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叔。”
兰生轻轻搭上燕叔的肩膀,凝神清气的微弱灵力瞬息运行一周天。
燕叔回神,看熟悉的陈设是自己家,可他丝毫没有自己回来的印象。
身边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身形挺拔,长得俊俏,皮肤白得几乎发光,长发束起,青色道袍,撑着油纸伞,像是电视机里古装戏的贵家公子。
因为离得近加衣袍遮挡,他没有注意到兰生双脚离地。
“你是?”
“我是友叔的朋友,感知九叔家里有些异常,故而探视。”
阿友是个省心的住户,也有些真本事,燕叔放心,而看兰生面相年纪还小,“啊,原来是阿友的小朋友。”
一提起九叔,记忆渐渐复苏,“你说阿九,阿九……梅姨……梅姨!”语气越发激动。
“她要杀我!不该啊,她不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的街坊邻里,他还能不清楚梅姨的为人?她向来是最温和善心的。
“嘘。”兰生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
“她着魔了,她与你无冤无仇,如今她要害你是因为冬叔。这几天不见冬叔,你一定生了疑心。”
“没错,我在楼梯上捡到了冬叔的金牙,他是不是……”
燕叔从口袋中拿出被纸巾包裹的金牙,看向兰生的眼睛惊疑不定,得到点头回应,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想说的想问的太多,不知从何说道。
“这件事,我不希望你牵扯进来或者广而告之,鬼神之事还是交给我和友叔来解决。”
“燕叔,有一件我想拜托你,能做到最好,不能的话……”就是命了。
当僵尸苏醒的时候,首先遭殃的就是这栋楼的人。
必须早做准备。
给燕叔下好暗示,兰生便去找杨凤和小白。他送走了小鬼,收了双胞胎,这一对苦命的母子自然也要帮一帮。
鬼差出行时,兰生有印象,小白的头发是淡白色,全身肌肤也呈乳白色,一些很典型的白化病特征,可兰生觉得他不是白化病,他是因为吃了太多贡品,阴气入体。
多晒晒太阳或许会好一点,但是这栋楼不见天日,死气沉沉,风水也就是地理位置不好,又少有年轻人,阳气衰微。
童子身,又吃了许多贡品,自身也就成了阴邪大补的祭品。兰生很担心,如果有个万一……
楼道里回响哒哒的脚步声,小白在楼里乱跑,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球,途径友叔屋前。
友叔正躺在藤椅上,看着手里的纸片,上面是他在梅姨缝补过的衣服上闻到的味道,六毒散、金蝉壳、决明子、钱树根……都是些防腐的材料。
他怀疑九叔在炼尸。
小白的脚步声将他唤回现实。
“小白?”
小白听到有人唤他,停住脚步,转头回到友叔门前。
“又去梅姨家玩?”
小白点点头。
他是个乖孩子,很少哭闹给人惹祸,热心的邻里愿意招待他,尤其是梅姨。
那可巧了,正好映证一下他的猜测。于是,友叔走出门,打算陪同小白一起去。
他走着走着,路上差点撞上“人”,是小白特地的绕路,让友叔明白这里有一只鬼。
友叔问小白:“你看见ta是谁?”
小白摇摇头。
兰生开口道:“是我。”身为鬼差有一点不好,便是他不刻意现身少有人能看到他。
执伞的清冷公子,如同白月光挂在人心尖。
友叔将自己的疑惑摆在脸上。
“别去,你的猜测是对的,燕叔差点就着道了。”
“燕叔去过了?!情况如何?”
兰生轻轻摇头,友叔便什么都明白了,近日所有异常串联起来,指向一个结果——
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