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有信号的区域,不知谁的手机响了一声。
掩在船只的轰鸣声里十分轻微,另外两人都没有听见。
掌舵的匡查,感受到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反手递给了刑天。
“少爷,是阿雷发来的。”
屏幕上备注‘雷亚’二字的称呼,从上到下躺着数十条信息。
日期从十天前起,直到刚才刑天接过来的前一秒。
雷亚并没有刑天的联系方式,只能将他吩咐的事情,发到了匡查的手机上。
刑天把抽完的烟头扔进河里,又点上一支,这才查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雷亚:[查哥,事情已办好,虎仔明天会有兽医接走。]
[安小姐没吃早餐,直接早午饭做一顿吃了。
没出门,下午待在烘焙房,成品分给我们吃了。
晚餐菜色清淡,汤是药膳,喝了一碗汤吃了一碗饭。
饭后不久出了门,要了生肉喂河里的鳄鱼。]
[安小姐想吃辣,拒绝无果,吃到了。
其他同上。
凌晨两点胃疼,吃了药,最终无事。]
[早午养胃粥。
下午烘焙房,成品照样分给我们吃了。
晚餐菜色清淡、药膳,一碗汤半碗饭。
饭后不久出门喂鱼,安小姐管吃了肉的叫‘大乖’,她说坤爸养了两只取名小乖,她喂的数量更多,就叫大乖。]
[零食柜见底,已买。
其他同上。]
[同上。]
[虎仔回来了,名‘四月’,原因不知。
熏香没了,已买。
安小姐不让给四月准备窝,她要抱着睡。
其他同上。]
……
小没良心的,整篇也不见提一句他。
刑天啧了一声,按灭屏幕,从船舱里掏了瓶酒出来。
仰头,星空倒映在他眼底。
.
红蝎的夜晚总是平静,如寨子下的河水,远不是林中传出动物鸣叫般的热闹。
也不如白日里,各种不一的‘项目’,刺激红蝎成员的肾上腺素持续飙升。
大多是几人凑做一堆,席地而坐,几个骰盅,几瓶啤酒。
赌着钱,喝着酒,嘴上有空余地侃几句大山。
侃的无外乎是上半身、下半身那点事儿,没什么营养,胜在调味。
至少当他们嘴里谈论过同一道菜、同一款烟酒后,感情也会随之上升。
这就是所谓的‘酒肉战.友’。
女人同理可得。
“我今晚手臭,不玩了,你来吧!”一大汉拿起面前的骰盅,放到旁边人的面前。
随后侧手一勾,搭在他的肩膀上,“诶,那位住里面挺久了吧?”
大汉指了个方向,其他人看着他指向的地方,不自觉停下了摇骰的手。
“一个多月,是有了的。”
在场中有人回了句,那男人光着膀子,继续说:“我上次押的注都输完了。”
“别提了,谁不是啊!我下地不超过一周,结果水花都没现一个。”
有人感同身受,说:“我比你还少两天。早知道还不如留着,去城里找姑娘了!”
……
“你们聊的什么?”身处其中的雷亚,摸不着头脑地问。
坐在他身边的人见此,跟他简单解释了下前因后果。
雷亚这才知道他们,为安念能留在刑天身边多久,设过赌局。
可真令人意外,他想。
雷亚在首次见到安念的时候,只觉得她与这里格格不入,却没有多想。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像买卖关系了。
在场的人没注意雷亚的走神。
玻璃瓶、易拉罐碰撞出声响,所有人还在往下聊着。
“最长的押了多久?”
“不知道,估计就坐庄的赢了。”
……
坐庄的匡查:“……”确实赢了。
被前者带着坐庄的阿莱:“……”赢麻了。
三人到了挺久,远远就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走在前面的刑天停下脚步,刚好处在拐角的位置,几乎听完了全程。
匡查、阿莱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感觉空气里渐渐没了氧气,压抑的两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在,你们聊得很开心啊。”
冷淡含笑的男声,打乱了场中人的热闹,他们陡然一静,继而连滚带摔地爬起身来。
只可惜,任他们再怎么此起彼伏、颤着声喊“少爷”,也只有匡查、阿莱还站在原地。
刑天早已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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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被踩尾巴了?
刑天: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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