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跟谁的女儿？”玉小刚一脸严肃，她走上前问比比东。

比比东闻言，冷冷一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盘问我。”

“比比东，你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玉小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比比东眼里却是无限的不屑一顾。

千仞雪轻笑了一声，她站在比比东身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好戏”。

“玉小刚啊玉小刚，你没有资格来这样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指责控诉我，唯独你，没，有，资，格。”后面一句比比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的里眼神充满了不甘。

玉小刚不明所以，他后退了，伸出手紧紧的把柳二龙牵着。似乎在告诉比比东，他不需要她，因为她有身边的那位。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久留了，教皇冕下，我给二龙就先走了。”说完，玉小刚也没有等比比东说话，就拉着柳二龙的手离开了。

他们走后，比比东依旧有些不能回神，她在原地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怎么了？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听见女儿的声音，她才缓缓回过神，看向千仞雪，轻轻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没事，我们走吧。”

千仞雪点了点头，她倒是更想知道那个玉小刚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让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教皇冕下露出如此伤神的表情。但她也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对比比东来说，很重要吧。

“我有些累，先回教皇殿了。”

她没再等千仞雪开口，径直走了。

看着母亲的背影，她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孤独涌上心头，明明今夜应该是她快乐的时光，却因为一个外人彻底毁了，她心里烦躁的很。

……

天使圣殿。

“小雪，你的天使神考，到第几考了？”莎莉娜问道。

千仞雪道:“第五考了，老师。”

莎莉娜叹了口气，千仞雪若是千仞雪知道了第九考，千道流是要牺牲自己，那她还会心甘情愿的传承天使神吗？

“老师，您在想什么？”千仞雪碰了碰莎莉娜的手肘，笑着看着她。

她走上前摸了摸千仞雪的脸，“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如果未来你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会如何呢？”

千仞雪闻言，愣了一下。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老师……我不明白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失去谁吗？”她有些慌乱的抓着莎莉娜的手，激动的问她:“是老师您吗？”

她笑了笑，这一刻她她的心里，只要千仞雪好好的，一切都好。“小雪放心，老师只是问一下你，你会好好的。”

千仞雪稍稍放了一下心，但随之而来的一句话让她有些崩溃，“你要传承天使神位，那你也应该明白，大供奉是要献祭来开启你的……”

“我明白了……”

千仞雪的眼神有些迷茫，她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了。

……

她离开天使圣殿后，自己一个人去到了之前跟千道流玩耍的地方。曾经她经常缠着爷爷带自己去的地方，如今成了自己不能回到的美好记忆。

“爷爷……如果我传承天使神，那你也会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的……爷爷我不能失去你……”

千仞雪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哭泣着。这一刻的她，是一个即将失去最敬爱的人的孩子而已。

“雪儿？你怎么哭了？”

一道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传来，千仞雪缓缓放下双手，愣愣的看着前方站着的人，正是千道流。

看见爷爷的那一刻，千仞雪再也绷不住了，她迅速的站起身跑到了千道流面前，趴在他的身上哭泣。

“爷爷我不要你离开我，我宁愿不成神，我宁愿一辈子只当一个普通人，爷爷不准离开我……”千仞雪哭着说道。

听了她的话，千道流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抚摸着千仞雪的后脑勺，轻声说道:“小雪，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是天使一族的后裔，这是从你一出生便注定了的事情，无法改变。这也是爷爷唯一的愿望。”

“可这比起要失去爷爷您来说，对我一点都不重要！”

千道流叹气，“傻丫头，我也活了一辈子，我比任何人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你别太难过，这也是爷爷自愿的。”

千仞雪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她擦了擦眼泪，“爷爷……”

“小雪！”千道流的语气多少有些严肃了，因为他不想以温柔的神情再面对孙女，他怕自己会不舍的献祭。可一切终会到来，他愿意为了天使一族牺牲自己。

……

爷孙二人分别后，千仞雪就呆呆的走回自己的住处。刚到大门口，她就看见了一身紫袍的比比东，正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等自己吧。

看见她后，千仞雪缓慢的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不冷不热的，这语气比比东听了立刻就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了？怎么一脸苍白的，是发生什么了吗？”比比东双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有些心疼的问她。

“我好难受，尽管一切还未到来，可我终究无法心安。”

“你在说什么？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里了？”

比比东一连串的问题，千仞雪一个都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她越是这样，比比东便更加怀疑，千仞雪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样的。

她也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千仞雪坐在矮桌旁，拿着杯子在喝什么。

“我不能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可这一切偏偏是爷爷自愿的，是他的选择，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妈，我会失去爷爷的，可我不要。”

比比东总算是明白了千仞雪为什么这样魂不守舍的原来是因为千道流，想必她也知道了千道流会为她献祭的事情了。

“雪儿，这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若要成神，那你爷爷献祭这是必然的。”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

“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说！”比比东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才不要千仞雪再次离开她，可千道流终究是要死的，她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代替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