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好有我在

　　话音刚落，就有人出现在他们视线当中。一身蓝色系的穿搭，清冷却又让人觉得温暖。要不是卢修斯那冷漠同冰山的神情，德拉科差点惊讶又兴奋地，从椅子上蹦下来。

　　“卢修斯叔叔，纳西莎阿姨。”妮狄娅向他们微微鞠躬，她向来懂事，在礼仪方面从来没人挑她的毛病。而多比早在妮狄娅问候前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本来，他就是要出门的。

　　卢修斯颔首不语，妮狄娅也没期待卢修斯那样歧视麻瓜的人能对她多好。好在纳西莎给了热情的回应，并让德拉科拉着妮狄娅先去房间坐坐。

　　房间是一如马尔福的发色，比起妮狄娅布满行星运行轨迹的房间，德拉科的房间单调雍雅。壁炉像是刚燃没多久，冷意还浮在空中。妮狄娅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她搓了搓手，问，“多比刚刚怎么那么着急？”

　　德拉科似乎有些不高兴，他努了努嘴，低声腹诽着，怎么一开口问的就是别人。但他还是回答了妮狄娅的问题，“父亲给他安排了事情。”

　　德拉科一直无忧无虑，不仅仅因为他是马尔福，更因为他不需要过问任何事情。也或许是卢修斯不想让德拉科知道。

　　妮狄娅窝在沙发上，又从上衣靠近胸口的口袋里捞出一个包裹，一个精致包装的蓝色礼物盒。她垂着眼，不敢直视德拉科，耳尖泛的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冻的。她的语调向来温柔，又细若柔丝，“哝，礼物。”

　　他们从小到大的习惯，都是当着面拆了礼物。于是，德拉科咧着嘴角，从妮狄娅手中接过礼物。迅速又小心翼翼地拆了那条浅金色的蝴蝶结。里面塞了不少相纸和妮狄娅做的那枚胸针。

　　相纸是过去八年他们相处点点滴滴的浓缩，更有这三年妮狄娅的影子。过去，妮狄娅笑得开怀，可后来，她只是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指尖轻轻抚摸着相纸上一个笑得灿烂的妮狄娅和一个笑得像木偶的妮狄娅。

　　她所经历的，他理解不了，也无法感同身受。德拉科只能站在那儿，等着妮狄娅回头。

　　他站在那儿无声的抚摸相片的行为，让妮狄娅错愕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直到德拉科举着那枚胸针，他挑起眉骨，笑得邪魅又勾魂，“N是你吗？你把自己送给我？”

　　“才不是！”妮狄娅羞赧地把自己埋在臂弯，通红的耳朵听见德拉科戏谑的笑声。而德拉科只是紧紧盯着胸针中央的刻字，他不能只站在那儿，他要先向妮狄娅走去。

　　他们终究会并肩同行。

　　“我也有礼物给你。”

　　听到这句话，还埋在臂弯的妮狄娅瞬间抬起脑袋。可没想到，眼前是德拉科那张放大的脸，和他炽热的扑在脸上的呼吸。妮狄娅瞬间就别开脸，身子又往后倒着，试图远离这危险又诱人的猎物。

　　可奈何，这猎物是条狡诈的蛇，非但不走，还吐着信子爬过来。德拉科伸手伏在沙发两边，他倾身，只凝眸盯了妮狄娅两秒，就退了回去。

　　逐渐升温的房间，在这暧昧的气息中，似乎还能听得到心脏在激烈跳动。妮狄娅还在愣神，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妮狄娅的身后。长发被撩了起来，围巾早就放在沙发边上，空荡荡的脖子骤然多了个温热的金属。像是被人攥了很久、也沾染上了那人的气息。

　　妮狄娅低头一看，是一条项链，上面的图案是圣诞蔷薇。如果妮狄娅没记错，花语是不用为我担心；追忆逝去的爱情。男孩送项链，应该只是贪图漂亮吧。

　　“你这让我想起了嚏根草。”妮狄娅在草药方面略有涉猎，圣诞蔷薇的近缘就是嚏根草。而嚏根草，是她们相遇后的第一次坦诚相待。

　　而德拉科却误以为，妮狄娅还在对嚏根草意外感到窘迫。却细想了下，如果他当时不在那，如果是另一个人把妮狄娅弄成那样，那妮狄娅可怎么办。于是，他扬着下巴，邀功请赏，“还好有我在。”

　　奈何妮狄娅不接受，反而伸出食指抵在德拉科的胸口，弯着眸子狡黠地倒像只赤狐，“就是因为你。”

　　这会儿轮到德拉科自己觉着窘迫，他挠了挠后脑勺，声若蚊蝇，妮狄娅差点就听不清楚。他说，“我跟潘西说清楚了。”

　　他们坐了好一会儿。妮狄娅一边吃着小蛋糕喝着热可可，一边欣赏脖子上的新项链。而德拉科则认认真真地把相片放进相册薄，又把那枚胸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

　　末了，他别着那枚胸针照了会儿镜子。德拉科把那枚胸针郑重地放进他书桌上的盒子，据妮狄娅所知，那个盒子里是德拉科收藏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比如，他那枚马尔福徽章；和他三岁时纳西莎送的金色飞贼模型。

　　不知是不是看到金色飞贼，所以起了兴致。德拉科转过身邀请着妮狄娅——“我们去外面飞一圈吧。”

　　众所周知，德拉科对飞天扫帚是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就连一年级新生不被允许携带飞天扫帚这个规定，在霍格沃兹，妮狄娅就已经听德拉科吐槽不止十遍。而德拉科口中的飞一圈，也绝对不止一圈。

　　妮狄娅怯怯地开口，眼睛不敢看德拉科，怕被知道自己不是很想玩飞天扫帚。“我没有带扫帚，而且我穿的是裙子。”

　　妮狄娅自认为自己找的借口万无一失，可没想到几乎话音刚落，德拉科就瞬间接起话茬。只是谈及裙子，德拉科顿了顿，在瞥了一眼妮狄娅白皙的双腿后又迅速移开眼，“扫帚家里的扫帚间有不少。额，没事，只要不飞太高……”

　　可一沾上飞天扫帚，那顾得上原先的想法。妮狄娅也瞬间暴露自己热爱翱翔的感觉，她骑着那把光轮1500飞速穿越在云层间，德拉科就时不时在她前头时不时俯冲下去。妮狄娅也只是握着扫帚在云层穿梭或是在树林间穿梭。

　　可突然，她的扫帚就是失去控制一样，前后摆动又左右摇晃着。这让妮狄娅瞬间想起那场魁地奇比赛，哈利就在这种干扰咒下差点跌下扫帚。妮狄娅一边试图控制着扫帚重心，一边环顾四周去寻找那个最有可能施咒的人。

　　可还没来得及等她发现什么，身子骤然往右倒，妮狄娅忍不住尖叫。声音划破天际，让原本在云层穿梭的德拉科瞬间又转头回来。妮狄娅的手心冒着汗，因为紧张因为恐惧。妮狄娅的脑海一片空白，扫帚已经脱离手心，而自己也在这晃动中被甩下扫帚。

　　“啊——”

　　还没等身子触碰大地骨头断裂的声音，妮狄娅就被落入温暖的怀中。她还是再见面以来，第一次被德拉科公主抱，以前德拉科总是一边嫌弃又一边抱着妮狄娅。可这温馨的回忆只持续短暂几秒，惯性把两个人直接带着滚下草坪。

　　连连滚了好几圈，妮狄娅晕头转向，身上的擦伤更让妮狄娅头疼。可她没来得及喊疼，身体率先爬了起来。她拔出绑在小腿的魔杖，好在还算结实，没什么破损。

　　妮狄娅立即查看身边德拉科的伤势，手臂上小腿上甚至是脸上，都是擦伤和渗出来的鲜血。她心急如焚，连连念错了好几个恢复如初，伤口的愈合也只有微弱的反应。身子颤抖得不行，妮狄娅忍不住，伏在德拉科身上嚎啕大哭。

　　她实在想象不到，德拉科会有一天离自己远去。妮狄娅和伦纳德一样，学不会告别，也不愿学会告别。她更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

　　没一会儿，背上突然覆上一只手，有气无力地安抚着妮狄娅的悲伤。德拉科睁开眼，用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才抬起来擦掉妮狄娅的眼泪，“哭什么，这点小伤，少爷我扛得住。”

　　说完，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妮狄娅心慌，抿着唇，心想自己不能也不会再出错。魔杖在空中画半个圈，连连丢了几个愈合咒。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身上的衣服仍旧沾着点点鲜血。妮狄娅凝神又扔了个清理一新。直到德拉科焕然一新，妮狄娅这才缓过神来，却被自己身上的擦伤疼出声。

　　“你这是能保护好自己的样子吗？”德拉科连忙坐起来，扶着妮狄娅学着她的模样施展愈合如初和清理一新。斯莱特林张口就是冷嘲热讽，小蛇吐着信子危险地警告猎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估计就摔死了。”

　　“以后，不许随便用别人的扫帚了，我的也不行。”德拉科话锋一转，又别开眼，红着耳尖，嘟哝了句，也别再穿裙子骑扫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