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验证

尸检房里，方知冉没跟进来，只有陈聿两人，“哥，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尸检报告表明他是自杀，没有钝器或锐利武器伤害的痕迹，胃里的东西也检查了，不是中毒。”

“能把方医生也叫进来吗？我想一起说。”

“我在呢。”方知冉开门走进来。

关着门都能听见，是不是偷听墙角了！

“方医生，从活人的角度来讲，他应该是怎么死的？”

方知冉只迟疑地“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童温却满是信任，“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们遇到他的尸体那天，他的袖子里露出了一样东西，被我偷偷藏起来，那是他的身份证。今天早上，我查了他的身份，何维正是唐雨柔的父亲。我不觉得一个人自杀需要带身份证。所以这是也许谋杀，或者说有人故意在这其中引导我们。他曾经有一次犯罪史，入狱四年，那时候，她女儿才五岁，加上我之前的假设……”

“唐雨柔没有死，何维是她杀的？”陈聿问。

“私藏死者身上的东西是犯法的。”沙发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他的关注点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童温不说话了。“不是，像是误导。”

“给林尧生打电话。”方知冉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从那里面抽出来一支，正找打火机，突然想起自己在验尸房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们这其中还有一个疑点： 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福建的小女孩，要特意来茉阳一趟 。”

“跟他说你找到线索了，要去一趟福建。”

“一起，别落下。”

“好。”童温点头。

“嘟——嘟——”陈聿拨通了电话，“林局长，我们这里有些头绪，但是线索不在这里，我们申请去福建调查。”

电话那头先是咳嗽的声音，接着说：“凶手逃到南方去了？”

童温直接夺过手机， “林局长，我觉得这件事情时间紧迫，现在有很多线索都指向福建，现在立马行动，请您和那边的警官联系，谢谢。”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听明白没有，听见是童温说话，嘴里不停地答应着。

挂下电话——

“现在就走？”

“当然不是，要看看林局长的配合程度。”他戴着眼镜的脸格外精致，和一米九的身高有些不搭，嘴角露出一个弧度。

“他应该不会很慢，回去收拾东西吧。”

这是什么感觉？ 陈聿跟方知冉对视一眼，深深觉得有一种胁迫感，是童温带来的。

除了一些外出必备的用品，剩下的行李放在了四平公安局。三个人一人一个背包，没有其他的东西。

机票，很遗憾没能订在一起，不过陈聿跟童温两个人正巧坐在一块儿。

陈聿侧过脸发现童温闷闷不乐，这两天也一直这样，“童温，这两天是怎么了，不像是你。”

“……”童温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不想撒谎，“陈聿哥，林尧生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他似乎在我曾经的印象里出现过，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见到他，让我想见到我的父亲。所以我想帮他完成案子，快点找到父亲的线索。”

“嗯……抱歉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要不、抱一下？”陈聿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想起之前酒店大堂的“角色扮演”，心里乱乱的。

童温笑了笑，轻轻把身子靠过来，两人互相拍了拍背，将头抵在了他肩膀上。软软的很舒服，陈聿的身子比童温想象中的要瘦，男孩子身上也是香香的。

“你看，外面的云变浓了。”

“金黄金黄的，真好看。”

“你要不要拍下来？”

“好哦，那我们一起吧，看镜头！”

夕阳无限好，朵朵穿过金色，照着机翼一侧，从椭圆的窗口映进来，晚霞之中，手机存下了第一张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