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头来过

小隐师父，您说什么？

在水镜之中的倒影沉默了一瞬，倒底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司音你想治好总司的病吗？

小隐，伊莎……他想起不知多久以前，他看到由自己所创造而出的，巧夺天工的“礼物”。

眼前一阵恍惚。

司音我给你一个机会。

改变历史，改变这一切，这之后的苦果，由我来替你承担。而至于这件事，不需要你知道。

异色的眸子看向窗外的柳树，不知天外多少年。

是我不知如何去爱你，是我的错。

现代，前世今生茶馆。

司音一如往常坐在红木椅子上，端着茶杯看向回来的叶隐。

司音回来了，就去准备吧。

看着面前这跟伊莎模样完全不同的，她的转世，笑靥如花的脸上却是跟伊莎一般的个性。

小隐谢谢师父！

她转身跑出门口，司音盖上茶杯，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司音小隐，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在她跑出门口走下楼梯的那一瞬，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司音机会只有一次，抓紧时间。

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茶杯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窗外翠鸟叽叽喳喳的啼叫中，司音难得的陷入了安逸的梦境。

六道轮回，第一世，他是纱卡，她是伊莎。他陷害阿斯克，当着伊莎的面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杀了天后，为了地位和独占欲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第二世，他是秦王，初遇她在一个杂草丛生的荒野。他看着她扇了李越三个巴掌，说李越为了占有茗言妄读了圣贤书。他脑海间好似闪过什么片段，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这一世，他选择了放手。

第三世，他是鬼之子，却是爱吃豆平糖、喜欢孩子的冲田总司。这一世，他仍旧存着心中的善念，哪怕堕入魔道，也要守护着重要的人。

他杀了人，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害怕的转身离开的时候，微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想要说的话被胸口处撕裂的疼痛止住。

捂住嘴，血迹从嘴角留下，却并未咳出声。他的手不敢再碰她的衣角——在尸体里活着的人，怎配沾染纯色的樱花？

那句话，他这辈子大抵再也说不出口了。

“小隐，不要怕我……”

飞鸟师父，师父？

鸦色的眼睫轻轻颤抖，睁开眼看向走进来的飞鸟。

一梦醒来，恍如隔世。

胸口处那股窒息的痛苦好似从梦境转移到了现实，司音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飞鸟师父，你没事吧？！

司音抬起手，制止住飞鸟的话，问道：

司音小隐走了？

飞鸟嗯，走了……

抬起的眸复又垂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幕府末期，京都。

小隐老板娘，来一份清汤拉面。

走进近江屋，小隐装作食客坐在斋藤和平间常坐的位子，冲着厨房的阿菊说道。

阿菊您点的清汤拉面……

不过片刻，阿菊端着碗送到了小隐面前，感受到坐着的人一直注视着自己，忍不住看了一眼：

阿菊小隐？你回来了……

阿菊抓住小隐的手，跪坐在榻榻米上，有些激动的说着。

阿菊你离开了一个月，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冲田先生这段时间除了公务外天天往近江屋里跑……

声音逐渐变小，阿菊轻搂住小隐，现今日本的世道太乱，她本无多少亲人……

小隐阿菊，我这不是没事嘛。

在阿菊后背处轻拍，片刻后扶正她的身体：

小隐好啦，阿菊，如果不嫌弃，我还可以在这里工作嘛？

阿菊笑了笑，正欲说什么，却是被门口走进来的几人叫住。

平间三郎阿菊，

爽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到常坐的位子上坐了一名女子，有些眼熟。

平间三郎嗯？小隐？

小隐平间先生，斋藤先生，永仓先生，好久不见。

小隐冲着进来的三人笑了笑。

小隐不介意我坐在对面吧？

小隐吐了吐舌头，有些欲言又止。平间三郎看出了小隐的犹豫，大大咧咧的坐在她对面，说道：

平间三郎总司今天在屯所指导，看时间，今日是不一定来了。

小隐啊……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平间三郎可以啊。

提到总司，平间三郎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平间三郎总司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上次合战比赛之后，我每晚醒来都能听到他咳嗽声……

平间三郎阿一，你说要不要告诉副长？

斋藤一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回答平间的问题，眼神却是饱含深意的看着小隐。

斋藤一他不是说了没事，你就不要多事了。

永仓新八你也真是，身为总司的女人，一消失便是一个月，也不知道多关心总司。

小隐原本就不是很好的心情被永仓新八一刺激，更加的烦躁，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小隐我说过了，我叫小隐，不叫总司的女人，包子先生！

平间三郎噗嗤——

看着脸皱成包子褶的永仓，和平间大笑着说像，小隐的笑容却是逐渐消散。

小隐看来，是得快点治好总司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