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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逃出生天

王子凌宇

离开郡主殿,凌宇立即

往大地殿走去,沿途的卫士,对凌宇都毕恭毕敬。大地宫位于郡主宫的西方,远离正东正南两道大门,就算盗得大地录,要逃出宫外也颇费周章。

殿门前一如往日,守卫森严,凌宇避过两队巡逻的武士后,往殿后摸去,当初凌宇第一次谒见红雁郡主,见到她的随身护卫从殿后一条通道离开,印象深刻。假若凌宇能找到那秘道,自然能够躲过殿门处的守卫,潜入殿里。

郡主宫每一座宫殿,都有本身独立的花园,大地宫亦不例外,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色洒射下,嫩绿的青草闪着青光,树影都投射到地上,整个后花园的世界被光色统一了。

凌宇迅速却又仔细地考察和计算着秘道通出来的可能位置,最后来到树林间一处空地上,这里吸引凌宇的地方,是因为这块密林里开出来的空草地,与整个园林的布置有点格格不入。凌宇用脚在草地上践踏着,终于让凌宇发觉其中四尺见方的位置,里面有种空洞的感觉。

凌宇找到了通入大地殿的秘道。凌宇仔细地审察着草地,只见草地内有两个圆环,伸手抓着,正要提起,心中一动,想道这是否太轻易一点?凌宇已非常接近成功的阶段,绝不能功亏一篑。

在月色的帮助下,凌宇发觉圆环底部的颜色和其他部分有些许差异,应是磨擦造成,那只能是圆环转动时与底部入口铁板磨擦的遗痕。而看擦痕的纹路,右边的该是由左转往右,而左边那个却是由右转往左。事不宜迟,凌宇立即依着观察转动圆环。“轧轧”声后,再传来“得”的一声。秘道的门打了开来,凌宇不知道用错误方法开门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总之不会是好事,凌宇用力一拉,对着入口的铁板旋转着升起来,露出秘道的人口。地道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凌宇心中暗赞一声,这证明了地道有完善的通气设备,否则灯火那能长燃。

凌宇小心跃了进去,在仅可容一人通过的两堵墙里迅速深进,不一会已从另一端的出口,进入空无一人的大地宫里,在羊油灯的闪耀之下,有种说不出的孤独和冷落。当日初来此殿时,凌宇早细心观察过殿内的布置,最有可能收藏大地录的隐密所在,应是红雁郡主铺满兽皮的卧床,兽皮盖了卧床旁十多方尺的地方。揭起兽皮,凌宇禁不住欢呼一声,一道石阶,往下通去,凌宇往下走,来到一个广阔的地室里。

地室正中处有张几子,几上放了一个铁铸的箱子,凌宇的心卜卜狂跳起来,走到几前,将箱盖打了开来,“大地录手抄本”六个大字映入眼帘。

六册大地录,静静地躺在箱里。凌宇心头一阵激动,就是当年这六册大地录的原本,使他父亲和燕雄反目成仇,也是这六册东西,使天凤国和启风国先后兴旺起来,教晓了大地上的人前所不知的宝贵知识,包括建筑、铸铁、造纸、数学、语文等数之不尽的东西,是整个世界文明的源头。

凌宇将六本册子拿起,放在凌宇早预备好的袋子里,扎在背上,凌宇发誓只要凌宇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容许任何人从凌宇身上将它们取去。

凌宇从石阶重新回到大地宫里,当凌宇从出口爬出时,蓦地感到不妥。

一对严厉的眼睛瞪视着凌宇。花咛站在十尺许处的地方,紧紧盯着凌宇。一股冰冷流过凌宇的心。

花咛道:“你背上的是什么东西?凌宇公子。”凌宇强压下心中的惊俱和措手不及,冷静地望向花咛,她的剑仍在鞘内,而且看来她只是孤身一人,当然,只要她尖叫一声,保证卫士们会像潮水般涌到这里来。

凌宇立在她身前,望进她明亮的大眼里,轻柔地道:“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的身份?”

花咛道:“就在你击败马伦之时,我已经认出了你,你的眼神充满着怒火和愤恨,只要见过一次便令人难以忘记。”她语气出奇地平静,使凌宇更加感到莫测高深。

凌宇叹了一口气,突然冲前,手中长剑向她咽喉刺去。她动也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凌宇的剑到了离她咽喉寸许处的地方,硬是刺不下去。

凌宇冷冷道:“你为何不叫也不反抗?”花咛俏目紧紧盯着凌宇,内中激流着复杂的感情,幽幽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凌宇心中一震,收回了长剑,花咛尽避外表坚强冷漠,内心澎湃的却是无尽的热情。

凌宇道:“你打算怎样?红雁郡主待你也不错。”花咛垂头道:“那并不能补偿格力撒对我造成的伤害,我等着这一天,已足有三年了。”

凌宇暗忖果如所料,道:“格力撒做过什么?”花咛避开凌宇的眼光,道:“快!我们立刻走。”凌宇道:“你知道我要到哪里去?”

花咛抬起头来,眼神坚定不移,沉声道:“不管你到哪里去,我的要求只是跟在你的身旁。”

凌宇心中一阵感动,有了花咛,逃出郡主宫的机会将会是百分之一百。

凌宇紧跟在花咛身后,大摇大摆直出宫门,卫土都恭敬地向他们施礼。

一出宫门,两匹骏马洒开八蹄,的的得得往北方奔去,沿途不时遇上巡逻的黑盔卫土,但见到郡主身旁第一红人的花咛,谁敢阻止?到了城北,花咛叫开城门,又大模大样地越过驻扎城外的军营,很快便走入无人的荒野地带。

分隔着天凤国和启风国两国国境的大河,被启风国的人称为“王鸣河”,而天凤国的人却称之为“天凤河”,在前方“轰隆轰隆”地奔流着。右方上游处隐约见到启风国庞大的船队,旌旗飘扬,极为壮观。凌宇和花咛往下游驰去。

水流奔腾的震鸣,不断扩大。花咛忽地叫道:“他们追来了。”凌宇细心一听,从王鸣城吹来的风里果然夹杂着战马奔腾的声音,心下骇然,不但惊异对方这么快就发现大地录被盗,还奇怪能如此迅速追来,显示出了高效率的传讯方法。凌宇脑中浮现出茉莉花当日向凌宇说明盗到大地录后的逃走路线,叫道:“随我来!”当先策马狂奔。

大地在面前迅速倒退,逢林过林,在矮树丛和林木交杂的荒野上,凌宇他们以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推进。

战马口吐白沫,体能接近消耗的极限,随时会倒地而亡,那也是他们末日的来临。

终于来到天凤河旁。湍急的河水无休止地奔流着,遥远的对岸黑沉沉一片,一点生气也没有。

并没有百合花所说的接应船只。凌宇他们策马往下游驰去,沿着这条分隔了两个军事力量的天然屏障奔驰,战马忽地向前仆去,凌宇收不住冲势,整个人往前抛去,凌宇犹在空中翻滚时,已知马儿是在支持不住下即时暴毙。

花咛策马从后奔来,伸手来拉凌宇。凌宇拉着她的手,微一借力,跃上马背,她的马神骏之极,顽强地沿着下游放蹄飞驰,不过看它中喷出的白沫,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凌宇回首往望月城的方向望去,一点点红焰在移动着,追来的怕会超过了一千人,那是凌宇他们难以抗拒的力量。

下游黑压压地,茉莉花所说载凌宇过河的船到底在那里?“噼啪”!健马终于支持不住,前蹄跪倒,将凌宇俩人凌空摔下。

凌宇们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追兵又近了点,已可听到急剧的马蹄声,像夹在暴风雨中的惊雷,急骤不断地敲打进凌宇两人惶急的心坎里。

花咛叫道:“你看!”一点灯火,在下游数百尺外晃动着。凌宇当先奔去,花咛体力较逊,娇喘着在身后追来。“哎哟!”

回头一看,花咛力尽倒地。凌宇扑到她身边。花咛喘着气道:“你快走吧,不用管我。”她美目留出两滴泪珠,使凌宇想起死去的莎莲,她们都是如此地爱着他。

一阵激动下,一手将她拦腰抱起,跌跌撞撞往灯火出现的地方奔去。花咛紧搂着凌宇的脖子,俏脸埋在凌宇的肩头上,在这只求个人利益的自私世界,凌宇这不计生死的行动,使她感动得很。

追兵越来越近,凌宇心中大叫,还有一百多米,一定要撑住。一艘长达百多尺,风帆张得满满的大船,已开始解缆离岸。

凌宇心中闪过惨受酷刑的父亲、被杀的燕雄、还未度过青春便被害死的莎莲,力量不知从哪里流进凌宇力尽筋疲的身体里,狂喊一声,蓦地加速,眨眼间掠过近百米的距离。这时大船刚好离岸。

凌宇借着冲力,天马行空般跨越岸边与帆船间的空隙,跃上甲板。

脚一沾甲板,两个人一齐滚倒地上。牛古的声音吆喝道:“全速开船。”蹄声在岸边轰天响起。

模糊中数只有力的手,将凌宇拖离甲板,接着是箭矢破空的声音。

但大船不断加速,凌宇心中一宽,再也支撑不下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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