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顶（1）

黑瞎子浪荡地吹着口哨开着车，张日山坐在副驾上安安静静地听歌，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黑瞎子瞥了他一眼，笑问：“怎么，要戒烟？”

张日山没听到他说话，黑瞎子腾出一只手来推推他：“副官，戒烟？”

张日山把耳机摘了，“嗯”一声。

“怎么要戒烟？”

张日山含混道：“医生说吸烟对身体不好。”

“操，咱们吸了多少年的烟，也没见你要戒，陷桦都没有和你说要戒，现在听医生的了？”

张日山没好气道：“陷桦吸烟更凶……他哪儿来的脸让我戒。”

黑瞎子笑：“那倒也是。”

又问：“装备带了什么？”

“常规。”张日山道，“洛阳铲之类的，还有一些驱邪的，带的最多的是水和食物。”

黑瞎子往车后座看了一下，什么也没看到：“有没有方便面？”

“有。”张日山答道，“还有两个暖壶，行吧？”

“当然。”

黑瞎子道。

“好久没吃方便面了，花儿说不健康，我都一年没吃了。”

张日山冷冷道：“别在我面前秀。”

黑瞎子无所谓地笑，道：“走着。”

两个人进山前一人吃了两袋方便面，背着背包进了。

张日山在漫天风雪中对黑瞎子喊：“我的墨镜白拿了，这鬼天气这么尹，能得雪盲症就怪了——”

黑瞎子也喊：“你那不废话——”

两个人互相说了几句之后就不约而同地闭了嘴保持体力，风雪也渐渐停了。

张日山吐了口气，对黑瞎子道：“裘德考那个老鬼也来了。”

“啧，他不是快驾鹤了，怎么来的。”

“他本人没来，”张日山拽着黑瞎子往他那边走，两人一齐到了雪崖边缘，张日山递给望远镜，“据说是他女儿，吴邪上次在西沙也有她，据说还拿吴邪挡过箭。”

黑瞎子看了一眼，道：“是阿宁嘛，是裘德考那老头最忠心的属下了。”

“认识？”

“见过，说过几次话。”黑瞎子道，“这女人心肠是黑的。”

张日山干脆坐了下来，道：“废话。”

黑瞎子看着在雪原上缓缓挪动的黑点，遗憾道：“你说现在有个手榴弹多好，扔下去，人就都没了。”

“然后雪崩，你和我也没了。”

张日山嘴里塞了一根棒棒糖，道：“搞不懂你这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黑瞎子就问：“从哪里进？”

张日山想了想，道：“干脆跟上陈皮。”

黑瞎子“嗯”了一声，道：“跟上陈皮的话，得等他们进去至少半个小时我们才能跟。”

张日山把糖在口里嚼碎，笑了笑：“你说陈皮现在都九十多岁了，能打过我吗？”

“他当年就不如你我……更何况他太老了。”黑瞎子叹了口气，“问题是怎么找到吴邪。”

张日山又拿了一根棒棒糖：“那容易，吴三省这老狐狸搞双面间谍，让他们的向导引着吴邪，我也能知道这向导最后把他们带到哪里。”

“那走，别磨叽了。”

张日山和黑瞎子整理了一下装备，又出发了。

张日山轻轻吹了声口哨。

声音离他们不远了。

“走过去的话应该有半小时。”

黑瞎子道。

“快一点走就对了。”张日山拿出罗盘来看，“他们的方向没有错，龙脉。”

一小时后。

张日山生无可恋道：“妈的。”

两人正在漆黑的道中狂奔，张日山一路撒着血，黑瞎子也道：“这他妈捅了虫子窝了！汪藏海老王八蛋心黑透了，怎么能放虫香玉！”

“你妈闭嘴吧！”张日山喊：“老子现在屁也看不见，指望你了，别掉链子！”

两个人身体之间绑着绳子，黑瞎子的墨镜已经摘了，正在骂骂咧咧：“我操——”

张日山手上不拿着任何东西，在这种生死关头，什么都不拿反而会很有用。

他们两个人身后正有数条巨大黑影。

这真是坑了爹。

“坑坑坑！”黑瞎子大喊，“来来来副官，准备跳！不走正门了！”

张日山骂了一声：“操要追上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先后跃入坑中，下面就是藏尸阁。

“妈了个逼的，这他妈——”

黑瞎子吓了一跳，很快就回过了神带上墨镜。

旁边的张日山已经打起了冷焰火，冷冷扫了一圈周围，对黑瞎子道：“咱们不能和吴邪一条道了。得重找。”

黑瞎子也点点头：“他们情况应该和我们不一样，走的比我们慢，再跟上说不定要和陈皮阿四撞上，那就尴尬了。”

两个人拿着冷焰火慢慢地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