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明朗的午后,气氛是难得的柔和。
萧凡颜端坐在椅子上,阿修罗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梳着头发:“我梳头发很好看的,你放心。”
铜镜里的阿修罗眉头皱着,嘴唇抿着,手里笨拙地撩起一束头发,好像连脸上的道道纹路都透着为难,也不看看自己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萧凡颜像个石头人,姿态顺从,却不动不说话,春日正好也融不掉他身上的坚冰。
阿修罗不时偷偷看他几眼,试图看到他神色上的变化,然而没有,手里的头发怎么也梳不齐整,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明明被她抓在了手心,却总时不时要往下滑。阿修罗不耐烦了:“萧凡颜,你可以说句话吗?”
屋外雀鸟惊起。
他不见丝毫反应。
这三个月来都是如此,无论阿修罗是绞尽脑汁说奇闻趣事,还是苦心积虑地为他调养身体,他给她的就是这样一副行尸走肉。
阿修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不过就是个呆子,不听话杀掉便是,何必让自己苦闷?
可要从哪里先下手?弄疼了他的头发她都心惊胆战的。
阿修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萧凡颜让她无所适从,她明明得到了他,却没有半点满足感,到底哪里出了错?
日光落下,萧凡颜和阿修罗身后的影子被落日余晖拉得长长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