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压抑和难过。
他宁可她在乡下过得富足点。
阿诚心尖酸楚,泪如雨下。他自己搞不清楚为什么哭,可就是想哭。忽然,他听到了门口有细微的脚步声,他听出来,是明楼的脚步。终还是承受不住压抑,控制不住难过,哭得很伤心。
明楼听到细微的哭声,微微叹息,他想,阿诚太善良,善良到委屈自己的心,也要去顾全一个差一点虐杀自己的人。
浊世间,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孝子,实属难能可贵。
下午的阳光很好,绚丽夺目。
明家公馆的草坪上,一地都是昨天夜里绽放后粉身碎骨的花炮彩屑,一片浸了水的红色和冰水沾亲带故地粘着落在湿湿的草坪上,满眼都是新年红色的喜庆余晖。
众人都注视着阿诚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把桂姨的行李箱搁在了黄包车上。桂姨知道,自己该走了。托了明镜的手,又说了些感激的话:
孤狼·桂姨“大小姐,我走了,找到新东家后,我还会来看你。”
而你则悄悄地走向阿诚身旁,牵着他的手,让他不那么孤单。
明镜点点头。
桂姨始终都很畏惧明楼,所以跟明楼只是微微颔首致谢。
而后又关切的问道你:
孤狼·桂姨“二小姐,您多休息,千万不要熬夜。”
明芷“谢谢桂姨。”
你还是很给她面子的。
明台倒想跟她热络热络,可是,看见一家人都绷着,也不敢太放肆,只对着桂姨嘻嘻一笑,说了声:
明台“再会。”
阿诚淡淡回了句:
明诚“保重。”
母子俩从彼此憎恨,再到彼此生疏,用了整整二十年漫长的时光。
阿诚看到桂姨的腿有些不利落,从前虎虎生风的猛步,到现在步履蹒跚的一副衰相,心里竟有了些不忍。他看见桂姨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渺小且卑微,动作迟缓,反应迟钝,她的双肩有些微微耸动,能感觉得到她在哭。
阿诚甩开你的手,快步走了过去,叫住了黄包车夫,伸手就把桂姨的行李箱给拎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给拎回去了。
阿诚感觉,自己放下皮箱时,心情沉重,直落千丈,自己拎起皮箱时,心如朗月,轻巧万分。母子间的情感从这行李箱的一放一提,彻底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明家的人心中颇多感触和喜悦。
明台追着阿诚跑回去,笑着追问:
明台“阿诚哥改名叫纯孝哥了,不,叫谅哥……叫孝(笑)哥好不好?成天都可以笑嘻嘻的,不用板着脸。”
明芷“小哥,好好说话,注意你的措辞。”
明台“小妹,别这么死板好不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能不知道吗。”
明镜倒是心里很温暖,明家毕竟培养了一个懂得谅解的善良人,她怕明台口没遮拦地胡闹,桂姨的面子下不去,呵斥着明楼说:
明镜“去把那小祖宗的嘴给贴了封条,不准他胡闹。”
明芷“大姐,你管管他。”
明楼淡淡一笑。
阳光真的很绚丽,直射到每一个人的心窝。
夜色迷离,天空灰蒙蒙地落着小雨。
你和明台一起去执行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