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圣诞槲寄生

　　还在盯着地上那两具一动不动的躯体，哈利还在犹豫着去哪里找人，还是等不远处的老师过来，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时，就听见妮狄娅的声音。他刚扭过头，想起自己想要解释蛇佬腔，想起自己去图书馆为了查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消息。

　　回过神来，哈利刚要答复。他们旁边的门突地被撞了一下，幽灵皮皮鬼从那儿一头冲了出来。作为霍格沃兹历史最悠久的存在，他的确是个百事通，可他只喜欢作弄人。

　　此刻，刚要翻跟斗的皮皮鬼突然飘到她们面前，又瞬间拉长音调。他清楚昨夜蛇佬腔的出现，自然也就把矛头指向了哈利，可妮狄娅无缘无故就成了帮助哈利的那个人。

　　咣啷了好几声，走廊里的门一扇接着一扇被推开，人们蜂拥而出。在最难熬的几分钟，场面极其混乱。妮狄娅忍不住想挥动魔杖，向皮皮鬼施了闭耳塞听，向所有人施石化咒。但人群里的老师们正大声地维持着秩序。

　　麦格教授让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教室去，而哈利和妮狄娅跟着她走。妮狄娅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听德拉科的话回公共休息室取暖。直到麦格教授领着她们来到，妮狄娅熟悉的校长室门前，她才松了口气。至少拉文克劳不会因此扣分。

　　“冰镇柠檬汁！”新的口令让妮狄娅弯着嘴角，邓布利多总喜欢用吃的作为口令。而一边的哈利趁着石门大开的时候，向妮狄娅道歉，说什么他并不是故意把她牵扯进来的。妮狄娅也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只是摇了摇头，接着跟上麦格教授的步伐。

　　邓布利多不在办公室，至少目前两个小孩都还没看到邓布利多。麦格还有课要上，就让两个小孩在那儿等一会儿。哈利走到了分院帽那儿，妮狄娅则在福克斯那儿逗着那只粉凤凰。

　　它却不再美丽，一幅老态龙钟的模样，身上的羽毛也快掉光。妮狄娅清楚，那是它的涅槃重生之日要到了。

　　哈利突然冒出一句，“你错了！”吓得妮狄娅一激灵，眼前的福克斯也跟着抖上一抖。哈利刚缓过神，正要询问那是什么鸟的时候，一团火焰簇拥包围着福克斯，伴随着福克斯连连惨叫，它成了一团火球。

　　在两个孩子的凝视下，福克斯又惨叫了一声，随即化为灰烬消失在她们眼前。妮狄娅咽了咽口水，她可没想到涅日来的如此之快，她刚要开口宽慰哈利，就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近。

　　邓布利多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神情凝重。却听哈利匆匆开口，解释着福克斯的事情，“教授——那只鸟突然就烧了起来，我们没办法……”

　　话刚说到一半，就看着邓布利多走到鸟架那儿。他从来没有弄鸟笼，去桎梏福克斯的自由，只是弄了根高高的镀金枝桠，任凭福克斯栖息。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解释着，福克斯是一只凤凰，不得不让她们在涅槃重生日见到福克斯。说着说着，又谈起凤凰是一种极度忠诚的宠物，它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

　　哈利还在福克斯自焚引起的惊恐中，而妮狄娅则在沉思最近的事情。突地，门又开了。海格从后面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就要为哈利为妮狄娅解释。而缓过神的哈利也抬着眼看着高大的海格，似乎有些感动。

　　他们一言一语，妮狄娅只抿着唇。按着邓布利多的性格，如果知道是她们做的，那必然会将她们开除。但进来那么久都只是说起福克斯，那么邓布利多必然是信任哈利信任妮狄娅的。

　　正如妮狄娅所想，邓布利多大喊着，“我并不认为是哈利和妮狄娅所为！”

　　海格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哈利倒是一脸震惊，他大抵不敢相信霍格沃兹的校长居然会信一个毛头小伙。

　　只见邓布利多的神情逐渐凝重，他透过半月形眼镜端详着哈利，他十个修长的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我必须问问你，哈利，你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任何事情。”

　　显然，邓布利多清楚哈利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但邓布利多更希望哈利会如实告知他。哈利没说话，只是站在那儿，很快他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

　　妮狄娅被留了下来，她从进来都现在都一言不发。像是纵观大局又像是隔岸观火。哈利甚至还不放心地回头望了眼妮狄娅，但后者的神情依旧淡漠。

　　“最近还有做梦吗？”邓布利多习惯单刀直入，对于妮狄娅而言，是省时省力的对话者。

　　她摇了摇头，自然而然地把昏迷时所做的梦忽略干净。邓布利多不会想听到那样压抑沉重的梦境。妮狄娅抬着眸，一样的单刀直入，“先生，我能不能见一见我舅舅？”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决斗失败后，就被囚禁在纽蒙迦德的高塔上，那座格林德沃自己建造的堡垒。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妮狄娅似乎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并不是单纯的仇敌，甚至在很久之前是最要好的朋友。

　　只见邓布利多顿了顿，很快就半眯起眼睛，笑得和蔼，“假期，捎封信给我。我会安排你见盖尔的。”

　　贾斯廷芬列里和无头尼克双双袭击的事情，使本就紧张不安的氛围变得恐慌起来。更让人觉得诧异的，居然是无头尼克被袭击的事件更让人恐慌。不过也是，有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手。

　　因着皮皮鬼的宣传，所有人对哈利，甚至对妮狄娅都感到害怕。在经过她们的时候，不是躲着走，就是嘀嘀咕咕地小声指指点点。就好似真的是她们对无头尼克、对学生们下毒手。

　　妮狄娅倒是无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拉文克劳的孩子们并不随波逐流，她们依旧玩得好。只是哈利，总要承受着除了拉文克劳外三个学院的舆论压力。

　　不过，最让妮狄娅感到担忧的，是德拉科。他似乎在意那段舆论，可他也和别人躲着她走，从不来过问舆论的真实。

　　学期末那段时间，妮狄娅忙着看书，也没心思管德拉科究竟什么想法。直到大雪厚重的整片地覆盖了整座城堡，圣诞假期的到来，妮狄娅才闲了功夫。

　　圣诞节的黎明，阳光穿过窗户洒进来，落雪裹挟着过节的欢快。妮狄娅换上一条小白裙，披上学院袍带上魔杖，就出门去。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只有曼蒂布洛贺和几个高年级生，拉文克劳的大部分孩子们选择了回家过节，她们审时度势，尽管不信谣不传谣，但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科林克里维、贾斯廷芬列里甚至是无头尼克，都是可见的惨烈后果。回家是最安全最稳妥的措施。

　　礼堂也寥寥无几，塞德里克和纳威也回家过节，赫敏她们仨估计正忙着复方汤剂，妮狄娅头一次觉得偌大的礼堂冷冷清清。好在妮狄娅碰上自己想见的人，

　　妮狄娅拦住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有眼力见地离开了礼堂。妮狄娅扬着下颚，大抵有种德拉科再也找不到理由逃跑的感觉。她颇为愉悦地拉着德拉科的袍角，她们站在靠近大门的地方，那儿几乎没人注意到。

　　“你最近怎么了？”

　　女孩依旧散着头发，扑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她们都长高了些，但女孩依旧比男孩矮一点。高傲的男孩仰着下巴，不再看女孩，“你不是去找波特吗？找我干什么？”

　　妮狄娅抿着唇，男孩话里有话，她忽然想起那天她的的确确在进了图书馆以后，去找了哈利波特。随即，想起那天皮皮鬼的恶作剧，也难怪德拉科接连几天都没搭理自己。

　　她努了努嘴，这会儿倒实话实说，“我只是想知道蛇佬腔的事情。你吃醋了？”

　　“蛇佬腔而已……我怎么会！别乱说！”德拉科抱着胳膊就往后退了一步，还嗔怪地瞪了眼妮狄娅。

　　她们打趣着开起玩笑，似乎两三句就拨云见雾。头顶的天花板忽然冒出一株绿植，那是槲寄生，它缠绕着出现在有情人头顶，当它出现，他们必须亲吻对方，否则会有厄运。

　　妮狄娅不信传说，但她不会放过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在这样遮遮掩掩的日子里，隐晦而又直白的表明自己的心意，是妮狄娅所思所想的事。

　　她踮起脚尖，指着头顶的天花板，手轻轻地搭上德拉科的肩膀，“槲寄生耶，尊重一下它吧。”

　　女孩湿润的唇碰上男孩的嘴角，一如小时候那莽撞又不假思索的吻。他们暧昧又纠缠，一如天花板上缠绕生长的槲寄生。

「作者有话说」

祝我生日快乐。他们只是亲嘴角哈，暧昧纠缠的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