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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3

hp里德尔的养母

“岁岁长相见。”

汤姆十八岁这年,1月3日,是抱着母亲睡着的。

第二天,怀里一片空荡,枕边空凉。他面无表情地起床,穿衣,开门。对面卧室的门还紧闭着。

他轻易开了这间房间的门锁,悄无声息地向床边走了过去。

母亲安然酣睡,眉目纯洁,给人不可亵渎之感。

昨天同一张脸上,他曾见过春意盎然、美艳无双,好像盛放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面前的女人只是母亲,不是伴侣。

还不是他的伴侣。

他又悄然离开了。门自动安静闭合,伴随着怅然轻叹。

不可说,不可思,不可妄想。

如果打破禁忌真的那么容易,未来的他怎么会那么晚才和她在一起。

不过都是投鼠忌器,心有顾虑罢了。

她醒来时,发现依旧没有回到她的丈夫身边。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在麻瓜世界的屋子里。

她在一个像是旅馆的房间里。

没有人在她身边。

身上还穿着之前的一身睡衣,她起身拉开窗帘,光线忽然充斥到这间昏暗的屋子。她下意识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才睁眼打量窗外。

街道行人廖廖,商铺招牌上的字是英文字母,可是拼合到一起她就不懂什么意思了。

最开始穿越,她是有个自动翻译英语的外挂的,后来在英国生活久了,她也能说会写了。

可是此时她看着对面招牌发起呆,她又不懂了。

虽然是英文字母,但是不是英文词汇。

是另一个国家吗?

她怎么来到这儿?汤姆在这儿吗?这次穿越难道是跟着汤姆来的?

她用戒指联系了汤姆。

“……母亲?”声音模糊传来,听不出情绪。

她道:“汤姆,我在一家旅馆。你,是不是……”

“……”

她听见了什么被打翻的声音,挺清脆的。

“母亲,你在那里待着,不要出门,我马上来找你!”他的声音有些隐晦的激动,微微扬高。

空坐了一会儿,一道黑影忽然闪现在门边,向她大步走来,看得出来有些急切。

她就微微睁大了眼,看着面前黑袍飘荡,苍白而俊逸的大男孩向她走近。

越靠近,她越忍不住蹙眉。他的眼里还控制不住地闪着红光,脸边有些血点,虽眼里含笑,唇角微翘,也压不下外表的狰狞。这反而显出一种诡异的温柔来。

……汤姆就是那种在外面杀人不眨眼,回家还洗手作羹汤的奇怪反派啊。

她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不影响她每一次都会被这种反差吓到,心里不自在。

羔羊会和狼相爱吗?如果狼没有吃掉它的心思,是有可能的。可是羔羊会一直惴惴不安,这是来自柔弱本能的强烈暗示。

——这个人很危险,快逃!快逃!快逃!

然而她一次都没有逃过。她不想伤汤姆的心,也不想尝试汤姆发疯的代价。

他也不会给她逃走的机会。

十九岁的汤姆已经不是少年了,很像一个成熟的男人,只是还没有后来的足够沉稳和波澜不惊。

他瘦高的身体投下沉沉影子,完全笼罩住了她。英俊的眉眼笑意缠绵,沉如黑湖的眼眸都微微发亮,好像月华被揉碎在湖面,泛出粼粼明光。

“母亲,你来了。”他平静地陈述。嗓音低沉,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去年还清亮一些,如今已经完全蜕变。磁性而微沉,是那种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绝世帅哥的程度。

她仰面看着他,微微一笑。抬起手,在他疑惑的眼神下,轻轻擦拭了苍白的脸颊边那刺眼的血点。

他神情一僵。随后眼里慌张一闪而过,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修长脖颈上突出的喉结微微滚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我刚刚……没做什么。”他的声音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毫无波动。

“哦——”她沉吟着,做出一副信任他的表情,点了点头。

他的唇角微微抽了一下,叹口气,松开她的手腕,无奈地对她说:“算了,反正你应该也知道了。”

她默默抿唇,笑意浅淡。不想再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她问他:“这里是哪个国家?”

“德国。”

她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牵引到旁边坐下。他顺势把她抱入怀中。

“看来以后每年我都要陪你待一天了哈哈。”她笑道,“以前这时候我还和汤米待在家里,整日见不到你,猜你会去哪儿呢。”

“……其实你不该来的。”男孩把脸放在她肩窝,闷闷地在她耳边说。

“为什么?”

“……”他沉默。

她就懂了他未尽之意。汤姆在全世界游荡学习黑魔法的这十年,大概是比较黑暗血腥的十年。他不想让她发现,而她其实也不想看见这些。

以往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隐埋着这些敏感的事,为了生活的平静和感情的稳定。

她对那些事痛心排斥,他却甘之如饴。羔羊和狼都只有忽视本能,才能和谐地生活在一起。羊要极力忽视狼齿间血迹,狼也要藏好它的狰狞面孔。

都难。

她在肚子里叹气,面上不显。抬手摸摸耳边男孩的脑袋,黑发稍硬,有些长,在指缝间穿梭,透出一些凉意。安慰般地摸摸他,男孩却忽然低低出声问她:“母亲,我们来做吧?”

她的手停在他的头上,被他轻轻扯下来,放到唇边含住了指尖。温热潮湿的舌头舔舐着她的手指,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男孩苍白的脸泛起淡淡粉晕,正坐直身体低头看着她,黑眸炽热而闪着兴奋的红光。她感觉脸一下子烫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连连摇头,轻声对他道:“昨天……太多,我的身体还没好……”

他的脸迅速黑了下来:“你和那个人做的?”

“不是。”她无奈解释,“对你来说是一年一年的过,但是对我来说就是每天醒来,就会见到长大一岁的你,你明白吗?”

“所以,你一直都没回去过?”他问。

她嗯了一声。

他抱紧了她,胸中沉闷地叹息,对她低声说:“你的八天,我的八年。”

“是啊。”她被他的莫名怅然感染,心里也有些伤感。

“需要上药吗?让我检查一下?”他轻声问。

她红着脸拒绝了,只说:“休息一天就好了。”

他说:“好。”

“难得你出门这么远,想在德国转转吗?”汤姆问她。

她点点头。

于是这一天他们在德国随意逛了逛。夜晚华灯初上,他们在小河岸边依偎坐着,夜风甚凉,她被抱在男孩温暖的怀抱里,头依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他们十指相握,亲密无间。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冗长的黑白电影,总有一幕幕记忆是彩色而耀眼的珍宝。此时此刻,正是这样的人生瑰宝。她就像是懵懂走在海岸的小孩,一路走来,一路拾取,串成珠链,握在心头。

何其可幸。

睡前他温柔地对她说:“晚安。”

她看看他尚有精神的样子,奇怪地问:“你不睡吗?”

“我想再看看你。”男孩轻声说。

她沉默地抱住他,说:“做吧。”

男孩惊讶地低头看她:“你受的了吗?”

“只要你喜欢,没什么受得了受不了。比起一无所知地睡觉,我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她缓缓地说,埋在他身前的脸微热。

男孩好像一直在慢慢学会对她的克制和温柔,变得越来越像最后的汤姆——她的丈夫。

他已经学会了先撩拨她到意乱情迷,再释放自己强烈到恐怖的欲望。

一夜缠绵悱恻。

第九天,她毫不意外地在旅馆床上坐起。打开窗帘看看窗外,很好,又是一个新的国家。

这里雪下得很厚,银色世界炫目而冰冷。冻得她又缩回被窝里,趴在被子里给汤姆传消息。

他很快就来了,看起来风尘仆仆,瘦削的脸和肩上的雪花一样白,黑袍飒飒作响。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她能发现那深黑的眼眸含着淡淡笑意,显出冷淡中的一点柔和。

这种反差就像冬日冰雪里偶然绽放的鲜花,蕴含了奇异的魅惑。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探着脑袋唤他:“汤姆!”

“嗯。”他一边低低应声,一边随手解了黑斗篷,悬挂在衣架上。黑斗篷下面的衣服露了出来,是一身挺拔的银灰西装。

奇怪的搭配。

“你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了吗?”她问。

“嗯,一场无聊但必要的宴会。”他回答着,走到床边坐下,默默注视着她。

“喔——”她笑道,“那挺好的呀,多见见人。”

“不想见那么多人……”他的手伸进被子下,握住了她的手。一冰一暖,温度瞬间互相感染着彼此。

她被冻得下意识吸了口气,反而握紧了他宽大的手掌。

二十岁,或许不能称为男孩,而是一个男人了。汤姆漆黑寂静的眼望着她,面色平静,没有笑,但看得出来,很放松。

她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微笑,问他:“你从小就不怕见人,怎么如今反而不想见到人群了?”

这个问题她想问好久了,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拖延着,直到此时才想起来问他。

被子下两只手微微摩挲着,渐渐十指交缠。他平淡地道:“我有能力处理那些人,不代表我想见他们,很烦,很蠢。”

“嘈杂又愚昧,奸邪而可笑。”

她翻了个身,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

汤姆显然无意再说这些,他的兴趣在其他地方,而且愈演愈烈。他深深地望着她,目光深沉缠绵,淡色的薄唇微微抿起。

她被他眼里的情思看得脸一红,往下缩缩脖子,被子就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如水的眼睛看向他。

“你现在,可以……”他欲言又止。

她摇摇头,道:“暂时还不行。”

他把每个夜晚都当成离别一年的最后期限,总是做得认真又努力,尽管上一年已经温柔很多,仍是让她下床都有些困难。

“嗯。”他默默地盯着她,唇边扬起一点细微的弧度。

她心里叹息。能看出来,他此时大概有很大的压力,才会如此表情稀少,笑意浅淡。

好像这次穿越,就是要让她陪着他度过这段曾经缺席的艰难时光,亲眼目睹他是怎么变成最后那个喜怒不形于色、深沉内敛又疯狂的伏地魔。

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孤身一人怎么度过的这十年。

心疼的滋味好像最烈的毒药被咽入喉,时时煎熬着她。

想了想,她对他说:“汤姆,再给我找两件衣服吧,我想陪你出去。”

“好。”

裹好围巾,一切打点完毕。她看了看汤姆修长白皙的脖子,伸手一摸,果然是凉飕飕的,不禁皱眉问他:“你怎么不带围巾呢?”

说完就要取下围巾给他戴上,手就被按住了。他道:“有斗篷。”

她摸了摸黑斗篷,薄薄的,无奈地问:“你不嫌冷吗?”

“不冷。”

“胡说,你的手和脖子都是冰凉的。”她一边说,一边拿下黑斗篷给他穿上,“明天穿厚点,知道吗?”

“嗯。”他微微一笑,乖乖应声。

“再找一件围巾戴上吧。”她说。

“费事。”

她气得拍他一下,又要解自己围巾,他才赶紧答应了。

旅馆台阶上出现了一男一女,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袭黑斗篷,英俊的脸一片漠然,棕色围巾在领口若隐若现。而那美丽的东方女性就在他的衬托下显得娇小可人,眉眼盈盈,黑色风衣和同样的棕色围巾好像刻意的情侣装一般,和他登对。

黑衣沉重的两个人默默望着银装素裹的街道,外面还在风雪纷纷。

“好像太冷了母亲,你能受得住么?”他低头认真地问她。

“没关系——阿嚏!”她话说一半就打了脸,无奈地揉揉鼻子,又坚定地道,“出发!”

他也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

听说这里有著名的糖果店,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里。至于为什么非要大雪天步行……纯粹是因为她浪漫主义发作了。

今朝共白首,风雪惜此年。

她心里想着,口中也不觉念了出来。

“是什么意思?”男人问她。

她看着他,默默一笑。

她穿越到英国后习惯了用英语,即使抚养汤姆长大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教过中文,到底并不深入,毕竟中文对他来说作用并不大。汤姆也只是大概知道中文怎么说、怎么写,更深层的文化却了解不多。

“今天我们一起被雪淋白了头发,就好像我们一起走到了白头的岁月,一起悄悄老去。看见这漫天风雪,我和这场雪一样留恋此时。”她缓缓地笑着解释。

“我也是。”他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留恋此时。

第十天,她在山洞里醒来。

环顾四周,发现这个事实时,她惊呆了。

面前火烬将灭,洞外鹅毛大雪飞飞扬扬。

单薄睡衣让她打了个哆嗦,赶紧联系了汤姆。

山洞的角落放了两件厚毛毯,一层铺地,一层叠着,此时被她紧紧裹在身上坐着。看起来是汤姆的栖身之处。

她刚对着戒指喊汤姆,眼前黑影一闪,瘦高黑袍就到了她面前。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迅速半蹲下来,伸手抱住了她,用身体帮她抵挡风寒。

虽然他的袍子挺冰凉,落满白雪,怀抱也是又冷又硬,可是被他抱住时,安心感卷席而来。

“这是哪里啊?好冷……”她的牙打颤,话都说不流利。

他沉默着给她几件厚衣服,又施了保温咒。

不远处火堆默默地燃了起来。

男人挥动着魔杖,不知念了什么,空中一道屏障一闪而过,很快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风雪都被拦在了洞外,寒意也渐渐褪去。

他见她换好衣服,忽然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吓人一跳。

“怎么了?”她问。

“我们换个地方。”他简洁地说。

眨眼间天旋地转,她迷糊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待清醒时,发现到了一处废弃庄园。

进了屋子别有洞天,倒是打扫得很干净,处处是奇怪的装饰,有些奇怪到几乎恐怖。墙上的画像看多了,感觉里面人像都活了,正阴森森地瞪着她,把她吓得赶紧把脑袋缩到汤姆胸膛前。

“这里……”

“这里是一个巫师家族的废弃祖宅。”他回答。

抱着她一路上了二楼,停在一个房间门前,把她放了下来,牵着人开门走了进去。

“祖宅怎么会废弃呢?”她好奇地问。

“比如全家暴毙,或者没有子孙肯留在这里,或者移居外地……都是有可能的。”汤姆解释的声音平淡,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好像习以为常了。

她瞅瞅他,默默抿唇。

他都经历了什么,怎么如今都到了要借住别人废宅的惨淡地步了?

“这里空无一人了吗?”她问。

“原本有一个老精灵守宅子,老死了。”他回答她。

她哦了一声。视线转而打量着这房间。这里和客厅一样有着诡异古怪的装饰,蛇,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骨,好像是牛角的巨大尖角,黑色丝发悬挂在床头充当床帷,飘荡起来时好像人的长发。

她不禁握住了他的手掌,指着那恐怖的床帷问:“这样你能睡下去?”

“……还没来得及住。”他看了一眼床,很快收回了视线,看起来也觉得惨不忍睹。“你出现的山洞,是我昨晚的临时住处。”

“看来我是会穿越到你前一晚的住处啊。”她恍然大悟。

他嗯了一声,手一挥,那些奇怪的装饰品消失了大部分,只有一些实在不能拆掉的还残留。屋子里一下子感觉空荡了很多,也安全很多。

大概是提前布置好了魔法,这间屋子并不算太冷,风寒透不过窗户。

她又看了一圈,有些不知从何下脚感觉。待在别人的家里,总觉得坐立难安。

“你现在还要出去吗?”在沙发小心翼翼地坐下,她见他没有要停留的意思,于是问道。

汤姆表情淡淡的,望向窗外,好像在思忖什么。他握住魔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

“有点事需要解决。”他说,“但是我担心你,不敢离开。”

她静静地看着他。汤姆大概是真的遇到什么麻烦,既急需解决,又担心牵连到她。而且这件事还不能带着她做,想来是什么不适合她知道的事。

他在纠结,她也没什么好的建议。对她来说,他走不走其实都可以,可是她不能说出口。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我先离开一会儿,这里被布置了很多保护魔法和隐藏魔法,你也有戒指的保护,如果真的有人过来,它们可以短时间抵挡,这个时间你用来联系我。”他看着她,神情莫名,快速地说。

她点了点头,见他就要走,赶紧急切地对他喊了一声:“一切小心!”

“嗯。”

他离开了。

她就呆呆地望着汤姆原来站的地方,心里怅然。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收了思绪,再次打量起这间房间。被收走很多奇怪的装饰品之后,这里看起来正常很多,一张大而柔软的床,木桌和木椅,黑漆木柜,床单、地毯都是深绿色的。除了这些,倒没有看见什么私人物品,大概这户人家离开之前都带走了吧。

她从房门出去,站在二楼楼梯口环顾。二楼还有好几个房间,紧闭房门,过道昏暗,阴气森森的。明明最后那端的窗户外天光还算明亮,却照不亮这里。

在栏杆边向下俯视,发现满墙的画像都是面目表情的人像,一楼客厅有宽大的黑皮沙发,插着枯枝的瓷白花瓶,一个座钟摆在长桌,竟然还响着指针的咔咔声。虽然如今陈旧,落着厚厚灰尘,却看得出来,这里以前一定很富庶华丽。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她喃喃着扶上栏杆,“都付与断井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忽然响起一句慢悠悠的女声戏腔,声音悠长轻渺,又鬼魅异常。

她愣住了。

“赏心乐事谁家院——”

那瞬间的寒冷猛地爆发出来,一时分不清是来自屋里还是体内的深深寒意。

惊心动魄。

她怔怔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就摸到了指间戒指。

一个名字在喉咙里颤抖,很快就要脱口而出,却又凝噎。

汤姆说了这里比较安全。

那个声音在屋内响起的,说明很可能不是外来客,是原住民。

汤姆应该知道的。

他还有自己的麻烦。

她应该尝试自己解决那个忽然出现的人物。

“请问,你是谁?”她竭力冷静下来,平静地问。

“我是谁?……”那个女声声调冷淡而音色温柔,又细又轻又低,糅合出奇特的声音魅力,让人耳朵不禁微动。“你是谁?”

听不出来年龄。只能说比较成熟。

她默默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地。是一楼,满是画像的墙边。

她又站回栏杆边,垂眸看着那墙面。“抱歉,打扰你了,我是无奈借住在此的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女声轻轻地,好像每一句都带着怅然若失之叹。

她发现了。声音来自那墙上的一幅画,一位风姿绰约的旗袍女郎正仰面看着她的方向,水蓝色旗袍修身漂亮,那张脸画的逼真,可是美的很不真,不像人间所能拥有的绝色。是中国姑娘的面容。

……魔法世界果然很神奇,除了照片能动能对话,画像也能。

那女郎也是一种记忆的保存体吗?

“你也是中国人吗?”旗袍女郎问。

她说是。

“你在祖国长大吗?你回过祖国吗?”旗袍女郎又问。

她一一回答:“我在那里长大,来到这里后,只回去过一次,去看全新的它。”

“全新的它?”

“嗯。它很好。”她说。

“很好的话,为什么你不回去?”

她愣了一下,说:“我的家人在这里。”

旗袍女郎幽幽叹气。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国家,只是听家里人讲过。”女郎说,“终于见到一个活人了,还是一个中国人,我真高兴……”

她默默一笑。

“那你大概是不知道祖国具体的情况了?”

她摇头道:“知道的。”

连几十年后的情况都知道。她心想。

“和我讲讲吧。”

她应声,下了楼,以示尊敬。最开始的警惕早已褪去,她大胆很多。

随着她的动作,满墙画像的人都转动眼珠,直直地盯着她。一瞬间她又吓得止步不前,站在楼梯上不知该不该下去。

旗袍女郎声音带笑:“胆子真小。”

她也讪讪地笑了,慢慢下了楼,来到画像面前,仰起头看着旗袍女郎的画。

“你是一段记忆吗?”她忽然问。

“我是被囚禁的灵魂。”旗袍女郎淡淡地回答。

她心一惊,张口结舌。

“之前抱着你从这里经过的男人知道我们的事,你要是想听那个无聊又冗长的故事,可以问他。”轻忽冷清的女声对她说,“现在,讲讲祖国的故事吧。让我想想,我生活的年代是十九世纪,你就从这里讲起吧。”

诡秘的存在,诡秘的往事,让她不禁面色肃重起来。

讲了大部分清朝之事,她就听见有人在楼上唤她:“母亲。”

她抬头一看,果然是汤姆。黑袍沉重,几片雪花坠在发间,他正微微皱眉,不高兴地俯视着她,说:“不要和那些……说话。”

她向旗袍女郎歉意笑笑,说:“下次再谈吧。”就上楼了。

一上去就被汤姆抓住手带回原来的房中。

旗袍女郎一直沉默着,房门闭合后,忽然抬头看向那里,表情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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