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运动会

孔和心“你什么意思?”

陈娴雅看见孔和心的眼睛。这是她们吵架前的对视，陈娴雅看见孔和心面容的皱纹又苍老了许多，作为女儿，她应该不要跟母亲吵架，孝敬父母尊老爱幼。这让陈娴雅很压抑，强烈的罪恶感笼罩下，陈娴雅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陈娴雅“我不会结婚的，你所说的那对金耳环、金戒指、金凤镯等等，我都不要。”

陈娴雅“别想让我嫁人，我明确说过我不会结婚。”

陈娴雅再次反复强调她是不会结婚的，孔和心没有把她的花放在心上。

孔和心“你看看你二大姨的女儿，人家多么听话，从小到大都没有让她家人操心过，你再看看你。”

孔和心“人家又听话，又孝顺。她家父母都不用说她自己就做家务了。”

孔和心“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说到这个陈娴雅瞬间有印象了，小时候自己曾在她家寄住过。她只记住了大二大姨的女儿叫林房野，微信至今也是停留在她那刚出生的女儿身上。

小时候自己觉得二大姨的婚姻好幸福哦，现在长大看来也不一定。更多的是让陈娴雅毛骨悚然，二姨夫在追二大姨的时候。追到外婆家生活一个月，期间忍受不了二大姨的冷漠，说你想让我怎样。

反正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同意的，外公似乎很满意这段婚姻。

在她家寄住期间，陈娴雅总能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其实二大姨生了七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被爸爸带去外面养，三女儿四女儿被送给别人了，只于五女儿和六女儿陈娴雅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林房野是排名第七的。

小时候不懂事，以为这就是女儿该有的一生吗？而感到这就是幸福吗？现在看来只有害怕。

与其僵持下去，为什么不说清楚。

陈娴雅“你觉得结婚会幸福莫?你看看你自己，结婚有什么好处?”

陈娴雅“你都知道爸爸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要逼自己的女儿结婚?”

孔和心被陈娴雅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如其来的问题。看着陈娴雅那双认真的眼睛，心虚般挪开了眼睛。咽下嘴里的心酸，自己心中也很迷茫。

孔和心“老了谁养你?”

陈娴雅“老人院又不是摆饰。”

陈娴雅脱口而出，死盯着她试图让她退步。

孔和心“你看看你林房野姐姐不是嫁了一个有钱人吗？在加拿大有超市，在美国有房和工作。”

孔和心“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结婚的时候，双手戴满了金镯子。”

陈娴雅尽管心中不明白，也不理解。

陈娴雅“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女儿也要嫁个有钱人?”

陈娴雅“万一没有好人呢?”

陈娴雅“没有人可以永远帮你，人生是靠自己走过来的。不是你说的吗？”

孔和心沉默了，陈娴雅不忍看自己的母亲好像露出一些落寞的神情。

陈娴雅知道母亲这个人一生要强，不甘心但现实残忍一次又一次地否认她的人生。

孔和心“会有好人的。”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房间了，看孔和心的背挺直好像在强撑最后的自尊，宣誓着她没有输过。

陈娴雅本身就是一身反骨的人，绝对不会出现过于忍让的情况。

吃过亏才会回头，不然就直逼南墙。

一些情况，陈娴雅也真的是自作自受。外婆不让她爬很高的树，她就偏偏去爬那颗树，那颗长得有三四米高的树。爬上去就还没有玩，陈娴雅还在上面蹦。结果不用说，从上面摔下来还好下面是草地。

怎么可能没有挂彩，下巴破了很大一块皮，口腔里面也蹭破了一块肉，还掉了一颗牙，手肘和膝盖都有类似情况。

自然和陈娴雅她一起玩的人，没有一个扶她起来。一个个站在不远的地方，放声嘲笑她。

陈娴雅在疼痛中，慢慢站起身来。脸上鼻涕混合着血流入口中拌随着委屈直接跑会外婆家，用井水洗干净脸。自己拿自酿的药酒涂，从此没有再爬过树。

这里没有人会心疼我，外婆吴美育经常说的一句话让我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地位。

吴美育“有米倒入渠，没米养外甥。”

这句话还是出自林房野姐姐之口。因为林房野姐姐想吃鸡的内脏，叫外婆帮忙切一块给她吃，外婆说你怎么这么会吃。

林房野就随口回了一句，外婆吴美育就记住了这句话了。

在外婆家，陈娴雅真的那双白嫩的小短手变得粗糙无比。陈娴雅没有说什么，寄人篱下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过。

每到冬季外婆叫她不要换衣服，穿它个两三天。陈娴雅是最不能忍受的，天天换，把衣服装在篮子里。周末自己提去河边洗，在明明以前清澈的河边，现在堆满了别人乱丢了洗衣粉袋。看着像垃圾场，陈娴雅直接去上边洗。上边河水没有垃圾，村民总是因为陈娴雅是外村人欺负她。

这么光明正大的欺负，难道没有人管吗？陈娴雅曾经试图跟他们讲道理，现在是陈娴雅先来到这里洗衣服的，但她们会把陈娴雅的衣服丢到一边。自顾自个洗，丝毫不在意伤害陈娴雅的感受。

有什么时候会问

孔家村村民“你爸爸妈妈为什么把你留在外婆家啊?把你弟弟带走啊?”

有些过分的，浑身上下都充满排斥。

孔家村村民“你这个外村人怎么不会你自己的村子，死不要脸的在你外婆家啊。”

孔家村村民“你妈不要脸，你是个小不要脸。”

孔家村村民“赶紧滚回你家吧，别拖死你外婆婆。”

陈娴雅就傻呵呵什么也不说，因为自己好像什么也反抗不了。

自己上小学的校园暴力的人就是来自孔家村，跟外婆讲过，跟老师讲过。但是效果甚微，反而到变本加利地被报复。

一次又一次跟老师说，老师也会不耐烦。直到她说了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真的他妈事多。

陈娴雅才知道她没有任何的依靠。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没有学校暴力她，老师一般都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