食，是她爱吃的海苔味薯片，大概是怕她看见说他乱买垃圾食品。

　　她没戳破，只是在做饭时，知道他爱吃甜口的，多做了一道糖醋小排。

　　晚饭后，两人坐在阳台看夕阳。阳台的藤椅被白天的太阳晒得暖暖的，乔歆欣脱了拖鞋，把脚蜷在椅子上。

　　耿继辉坐在她旁边，手搭在藤椅的扶手上，指尖微微蜷着，像是在想事情。

　　乔歆欣的手悄悄覆上去，他的指尖微凉，却很快被她的体温焐热。

　　远处的天空被染成橘红色，云层像被泼了橘色的颜料，边缘还镶着圈金边，像幅没干的油画。

　　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后山野枣，每年秋天红得像玛瑙，他说要带她去摘，却总被任务耽搁。

　　“下次休假，带你去后山。”耿继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郑重，像在许下什么承诺。

　　“好啊。”她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不过这次你可不能再食言了，不然我就……”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

　　“不食言。”他转头看她，目光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柔，像浸了水的黑曜石“一定带你去。”

　　乔歆欣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时，发现他的手正悄悄往她这边挪，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在试探，直到她没有躲开，才让指尖与她的相触，像个害羞的少年，明明前几天还在她面前沉稳得像座山。

　　夜晚，躺在床上时，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枕头上，像铺了层薄薄的银霜。

　　乔歆欣背对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带着点刻意的克制，大概是怕惊扰了她。

　　他的手臂虚虚地环在她腰侧，没有真的碰到，却让她觉得被牢牢守护着。

　　她转过身，撞进他的眼眸。

　　月光在他眼里泛着亮，像揉碎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在花瓣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

　　乔歆欣的心跳忽然乱了，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沙哑，还有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耿小壮……”

　　耿继辉的呼吸猛地一滞，环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指腹的温度烫得她轻轻战栗。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他眼底翻涌的情愫，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石子，瞬间荡起层层涟漪，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等月光漫过床沿时，乔歆欣的指尖正抵在耿继辉的胸口，那里的肌肉紧绷着，像蓄势待发的弦。

　　她的呼吸有些乱，鬓角的发丝被汗濡湿，贴在泛红的耳廓上，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睫毛颤得厉害，像被风吹动的蝶翼。

　　耿继辉的手停在她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裙渗进来，烫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他喉结滚动着，目光落在她敞开的领口，那里的肌肤泛着月光下的粉白，像上好的瓷器。

　　他是沉稳惯了的人，此刻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只能死死攥着拳，才没让自己失控。

　　“欣欣……”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沙哑，指腹轻轻蹭过她腰侧的软肉“别怕。”

　　乔歆欣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却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睡衣，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

　　她能感觉到他俯身时带来的压迫感，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带着皂角香的热气让她浑身发软，只能往他怀里更紧地靠，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旋，顺着额头往下，轻轻啄过她的眉骨，最后停在她的唇角。

　　乔歆欣的唇瓣有些凉，被他含住时微微发颤，他耐心地厮磨着，直到那点凉意被体温焐热，才敢慢慢加深这个吻。

　　舌尖探进去时，她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轻颤，却没有推开他，只是睫毛上沾了点湿意，不知是汗还是泪。

　　耿继辉的手终于敢再往前移，指尖勾住睡裙的肩带，一点一点往下褪。布料滑过她的肩头，露出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他的呼吸一滞，动作又慢了些，仿佛在拆解一件珍贵的礼物。

　　乔歆欣闭着眼，脸颊烫得能烙人，却悄悄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算是默许。

　　睡裙滑落的瞬间，他低喘着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肌肤相贴的刹那，乔歆欣像被烫到般轻哼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深，鼻尖埋在他的颈窝，那枚平安扣的玉混着他身上的热意，忽然就安定了些。

　　他的动作始终带着克制的温柔。手掌抚过她的脊背时，会刻意避开那些可能让她不适的角度，指腹碾过她肩胛骨的弧度，像是在丈量每一寸柔软。

　　乔歆欣的指甲偶尔会陷进他的后背，留下浅浅的月牙印，他却只是闷哼一声，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月光移到床尾时，她的身体还在轻轻发颤。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能听见他如擂鼓般的心跳，和自己的声息交缠在一起。

　　耿继辉低头看她，发现她的眼角泛着红，嘴唇微肿，像被采撷过的花瓣，一下就软了心，抬手用指腹替她擦去眼角的湿意。

　　“累了？”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

　　乔歆欣把脸埋得更深，闷闷地“嗯”了一声，手臂却更紧地环住他的腰，像怕他跑了似的。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耳里，带着安抚的暖意。他慢慢调整了姿势，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轻轻拢着她散在枕头上的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乔歆欣心里满是幸福忍不住像只撒娇的猫儿，一直蹭蹭亲亲抱着的人，结果等她呼吸刚匀稳些，额角的汗还没干透，身侧的手臂骤然收紧把她拢得更紧。

　　耿继辉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胸口，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