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月宇花市灯如昼， 夜会青娥在玉楼（2）

“既然是比赛，为何故意让着呢?难不成是白家舍不得那玉如意的彩头，找些人故意输给白姑娘，到头来玉如意还是归自家？”

秦衍月有些语噎的用团扇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你想什么呢，白家都是扬州首富了，万贯家财还会舍不得区区一柄玉如意？我看，八成是这白老爷为了哄女儿开心，才找人故意输她。”

“原来如此，那姑娘您何不上去，让她好好见识见识汴京女子的厉害?”

秦衍月望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白家姑娘，冷哼一声:

“我才不和她比呢…”

正说着，余光忽瞥到不远处有个小女孩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台上，眼神还时不时飘向那柄玉如意。

秦衍月暗暗打量，这女孩虽穿着略显寒酸，但有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且容貌生的极好，荆钗布裙难掩光华，细瞧着眉眼和盛明兰有些相似，只是气质完全不同。盛明兰沉稳从容，这小女孩却十分怯懦，紧盯台上一副欲试的样子，又犹犹豫豫不敢行动。

观望间白姑娘又赢了一局，台上已无人比试，司射宣布若无人应战玉如意便归了白家千金。那女孩闻言瞧了瞧彩头，似乎下定决心一般，上台端端正正行了礼后表示自己想要试一试。

白姑娘朝着她温柔一笑:

“小妹妹，就算姐姐赢了你这小娃娃也是胜之不武，就当我输了吧。”

小女孩却摇摇头:

“赢就赢输就输，不必相让。”

白姑娘起初瞧这女孩小小巧巧的没放在心上，几回合下来竟不分胜负，她一直赢索然无味，忽遇对手不禁有些欣喜。那女孩虽也赢了几次，但几乎都是险胜倒也不算令她失了颜面。

“这孩子明明是个高手，只是给白家姑娘留脸面，不让她输的太难看，否则这白姑娘怕是一场也赢不了。比赛本就为分个胜负，她却这样瞻前顾后的，真是无趣。”

最终女孩十五筹略胜白姑娘十三筹赢了此局。

若换作旁人秦衍月或许无心理会，可偏偏这人像极了盛明兰。当初顾廷烨从扬州回来告诉她与盛家六姑娘投壶夺聘雁之事，她表面上夸赞顾廷烨君子之风，心里却不高兴。自己手把手教的二郎怎会输给一个八岁小丫头?既然有心相让，不如直接拱手相送还比什么比?

瞧这女孩的行径真是和老二如出一辙，她越想越生气，打定主意让这女孩露真本事，于是也上了台。

白姑娘瞧见她的穿着眼神一亮，轻笑道:

“姑娘这身打扮不像是来比赛的，倒像是来赴宴的。”

秦衍月轻哼一声不理睬她，只对那女孩说道:

“我来会会你。”

小女孩眼看就要赢了比赛，忽然间又杀出个对手来，只怕事情有变，便不再相让直接投中壶耳。

秦衍月微微一笑，拿起两只羽箭，女孩惊讶问道:

“你…要投双耳?”

秦衍月不语，只双手各持一只羽箭优雅一掷，羽箭穿入两只壶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