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作伴（3）

抱着一大束茉莉和马蹄莲，艾格·瓦尔登乘坐公共马车回到自己公寓，期间路途比较遥远，他闻着各种刺鼻的香水味和臭味几乎快要就此晕倒在马车上。望着面前戴着一大顶蕾丝花边帽子搔首弄姿装起嫩的女士，他不禁想起自己远在意大利庄园里的宝格丽肥皂——这种芳香才适合用在女人的身上，不论男人女人，他们都应该勤洗澡，而不是变着法子往自己身上喷香水……他想。

下车以后，他打开伞，此时天色渐暗，雨有所减弱，他迈步随意，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黄铜新钥匙，站在距离威斯敏斯特市不远处的骑士桥5号公寓门前。

“您好，您是……瓦尔登少爷吗？”

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艾格回头一看，男人头戴一顶圆帽，黄头发，灰眼睛，面部轮廓明确，鹰钩鼻，留有稀疏的络腮胡，身上配了一套得体的西装。此人面熟，但他记不起来是谁。

“你是？”

“我是哈利瑞·达蒙，你爸爸的朋友，”男人露出笑容，艾格能清晰地看见他牙齿上斑驳的岁月痕迹，“好久不见你了，我记得十七年以前在你家里见过小时候的你，当时你死死抱住我的腿不让我回家，你还记得吗？”

艾格回想起以前，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五岁那年就是这位先生来到他家向他父亲介绍给他第一位家庭教师（并不是萨莱），此后他的学习生涯可谓枯燥至极，再大一些，艾格一进画室培训便立即用了一些法子将老师给气走了。

“我还记得你。”他说，与哈利瑞握个手，冷淡点一下头。他语气中含有一丝笑意，不禁感叹岁月还是侵蚀了哈利瑞·达蒙，但他眼中纯粹的目光还是没有变。艾格·瓦尔登对他的印象还算好，他不像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一样对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他曾和父亲吵过架，因为税务问题和政治危机，但之后哈利瑞并没有暗中使坏。

许多残酷的事实告诉艾格·瓦尔登，直来直去的，当面发作的向来都是好人，比那些暗中使坏的人好一万倍——

如果你够成熟的话，应该伺机而发等十年后再复仇，艾格·瓦尔登，你太鲁莽了，萨莱就是因为你没的。

一种空洞的声音侵袭了他的大脑。

艾格瞳孔紧缩，随即恢复正常，搞什么鬼？幻听吗？

“谢谢您，瓦尔登少爷……”哈利瑞对艾格的称呼变了，“现在我在伦敦开了一间纺织厂……生意不错……”他勉强地笑了。

艾格听出了弦外音，他并没有着急询问，反而用新锁打开了门，“要进屋坐坐吗？”

“不用了，我等会还有事。”哈利瑞苦笑道。

“就一小会，达蒙叔叔。”虽说是哀求的语气，但他并没有露出哀求的表情。

“好吧，那就小酌一会。”达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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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有点事，未能更新，大致上是在忙生活的事，现在才更，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