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入秋转凉让这本就压抑阴暗的屋子平添了几分凉意。
窗外的叶子一片一片的坠落,风一吹便能带下大半残叶,金黄焦脆的叶子铺满了整个秋天。
大约是将要入冬,为冬眠做准备的小动物愈加忙碌。
窗边的人面无表情的透过玻璃看着树上的小松鼠来来回回搬运着松果。
小松鼠表现的十分激动,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玻璃净的能映出人脸,那若隐若现的脸庞见不得半分情韵,可仅凭借着太过于优越的皮相便能勾人心魄,情乱意迷。
漂亮的眼睛不曾眨动一下,微微上挑的眼尾轻轻落寞,无神却又可悲。
那双再清澈不过的眼眸竟瞧不见半点热情亦或是希望。
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希望..
似乎只有那被气息渐渐模糊的玻璃才能感到这是个活人,活生生的人。
或许也只有它,才能明白眼前人的心酸与不堪。
白净整齐的衬衫下,被遮挡的是一次又一次被施暴的痕迹,残忍又血腥。
马嘉祺已经两个月没来了,没有征兆,也没有解释。
只有那按时送来让他活命的饭食告诉丁程鑫,还有人记得他。
那他的存在是什么意义呢?
是提供给马嘉祺发泄,开心的食物?供他愉悦?
起身缓缓将窗口打开,离地面不是太高,但旁边有一座假山。
那假山丁程鑫看了很久。
只要一跃,受重力所化的冲击力,大概也能粉身碎骨了。
到时候他就解脱了。
凉风顺着阻隔的抽离习习吹来,抚上那微翘的发丝,轻轻舞动,连风都柔了许多,企图挽回这个鲜活的生命。
不舍,的确不舍。
论谁愿这充满活力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岁?但谁又愿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被囚禁的不见天日?
可欲鱼必舍熊掌。
合上眼皮,最后再细细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温度,吹吹这喜爱至极的秋风,嗅嗅这清甜的味香。
好似时间被慢了下来,给予这人最后换转余地。
跨出窗子的一瞬,身体腾空,犹如飞翔的鸟儿,自由,快乐。
恰恰是这一瞬,将要解脱的一瞬,背后的门被人推开。
待看清楚眼前的场景,瞳孔猛的睁大,又急剧收缩。
丁程鑫,跳了下去,义无反顾,不带半点犹豫。
身体只是失重了几秒,上面一股拉力,手腕被人拽住。
丁程鑫抬头,那人半身探过窗子,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程,想出去玩可以和我说"
笑着,看不出丝毫破绽,好像这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与之而来的,是绝望,无限的绝望。
被发现了,那么以后连死都难了。
感到身体在不断上升,丁程鑫抿着嘴不作声。
那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接近窗口边马嘉祺一把两人扯了进来,手刚刚收回却被一股力拽住,力气并不大,只是来得突然。
一口丁程鑫就狠狠的咬上了马嘉祺的虎口,倾尽全力。
到底是没有吸血鬼的那般尖牙,只是破了皮,渗出点血。
感受到轻的痛感,马嘉祺并没有躲开,任由他咬着。
离开那皮肤留下来了一圈牙印,发红渗血,丁程鑫很快被一股力甩了出去,脑袋嗡嗡作响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那个,嘉祺,我..我不是"
丁程鑫耍了点小心思,嘉祺,这样的称呼会不会显得他更加依赖屈服于马嘉祺呢?
丁程鑫不敢抬头慌乱的解释着,自己刚刚实在是气的过头,可是现在他后悔了,非常后悔。
他彻底惹怒了马嘉祺。
悄悄抬起眼皮瞄了一眼马嘉祺,马嘉祺抬起手看着自己虎口的牙印,轻笑。
嘉祺?
这称呼,还不错。
目光锁定眼前慌乱的人。
"阿程,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