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重拾】1-17.1雨露

弦赫掌权也已经有了几个年头，弦齐现在很轻松，每天的事都是看一些财政资料，唯一令他担心的是他的儿子一直没有喜欢的人。

如果这样他就不能把全部的权利交到他手上。

他原来就希望自己的长子抓紧成家，自己好完全退休，但现在的问题越来越多，先是卫宣禾失踪不知所向，后市杨柳与凌晓的关系，现在又是杨胤突发疾病进医院。

这些事情让他忙得连轴转，RIB现在没有人管，虽说杨柳有爱人，但杨家多年的心血不可能随便给别人，所以在杨柳和凌晓没有结婚之前，凌晓只是代理，受人监控。

但一路上也是风生水起。

凌晓代理后，首当其冲的就是把程徐歌销毁，程徐歌是唯一的证人，只有他死了，且没有人继续研究，那这一切就是完美的。

他可以以一个“实验体腺体有攻击行和危险性”将程徐歌的腺体化学销毁，但是enigma腺体的载体，凌晓没有权力杀死。

几天后，凌晓以这个理由将程徐歌的腺体化学销毁。

从此，他就成了茫茫人海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因为之前出现的镜头里的次数太多，现在几乎没有人不认识程徐歌的脸，对现在人人都可以对他怎么样，就连腺体未分化的小孩子，也可以像看到怪物一样向他扔小石子。

小石子扔在身上不痛，但会留下痕迹，他的后颈还有一块儿白色的止血棉，虽然已经被血液浸透，但是很多小孩子没有见过这种腺体在流血，越好奇，手中的小石子就越想往哪扔。

……

他就这样穿着那件新的白色大褂，向市区以外走。

小姑娘“先生，您怎么了？”

程徐歌停下向前走的脚步，看着那个挡在他面前的小姑娘。

程徐歌“我没事，谢谢。”

小姑娘也刚从市区里准备出来，他看到了站在这里的程徐歌，跟他讲了一个故事。

小姑娘“昨天有一位先生来我这里买花，他买了一朵玫瑰花送给爱人……”

小姑娘“那位先生很开心，我想您也会很开心的。”

她想要从花篮中抽出一朵红玫瑰，但市区里的人都喜欢红玫瑰，花篮里只剩下了一朵娇嫩的白色玫瑰。

程徐歌看她包的专心，连忙阻止她。

程徐歌“我不买花，我没有钱，谢谢你。”

小姑娘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小姑娘“我知道你是生物研究院里卫教授的实验体，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知道这些的。”

小姑娘“但先生您既然失去了腺体，就再也不能进市区了，跟我走吧。”

小姑娘“你需要活着，或等待爱人，或仰望星辰。”

程徐歌被这话震惊到。

程徐歌“那个昨天买花的先生……”

程徐歌喃喃自语。

小姑娘“你既然没有住处，就跟我走吧，你需要赚钱养活自己。”

小姑娘这样生活惯了，比程徐歌更懂得人情世故。

程徐歌“好……”

他接过了小姑娘递过来的花，确实赏心悦目。

身为beat，他们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腺体是个摆设。

看这个姑娘不这么觉得，他觉得信息素的存在并非是区分人与人的不同的点。

因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只是有没有信息素一点差别，就像庄稼一样，有信息素的他们就像多施了肥料，长成的速度比没有信息素的人快而已。

本质上都是相同的。

而市区的等级不同，只是因为他们信息素或理解成施加给庄稼的肥料好坏而已。

小姑娘“你抱着我走好不好？”

小姑娘张开双臂，对程徐歌说。

小姑娘“我走了一天，好累的。”

程徐歌心软，他深知小姑娘不累，长年累月的在市区各个街道里走，早就应该习惯了，只是在市区被区别对待的久了，遇到了可以依靠的人，自然不想失去，寻求安慰而已。

程徐歌求小姑娘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一条胳膊上。

在夕阳里，慢慢的走向市区外的大花园。

……

昨天夏明星凌晨才到家，到家看新闻才知道程徐歌的腺体被销毁。

卫宣禾腺体里现在有两种信息素，只是一种较弱小，一种较强大，在腺体里的信息素是不会消失的，只会失去气味，慢慢的被强大的那一部分同化。

现在程徐歌的腺体被销毁，卫宣禾腺体里能起作用的，就只有夏明星的信息素了。

夏明星可以在今天晚上完全标记卫宣禾，但夏明星没有闹他。

但没有人会拒绝美人，就像没有人会拒绝“酒精”、“烟草”、“性爱”，这些是大多数alpha的渲泄方法，夏明星占了后者。

但他不喜欢烟草燃烧的气味。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身边的人身上，满是蔷薇的气味，蔷薇omega，信息素的气味很常见，但等级很高。

卫宣禾想用身后的枕头将夏明星砸醒，而夏明星昨天的酒劲还没有消，被酒精搅糊大脑的夏明星一把将卫宣禾扑倒，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压迫信息素与极少的求爱信息素同时释放。

压抑的爱令人窒息。

但全优alpha的信息素也不会无动于衷，再加上卫宣禾腺体内的信息素很少，这就给了alpha对腺体内信息素的攻击信息素的调动权。

欧石楠信息素开始攻击夏明星的腺体，还在迷糊的夏明星以为是昨天身边的omega的信息素，烦躁又暴戾的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用了“复合攻击信息素”，卫宣禾本来是没有办法调动复合攻击信息素的，但被夏明星这么一激，又或许是身上的全优腺体的本能就是不断的超越别人，欧石楠与薰衣草在这一隅中相互交融。

最后，夏明星受不了了，他想睡觉。

他直接转身。

夏明星“别闹。”

终于可以喘口气的卫宣禾下床出去洗澡，满身信息素的气味可不好。

家里有专门照顾起居的beat，如果不是beat，刚才两个人的信息素释放，早就将做饭的人的腺体冲破了。

Beat“您洗完澡了？早饭放在桌子上了。”

卫宣禾看了看那个beat，笑了笑。

卫宣禾“辛苦了。”

卫宣禾一边擦着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一边去拿那朵在大衣里的玫瑰，将玫瑰花瓣洗净、撕碎，放进杯子里，冲了蜂蜜，给夏明星送到床边。

卫宣禾“不是说不是酒会吗？还醉成这样？”

夏明星“呃……”

夏明星没有回答。

卫宣禾“起来，喝点水。”

……

程徐歌早上起来，帮助小姑娘去整理花篮，倒有了一种“氓之蚩蚩，抱布贸丝”的意思了。

小姑娘“那位先生告诉我，他的爱人是一个拥有薰衣草信息素的人。”

小姑娘“他买了一朵玫瑰，他一定很爱他的爱人。”

玫瑰……先生……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程徐歌“那样的话，那位先生真的很爱他，我也很……”

我也很爱他……

我也想买一朵玫瑰送给他，我的玫瑰先生……

小姑娘才不管他后面想说什么。

只有前一句就够了，他们相互表达了爱意，并且相互深爱着。

程徐歌身上的衬衫比他自己大了很多，还是几年前卫宣禾买的，那时候卫宣禾不知道自己的尺码，所以买的时候就大了好多。

现在想想，这个小小的失误，也成为了思念时候的美好回忆。

没有多少人会觉得那个买了玫瑰的先生是卫宣禾，但程徐歌坚信着，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