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作伴（4）

艾格领哈利瑞进了屋，在玄关一侧找到电灯，打开，屋内装潢如宫殿一般典雅高尚。公寓上下五层楼，林总二十三间房，第一层楼通过玄关便是主厅，宽敞而明亮，沙发一处安有复古壁炉，里面干燥的原木正待燃烧。西边就是厨房，隔断上摆满了需要的罐头，整个厨房都干净得闪闪发亮，每样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擦到发光，很宽大——或许是考虑的艾格需要聘请厨娘的原因——他和哈利瑞一路参观再回到主厅，踩着昂贵的波斯地毯，墙纸是米白色的，印有大马士革花纹：“家具都很不错。”艾格说，“我敢肯定很多东西我这辈子都用不上。”

就比如说刚才进厨房时看到的那六个炉头，两个烤箱和一个荷兰烤箱，加热盘、烤肉炉以及刻盘和温度表——必须确保瓦尔登少爷的饮食起居——父亲这样命令说——是，老爷——管家应命道。哒哒的高跟鞋脚步声自书房离去，立即在伦敦骑士桥进行操办。

“厨娘和男仆在九号早上将从工坊送出。”艾格说，深吸一口气，在餐桌旁抽出一张软垫高背椅，请哈利瑞入座，“所以今天没有什么能招待的——不，有……”

艾格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从餐桌旁转入厨房，自炉灶上打开橱柜，四处翻找——“该死……吐司和奶酪呢？他们说放在这的……”——拿出一包吐司和一罐蓝莓酱。他眼尖地发现了窝在物品最里面的一瓶雪利酒——廉价品，他不会用这种烂酒拿来招待人。于是他又左转去看高到门顶的酒架，提出一瓶拉图庄红酒，从碗柜里抽出盛酒器，使用开瓶器拔开酒瓶木塞，随后，一整瓶像倒白开水一样把酒全部倒进盛酒器里了。

回到餐桌，他切好吐司以后分在两个盘子里，放上刚从厨房煎好的培根，以及几片青菜和鸡蛋，再抹点蓝莓酱和起司，速食品三明治就这样完成了。

“对不起。”艾格把装有三明治的一个盘子移到哈利瑞面前，然后握起盛酒器把酒倒入哈利瑞杯中，“没有什么能招待的。”

哈利瑞笑着摆了摆手，“已经很好了，谢谢你，这种事本是女人做的，别让不擅长的事害你沮丧。”

“等厨娘和那些仆人回来就好了。”艾格浅笑不经意说，“我想我现在应该列一张食物清单，把想吃的需要贮备的都叫他们采购一下。”

“是嘛？”哈利瑞明显惬意许多，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美意顺着胃部向上流，“去看看蔬果柜有什么，你需要一些沙拉。”

“还有沙拉酱。”

“以及少得可怜的起司。”哈利瑞举起三明治啃了一口。

“对，少得可怜的起司。”艾格说，“以及羊排，没有什么比在寒冷的夜晚来两片羊排更美好的了。羊肉能让肚子暖一回。下次来时你要问我有没有羊排。”

“好，下次来时我一定问你，”哈利瑞吃吃地笑着捂上了嘴，然后接过艾格递出来的香烟。举起酒杯。

“干杯。”

“干杯。”

“为你的到来，艾格。”

“也为寒冷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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