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渊在小木屋呆了两个月便准备动身回青丘。
行至岐山,鹤渊见云雾中闪烁着淡紫色的法罩,心知必定是哪个修仙大族在此围剿精灵妖怪。一时间竟起了兴趣,于是便纵身一跃,顺着光芒找到阵眼。
行至低处,一阵厮杀声传入耳中,鹤渊隐了气息站在一角落,想看看是哪家仙门巨派来这儿找麻烦。一阵烟尘刮起,鹤渊等了老半天也没散去,却随风带来一股恶臭。
不得不吐槽,不想如今妖族修炼风气竟如此败坏,连屁都能变成大型杀伤性法术,还真算是物尽其用了。
然后他便听见烟尘里一声声被屁熏的干呕的声音。
“谁放的臭气?!讲不讲武德了?”
“是猪妖吧!他最近常常去人间拱人家地瓜吃。”
“去你老母的“俺才没放屁。”
“现如今妖界风气这么差么?想必你们是和你们那见不得光的妖王学的这一身不入流的修炼法门吧!”
……
鹤渊掩住鼻息飞上半空。听到下面仙门后辈的言辞后不禁扯了扯嘴角。
仙门百家平日对他喊打喊杀也就算了,怎么什么屎盆子都要往他头上扣?难不成他日守南山的老婆娘怀孕也要赖他身上?!
“哎,你们听说了么,守在南山的那个老太婆前几日得了个女儿。”
“啊?!那老妪得有二十多万岁了吧!真是老来得子,可喜可贺啊!”
“呸!可喜什么啊!我可听师尊说那都是鹤渊那老妖怪干的!”
……
鹤渊一时黑了脸。
先不说自己刚满三万岁正是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年纪吧,那南山的老妪是又老又皱,自己实在是不忍心下手……
鹤渊摇了摇头,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忽然,鹤渊看见在他正前方立着一道身影。
那人身着一套似云轻柔的白色里衣,外面附着若有若无的青襟,头发用白玉高高束起,腰间玉佩润出灵巧的光泽。长的算是极为鬼斧神工了,眉间一汪正气,正单手负立御剑于空中。那浑身外露的灵气更是让鹤渊惊叹一番。
仙门正派很少有后辈能修炼出如此浑厚的灵气了。瞧这一身派头,大概是天下第一宗门云衔峰的人吧。
与此同时,鹤渊怀中的玉笛开始躁动不安,猛地不受控制飞到那少年眼前。
浓重的灰尘里映出少年清亮的眼,他正好收回专注的目光回头,看见了呆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鹤渊。
那玉笛迷茫的在距离少年不到一尺的范围内迷茫的晃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鹤渊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几百年间被强烈压制的情感顷刻爆发出来,他一步步僵硬的靠近那御剑的少年。
玉笛认主。这件法器原本是为江宁而铸,可江宁修仙的资质实属平平,所以一直都没有用上。先下玉笛的主人就在眼前,所以才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渴望想见而又不得见的人,如今竟突然站在眼前,那一刻于鹤渊而言一切争吵都不再喧嚣。鹤渊收回玉笛,将手缓缓抬起来想去触碰那少年的脸,几百年仍然悸动的心情愈加激烈,少年微怔,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一步。
鹤渊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理,有些失望的放下手。轻轻咳了一声,半晌才恢复宁静:“在下鹤宁,不知仙君是……”
那少年微微一笑,冲鹤渊微微行了个修仙礼仪:“在下云衔峰掌门弟子,谢十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