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外の誰でもない。ただ君がいい。」

仙台机场,清晨的光线冷白而刺眼。广播里机械的女声滚动播放着航班信息,周围是匆匆而过的旅客和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嘈杂声响。
宋宇辰办完托运,手里只剩下一个随身背包和登机牌。
他转过身,面对王倚悦,眼眶已经红了,嘴唇抿得紧紧的。
宋宇辰我……我得走了。
他声音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王倚悦心里也苦苦的,她点点头,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微笑:
王倚悦嗯,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信息。
她越是平静,宋宇辰心里那股酸涩就越是汹涌地往上顶。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手臂箍得很紧,恨不得把她嵌进骨头里。
他的脸埋在她颈窝,温热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她的衣领。
宋宇辰姐姐……
他哽咽着,身体微微发抖:
宋宇辰我不想走……你真的不能跟我走吗?
他的哭声闷闷的,带着孩子气的无助和巨大的委屈,在喧嚣的机场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和脆弱。
什么精英律师的沉稳,什么少年意气的张扬,在这一刻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舍不得离开心爱之人的、二十三岁的大男孩。
王倚悦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颈窝处的湿热。
她抬起手,轻轻落在他背上,拍了拍,声音依旧竭力维持着平稳:
王倚悦好了别哭了,好好回去工作。
宋宇辰摇头,把她抱得更紧,眼泪流得更凶,几乎是在呜咽:
宋宇辰你会想我吗?……你说不喜欢异地恋,你会不会和我分手啊?
王倚悦心脏一缩,鼻尖猛地涌上一阵强烈的酸意,她强压下去:
王倚悦胡说什么呢。快去吧,要来不及了。
宋宇辰终于慢慢地、极其不舍地松开了她。他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眷恋和难过。
宋宇辰那我走了。
他哑声说。
王倚悦嗯。
王倚悦再次点头。
宋宇辰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安检口挪去。
王倚悦还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雕像。她看着他排队,看着他递出证件和登机牌,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就在这一刻,王倚悦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平静面具,骤然碎裂,一直强忍在胸腔里的那股剧烈的酸楚和空洞,毫无预兆地冲破了所有防线。眼泪根本不受控制,瞬间夺眶而出,汹涌地滚落下来,比宋宇辰刚才的哭泣还要来得突然和猛烈。
她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站在原地,抬起手捂住嘴,肩膀微微颤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视线迅速模糊,再也看不清他的脸。
原来不是不难过。 原来冷静和理性,在真正的离别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回到家,王倚悦伸手打开灯,却觉得家里空落落的,冰箱运作的嗡嗡声此刻听起来格外清晰刺耳。
王倚悦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
已经开始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