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0 女巫的计划

骷髅射手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你，玩家，先是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身边还有一只随时能叉爆他脑袋的三叉戟溺尸，现在又自作主张把他拉出了矿洞。

他还能说什么呢？刚才他已经第三次看到溺尸的目光落在你们相牵的手上了。

骷髅射手阳光！太刺眼了，我感觉我快要燃烧起来了！

你（player）要试试这个吗？

你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铁头盔，戴在了骷髅的脑壳上。

骷髅射手好多了……头盔帮助我免遭灼伤，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在阳光下奔跑了。

骷髅射手摸了摸你给的头盔，转动脑袋看向了洞穴外的风景。

骷髅射手不得不说，大部分花朵还是在晴天下更赏心悦目。

青葱的草地上开放着若干玫瑰，骷髅走过去，尝试着摘下一朵来，指骨轻柔地抚摸着红艳娇嫩的花瓣。

你（player）看来你的确很喜欢玫瑰花。

见骷髅把玫瑰花放进自己的胸腔，你含着笑容说道。有个性的怪物大多是很有趣的。

你（player）好了，也是时候去看看女巫的药剂制作得怎么样了。说起来，我最后一个苹果被那个屠夫吃掉了，还要再去橡树上采集一些来才行。

说着，你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原来在矿洞里一整天没吃东西，你的饥饿值已经掉了一半。

你打算去采点苹果，一来给制作金苹果准备材料，二来也算是你目前主要的食物来源。

你没吃过面包和苹果以外的食物，其实你本来有机会尝尝羊肉，可惜等你和Ender一起从矿洞出来，那只白色绵羊已经不知去向了。

而与白色绵羊搭话的后果就是，你现在看到一只被动生物，就会觉得下一秒他要站起来和你说话。

杀死一只能和你交流的生物，这在你看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好比你发现身边这只骷髅能够交流以后，就阻止Trident对他下死手一样。

说到Trident，这会儿他已经跳进附近的河流里去了。你知道，他不喜欢离开水太长时间。

你看到他在水里投出三叉戟，又利用【忠诚】附魔回收到手里，然后一条鳕鱼就举到了你眼前。

Trident（Player应该试试新食谱，烤鱼的能量价值比苹果高。）

见你还有点反应不过来，Trident坚持把鳕鱼往你面前推了推，仿佛一只希望主人赶快收下“礼物”的猫咪。

你（player）（这个姿态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你惊喜之余有些迟疑，之前三叉戟划伤女巫导致中毒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

你（player）Trident，谢谢你抓鱼给我吃……不过这条鱼上面应该没有尸毒吧？

Trident（迟疑）

也许你是对的，如果鳕鱼上残留尸毒，谁能保证烤熟以后就能直接食用呢？

Trident回到水中，这次他没有用三叉戟，而是直接徒手抓了一条活鱼上来。

你（player）哇，Trident你也太强了吧！

你仔细打量一番，那条扑腾不已的鳕鱼完整得连鳞片都没丢失，你不禁再次感慨Trident总能给你带来惊喜。

不光是你，骷髅都看傻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怪物照顾玩家。

骷髅射手（这只溺尸居然还会照顾人？要不是我被他打断了一条腿，肯定还被他站在水里发呆的样子迷惑着呢。）

骷髅射手（对了，我还留在这儿做什么，还是乘机赶紧离开为好。）

骷髅射手发现你们都没有在意他，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跑进了树林里。

你（player）诶，那只骷髅跑掉了？可惜，他还挺有意思的，希望下次有机会还能看他表演。

Trident（我认为有趣和滑稽不是一回事。）

你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鳕鱼上来，想知道这条鱼会不会与你交流，但等着一条鱼扇动腹鳍发表演说，感觉又实在荒谬。

Trident（她还在迟疑，就像我们刚开始旅行的时候，她迟疑着不肯杀猪一样。）

Trident（她并不是对杀猪下不去手，她是不愿意杀死一头有思想的猪，这对她来说的确很为难。）

Trident（我不能与鳕鱼交流，在我看来这些生物只是会动的肉块，于是我毫不手软。可对于Player来说不一样。）

Trident（不，也不完全是如此。我同样不介意杀死其他敌对阵营的怪物，只要他们对我不利。那么Player呢？）

Trident（一旦意识到对方拥有思想感情，并且暂时不会伤害自己，她就会变得仁慈，因为她意识到遇到的生物不完全是满足某种需求的工具……她的位置在逐渐偏移，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那条鳕鱼始终没有开口和你辩论生命诚可贵的意思，而Trident没有给你继续观察的机会，生起一堆篝火把鱼扔了进去。

你（player）额，好吧……看来我还不怎么适应。

Trident（这里和她原本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我们只需要照顾我们认为值得照顾的生物，以我们的价值观和道德感为尺度即可。）

Trident等你吃完烤熟的鳕鱼，陪你一起在树林里采集苹果，顺便站在树荫下躲避阳光。

Trident（值得庆幸的是，植物有思想也不会说话。）

你破坏树叶方块时，一颗苹果掉了下去，Trident在树下接住它，等你从树杈上跳下来，他将果实放到你手中。

你（player）谢啦！这下我们可以回去了。

Trident（不客气。只是我开始担心起你的仁慈之心了。）

你对Trident的沉思一无所知，恢复饥饿值以后就高高兴兴地去找Ender和女巫。一想到能够救下一个感染尸毒的村民，你就浑身充满干劲。

当然你同样不知道，在你和Trident一起下矿的那段时间里，小屋中发生了什么。

末影人（Ender）好了，说说看吧——你的计划是什么，女巫？

女巫计划？我只是——

末影人（Ender）如果你老实回答，你什么也得不到；但如果你打算糊弄我，你会失去你来之不易的生命。

末影人（Ender）别对末影人说谎。

Ender冷彻的声线让女巫狠狠打了个寒颤，但他不敢去看Ender的眼睛，他知道那样会激怒末影人。

但他心里有太多困惑想要弄明白，比方说，为什么这只末影人能够和不同阵营的生物自由沟通？

女巫在那之前，我想——

末影人（Ender）你没有提问的权利。

女巫……

女巫（他的同伴知道他会这么说话吗？该死，虽然没有看他的眼睛，但我还是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迫于压力，女巫揉揉自己的眉心，十分不情愿地开口了。

女巫我并不是有什么坏心眼，我只是为了研究毒素感染的可逆性。

女巫否则的话，我完全不需要为失败品研究解药，不是吗？我给Player小姐的解毒剂，正是我的研究成果之一，我不是在研究毒药，我是在研究解药。

女巫你当时会提出那样的问题，不正是因为你猜到了我的目的吗？

末影人（Ender）（的确如此，当时只是试探他一下，既然他能立刻拿出解毒剂，证明解开Player感染的毒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末影人（Ender）既然Player的感染是可逆的，你为什么会判定研究失败？

女巫因为解毒剂只能在完全感染以前才能生效，并不是我需要的。无解的毒药是失败的毒药，我希望即便被尸毒完全感染，依旧有恢复原貌的机会。

Ender挑了挑眉，进一步试探女巫的想法，他知道有一种说法能让女巫自乱阵脚。

末影人（Ender）听起来你好像是在为村民考虑问题啊。

女巫村民？去他妈的村民，谁在乎他们怎么样，我做解毒剂又不是为了救人！

女巫就算他们全部被感染成僵尸村民又怎么样呢？大不了他们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罢了，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

末影人（Ender）那么你为什么要随意排毒？如果有水中生物接触到排放的那些毒素，即便那是融合解毒剂之后的失败品，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女巫谁在乎？那么点剂量很快就能稀释掉。而且河里有的只是一群被动生物罢了！生物感染的情况比村民更罕见，没准还能推进我的研究！

末影人（Ender）唔……是吗？

Ender冷冷地笑了一下，女巫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说出来的话欠考虑。他紧张得左顾右盼，脑袋一直心虚地往里缩。

女巫你……你是末影人，你天生不会靠近水源的，记得吗？

末影人（Ender）可是你瞧，被感染的不止那些被动生物——

Ender一语未了，你和Trident推门而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你（player）Ender！我们回来了！

你（player）你们……是在聊天吗？

你注意到Ender和女巫的状态不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他。其实你觉得“聊天”这个用词不太准确，但这种时候用“拷问”似乎又太过头了。

末影人（Ender）我们只是聊关于解开尸毒的话题。

末影人（Ender）你们真是让我好等，矿洞之旅有收获吗？

你（player）当然，我们挖到了很多矿石，还在矿洞里收集了不少怪物的掉落物品。

你向Ender展示你们的收获，Trident趁机走到一旁，目光在女巫和地下实验室的入口之间游走了一圈。

迎着Trident冷酷的目光，女巫表现出了明显不同于Ender面前的恐惧。

女巫当、当然，虚弱药水也早就备好了！

Trident（可惜了，现在不是解决女巫的好时机。）

末影人（Ender）看来不虚此行，接下来需要我帮忙吗？

你（player）你看守女巫不让他使坏就帮大忙啦，现在我要把这些粗金熔炼成金锭，然后合成金苹果，这样僵尸村民就有救了。

末影人（Ender）听起来一切顺利，我想等你帮助那个村民恢复，他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你（player）哈……我只希望他能继续以往的平静生活。

Ender坐在你身边看你熔炼金矿，他发现你准备的粗金非常多，比你形容的“很多”还要多得多，怪不得花了这么久才回来。

末影人（Ender）Player，你准备这么多粗金做什么？我以为你更愿意挖铁矿，事实上你更需要的是铁锭，以及比金器更实用的铁器。

你（player）这正是我要说的。僵尸村民是受到尸毒感染后生成的，既然女巫这儿有一个，那么附近的僵尸村民的实际数量或许更高。

你（player）而且，你还记得我刚出生时所在的那个村庄吗？

你（player）我从林地府邸回来以后，注意到那个村庄里居然没有图书管理员，可所有人都不觉得奇怪。

你（player）那个村庄没有遭受刌民的攻击，唯一恐惧的只有武器商告诉我的怪物——僵尸。

你（player）Ender你说，他自然死亡的概率和变成僵尸村民的概率，哪一个更大呢？

你（player）当然这一切也只是猜想而已，但如果有治愈僵尸村民的手段，我还是希望多做准备。

听完你的想法，Ender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你会把之前的困惑与现有信息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结合女巫的计划，你的确有这么做的必要。排毒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再加上他推断出来的实验时长，很难保证没有其他生物被感染。

在女巫的解毒剂完成之前，虚弱药水和金苹果是最急需的两样东西。

你们从不同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最终得出的结论殊途同归。

一抹欣喜之色划过Ender的眼睛，他盯着你熔炼金锭的侧影，出神地低喃：

末影人（Ender）是啊……

末影人（Ender）（这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