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一直都在

蔷薇花一支支修剪得漂漂亮亮，满满当当插在花瓶里的，都是妮狄娅对家人对亲情的渴望。当妮狄娅抱着花瓶上去时，好巧不巧就听到邓布利多谈及伏地魔因预言找到波特一家，他们担忧伏地魔会因为妮狄娅的预言能力找到妮狄娅。妮狄娅却不敢说，或许伏地魔早就知道。

　　妮狄娅一直没说的，是汤姆里德尔在梦里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十六岁的里德尔知道妮狄娅的存在，那伏地魔会不知道吗？

　　可妮狄娅从不畏惧伏地魔的存在，反倒是一种仇恨，她恨食死徒，更恨伏地魔。也在此刻，一颗希望的种子，在心底深深栽下，随之慢慢发芽的，还有她不断完善的计划。

　　家宴在七月中旬，暑假刚过一半，科林好不容易得了一天假期，正激动地拿着相机拽着妮狄娅四处拍。好巧不巧，迎面撞上纳威。纳威比以前要高一些，但也更憨厚了。他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又憨笑着，一时惹得科林和妮狄娅都忍俊不禁。

　　隆巴顿奶奶和瑟琳娜的关系不错，也经常会让纳威来家里吃吃饭，今年家宴也不例外，只是隆巴顿奶奶还在后面和瑟琳娜悠哉悠哉地走着。显然，纳威是想要快些参加宴会的。

　　看着纳威憨厚老实的模样，妮狄娅也不忍欺负，只是捏了捏科林，让科林带纳威去里头坐坐。妮狄娅自己，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啦。

　　她特意穿了一身翠绿色长裙，踩着定制的高跟，端庄优雅。在英格兰贵族圈里，妮狄娅无疑是数一数二的贵族名媛。她双手搭着，右手贴着左手手腕系着的丝带。普通却特殊，也只有妮狄娅和德拉科才知道这条丝带的意义。

　　妮狄娅一米六的身高也在高跟鞋的加持下，显得挺拔不少。她刚站没一会儿，就看见塞德里克迪戈里挽着他父亲阿莫斯迪戈里，迎面走来。

　　妮狄娅还以为塞德里克会带上秋张，听说，这个暑假塞德里克就已经带着秋张去见阿莫斯舅舅了。正当妮狄娅想着，手已经抬起来和迪戈里父子打招呼了。

　　阿莫斯决定先进去，塞德里克就站在那儿，和妮狄娅说了几句，三句不离秋张。是的，妮狄娅还没提问呢，塞德里克就先唉声叹气说，“秋回华中过节了。她们的中秋节也是家人团圆相聚的日子。”

　　妮狄娅也并非没有了解过国外的习俗，中秋节、甚至说华中的每个节日，都远比英格兰的任何节日都浪漫得多，除了圣诞节。她挑起眉，笑得狡黠，一字一句就像是小狐狸在引诱书生一样——“你很想和秋一起赏月，对吧表兄？”

　　他没说话，只是红了耳尖，嘴角肆意勾起。又慢条斯理地伸手指了指前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先别调侃我咯，你想接的人来了。”

　　顺着指尖的方向，妮狄娅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少年。他又长高了些，约莫一米七八，总之让人看了特别有安全感。他和以前一样，梳着背头，但妮狄娅更喜欢他发丝无序地垂落在额前、肆意洒脱的模样。尽管是那样的颜如冠玉，但此刻妮狄娅觉得，他眉间藏着一把利剑。

　　转眼间，身旁的塞德里克早已消失不见。妮狄娅抿着唇，显然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脚。毕竟，德拉科这个醋坛子的能耐，妮狄娅还是有所见识的。

　　“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会晚一些。你看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吗？”

　　妮狄娅飞速地走上前，眼神飘忽不定地伸手揽着德拉科的胳膊。心底腹诽着拽哥的肌肉变硬了些，嘴里不停地吐出话，正打算略开话题，却没想到居然还能被拉了回去。

　　德拉科只看了妮狄娅几眼，就收回了眼神，铂金色的脑袋干净利落得像个大人，耳尖却红得像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大抵过了变声期，声音不再清脆，反而低沉磁性，妮狄娅忍不住倾耳细听。

　　他真诚地夸赞着，也真诚地吐露自己的醋意，“和你的发色很搭，我很喜欢。咱很有默契嘛，你戴上了我送给你的项链，我戴上天龙星的胸针。但是，你干嘛和赫奇帕奇走那么近。你家亲戚也不能那么近吧。”

　　说着，妮狄娅不自觉捞起脖子上的圣诞蔷薇项链，还瞥了瞥德拉科胸前熠熠生辉的天龙座胸针。今年的生日礼物好像都忘了准备，妮狄娅眯着眼睛正思索着礼物，却听到身边的人醋意大发。

　　妮狄娅忍俊不禁，又迅速解释了自己刚刚和塞德里克调侃的内容。他们郎才女貌，抛去家世背景，他们的确会是羡煞旁人的小情侣。他们背着霞光，一步步走向烛光摇曳的餐桌。

　　伦纳德早就知道马尔福也在霍格沃兹的事情，他没法阻止鹰在空中自由翱翔，也只能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风筝远行。他也听说过，在霍格沃兹，德拉科马尔福也有帮扶妮狄娅，至少妮狄娅不是孤身一人的。

　　他不会限制爱，爱上谁和谁在一起都是自由而浪漫的事情。如果多莉在，她也一定不会阻止。瑟琳娜她们也不敢多说，她们对于德拉科，也只抱着“是个孩子”的想法。因此，对于马尔福的出现，福利安庄园也无伤大雅。

　　大人的谈话轻松诙谐，这一向是伊森家的传统，几个家庭聚在一起，三言两语都是轻松愉快的内容。在节日或是各种家宴，她们彼此珍惜在一块相聚的时光。

　　他们从不会限制小孩参与话题，也不会限制各种条件，只是该有的基础礼仪都遵守。这样宽容的环境，让德拉科瞬间陷入一种温暖。相较于伊森，马尔福完全就是另一种，传统又严肃的家庭。尽管德拉科也从爱意中成长，但他也会忍不住羡慕妮狄娅。

　　他想要和妮狄娅站在一起的决心逐渐增强，可转念又一想，马尔福那样严肃的氛围，妮狄娅也一定不喜欢。

　　结束了聚餐，大人们转场到客厅那儿围着壁炉，看着电视机里播的晚间报道。这也是为什么家宴总在伊森家办的原因，伦纳德是个麻瓜，却又知道魔法世界的一切。因此，他们这些巫师也能借着伦纳德的光，观赏观赏麻瓜的科技。

　　而小孩们三三两两到后院或前院，妮狄娅和德拉科转头就去后院。她挽着德拉科的胳膊，尽管脚踩高跟，也阻挡不了妮狄娅到后院的木屋实验室去。她总爱研究些小玩意，但不像罗恩的双胞胎哥哥那样用这些小玩意去捣乱。妮狄娅更愿意把这些用于正途。

　　她刚用阿拉霍洞开打开实验室的门，毕竟钥匙放在伦纳德那儿，但伦纳德也允许妮狄娅用咒语解锁。木门被轻轻推开，里头金属与木质的气息弥漫整个鼻腔，妮狄娅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听见身边的德拉科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纳威怎么也在？”

　　妮狄娅迷茫地转过头，就发现科林和纳威坐在草坪上，一个拍花一个赏花。她挑起眉，魔杖落下的一瞬间，木门关上吊灯开启，只余屋内两人和明灭的灯静谧暧昧的氛围。她靠在木桌边上，简短又戏谑，“邻居，你这也吃醋？”

　　“开什么玩笑。”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但躲闪的眼神和不知所措的双手，也几乎出卖了他。

　　德拉科最不擅长撒谎，妮狄娅倒也不急着戳穿少年，只抬眼凝望着他，也不说话。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仿佛要将人带入属于她的星辰大海里去。目光交错，德拉科渐渐沦陷进银河的温柔，却也不免得被盯到瘆得慌。德拉科忍不住咳了咳，伸手扯了扯领带，松垮的领口莫名地诱人。妮狄娅咽了咽喉咙，却听德拉科匆匆扯起最近的事情。

　　“对了，我明天就要启程去爱尔兰。开学前我肯定能回来和你一起采购，记得等我。”

　　她再次抬起眼，凝望着几步远的爱人。他们之间的距离仅咫尺之遥，头顶上的吊灯晃了眼，她眨了眨眼，试图捉住眼前的美好。语气温柔，他们互成宇宙，彼此沉沦于对方构建的银河中——“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