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济公（十六）

他虽攻势凶猛，一招接着一招，乍眼一看密不透风，毫不留情取人性命，破空声嘈杂凌厉，可只守不攻的道济知道，他手下处处留情。

你来我往，情意绵绵。尽了几分力，不好说。

“哈哈哈哈……”

大鹏看他们夫妻反目相斗，觉着十分痛快。想当初降龙制服他时多威风，没想到也有今天，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这般狼狈。果然他叫上胭脂是正确的选择。

慢慢的，兰生有些力不从心。凡人之躯如何受得住魔气侵染？剧烈的运动与功法的运转让魔气蔓延周身，阴冷的气息莽莽撞撞，肆虐破坏着本就脆弱的经脉。

见兰生缓了攻势，道济赶紧脱身，离数丈远，趁着空隙召胖瘦仙童与灵禅子前来助阵。

兰生平息片刻，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再次向道济发起攻击。

胖仙童见兰生欺负降龙，抡起大金锤子要打兰生，道济赶忙闪身到兰生面前，将他护在身后，破蒲葵扇挥开了金锤。兰生顺势也收了手。

道济挥得急，没注意力度，胖仙童踉跄了一下稳住脚步，看向他的眼神疑惑不解。

“降龙叔叔，他打你，你为什么反而要护着他？”

“他不是坏人，不能伤及无辜。”

“你不是……”忽然瘦仙童眼睛瞪得铜铃大，他好像见过兰生。

不错，他见过的，那日，他为了逃避佛祖惩罚，原地隐身等佛祖离去。谁知，突然出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容貌昳丽，气质清冷，从气度看着像是仙家。

他不记得天庭有这号人物，但他记得佛祖对他很是礼遇。

道济身后，兰生斜睨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多嘴。瘦仙童一个激灵，立即将嘴闭紧。

胖仙童听见瘦仙童说话，但没听清，于是便问：“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

碍于往日瘦仙童的淫威，胖仙童没敢再问。

“叙完旧了，我也很想你们啊。”大鹏阴恻恻地开口，言语间满是危险，“胭脂怎么停手了，是不是还舍不得？”

道济快速交代作战计划：“我和胭脂之间有些复杂，你们去对付大鹏鸟，他交给我。”

他怕胖瘦仙童和灵禅子下手没轻没重伤了兰生，大鹏鸟皮糙肉厚，打不坏。

昔日伤自己根基的胖瘦仙童在此，大鹏留在兰生身上的心思不多，教训仇敌更要紧。

胖瘦仙童、灵禅子与大鹏鸟战作一团，三打一互有照应，大鹏渐渐出现颓势，他之前将魔力传给兰生突破绝情魔刀第九重，此时不敌在所难免。

兰生与道济两人且战且退，将战场引往别处，离开了众人视线。

“兰生，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他以为他们刚刚的默契是事情向好的信号。

兰生的回答是，绝情魔刀。

锋利的魔刀在空中旋转，兰生将魔气注入刀内，放开了控制权。

“兰生，”道济焦急地唤他名字，瞥见那无情的杀人利器悬停在空中，“这绝情魔刀会伤了你的，快收回去吧。”

“不，做个了断。”兰生一点儿不急，坦然平静地望着站立不安的道济。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他勉强找回声音，极力克制，“什……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劫，也是我的劫。

信仰与挚爱，二者不可兼得。

兰生没有回答，与道济相对无言站了许久，他看向空中开始乱窜的绝情魔刀，轻声道：“失控了。”

刺耳的破空声在道济耳边无限放大，回旋在脑海中是步步紧逼的危险讯息。

看他一脸犹豫，兰生斥道：“不要再拖了，你看你，优柔寡断像什么样子。”

忽然，魔刀转动这朝他们方向冲来，道济旁边闪去，躲过了第一次凶险。可下一刻，魔刀朝兰生而去。

兰生没有躲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