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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戒指说

唐晓翼同人:烨枝

真的去做之后我才发现和唐晓翼相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艰难,至少不如我心里的“上刀山下火海”,也许只是因为他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推着轮椅走有多难,忽略这个人,医院还是蛮春花灿烂的嘛。不过医院好像被协会入侵了……到处都是协会的人,冷不防就有个漂亮性丨感可比超模的姑娘上来打招呼,对象一般是瘫在轮椅上的总管大人。

唐晓翼倒也显得亲民,一一微笑回礼,谈笑间居然透露出一股“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的气质……姑娘们和这人相处竟然还自然无比,不过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长辈教导晚辈的感觉。想必是错觉。

等电梯下来的时候,他终于发话了。

第一句话却是“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大哥您的头发好长哦,要剪了。

我把手抬起来表示您随便,他把盖住自己下半身的被单往上拉了拉,保留针衬着嶙峋凸起的血管,像针尖一样刺了我一下。我捏了捏耳垂,把手放回去,静息等待电梯抵达。

只听得“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我正想推着他进去,谁料对面门后涌进来一堆黑衣人,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排黑衣人训练有素的快速排成两列,全是黑色西装黑色墨镜,发色不尽相同,身高却都维持在一米八八左右,我立刻就显得矮小了。

他们进来后,电梯就有些逼仄起来,偏偏又进来个老板模样的人,白色西装深蓝色衬衫,从背影来看极为高大,是个金发的外国男人。这群人暂时还没有塞满电梯,我刚推着轮椅前进一步,有个黑衣人看了我一眼。即使有一副墨镜挡着他的目光,我也知道他的意思是“出去”。

出去就出去嘛……干嘛这么看我。有点吓人。

我垂着眼睛,正想着等下一趟电梯要多久,突然有人发话了:“小朴?”

……天,这个声音我忘不了的。

抬起头来看,那个白西装已经转过身来了,无框眼镜,那一张应该是被雕刻家创造出来的艺术品般的脸,真是罗德。我有点说不出话。这位伯爵大人真是阴魂不散,我到哪都能遇到他,他似乎专挑我和唐晓翼在一起的时候出场,目的就是把我恁死。

场面上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我笑:“罗德。”

他盯着我的头发看:“你剪头发了?”

“嗯,对啊。”现在每个人对我的第一关注点都是头发呢……习惯就好了……

罗德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按住电梯的开门按钮,视线刻意避开了唐晓翼:“进来吧。你去哪一层?”

“十六层。”我刚刚说完,已有眼色好的帮忙按了十六楼的按钮。罗德本身就人高马大的,又穿了皮鞋,无形之中就增了高,我今年就跟停止生长了似的,身高停留在一米六八没有往上涨过,跟他面对面站着只觉压迫。从我的高度看过去,他胸前口袋里插着一朵白玫瑰,是新鲜的,还带着露珠。我低声问道:“你……家里有人住院了?”

这样虽然显得挺多管闲事的……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到底,我还是有必要引发话题的。

“我母亲。”罗德声音很轻,他摸了摸双唇,似乎在思考,“头颅里有肿瘤,目前还没诊断出来是良性还是恶性,痼疾了。”

“……喔。”他应该……很爱他的母亲吧?他眼睛里色彩斑斓好看得很,可我就是判断不出他心中所想或是情绪波动,他眼睛里有整个上帝的伊甸园。

我们都没说话了,只听得见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我低头看去,唐晓翼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他正用它敲着轮椅扶手处的不锈钢。他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茧子很厚,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需要把华清璃的那枚戒指……取……下来……么?

我靠着电梯壁,手向后扳住扶手,极力忽略身边这群一米八给予我的压迫感。宋朴你怂个啥啊笨蛋,罗德一米九也不见得让你多紧张啊,怎么遇到这群打手模样的保镖就整个人都焉儿了。事实上我只是觉得这电梯里的气场实在奇怪,……就像是有两股势力正在暗暗地较劲儿。

罗德比我高几个楼层,他在二十二楼,在电梯匀速上升的中途他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和唐晓翼打了个招呼,唐晓翼难得的也不摆架子,也用一种外交家特有的礼貌与傲慢回应,撑出一副十足的东道主嘴脸。罗德也不介意,微笑之间很有“我晓得你近来不顺”的了然意味。明明罗德比唐晓翼大了四岁左右,偏生这两人对话总叫我还是有长辈训导晚辈的错觉,而且这个长辈还姓唐。

电梯到了十六楼,缓缓地停下了。我推着轮椅走出电梯,罗德向我摆手表示道别,我对他笑了一下。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我听见唐晓翼幽幽地不知道是对谁说了两个字:“活该。”

我也不问他,径直推着他走。他病房搬到十六楼后我就再没来过,因此需要熟悉环境。奇怪的是,整个十六楼除了护士站有人以外,其他的病房都房门紧闭,悄无声息,……就像是这个楼层里只有唐晓翼一个病人。

喔等等,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治一个唐晓翼就要花掉五百万了——先不管这个到底是人民币还是英镑欧元之类的货币,单冲包了整个十六楼这一项费用算,一天的花销就不菲,还没算其他的治疗费用,天知道他这些天吸掉了多少罐氧气,之前这位仁兄是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的。Nacy为了压榨财政部,也是挺拼的……

找到了,五十九床——我推着他走进去,面对着床铺又哑音了:安迪瓦兰说过,他是把唐晓翼从床上搬了下来,因为总管大人暂时还不能下地走路。安迪瓦兰能搬动唐晓翼我理解,问题是我不能啊?左不能让他身残志坚的用手扶住床沿把自己挪上去,我为难的看了看我的手。就是这双手,把实心球抛了八米之远,可它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搬动一个十六岁少年。

啊这就很尴尬了。

仿佛是洞察了我的想法,他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并且这笑声越来越大,嚣张至极。“喂!”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别别扭扭的,“不准笑了!……你很重,你很骄傲吗?”

“唉,你看,你都能和我开玩笑了嘛,……还跟撒娇一样的?”他真打住了笑,手肘抵在扶手上,手掌托住下巴,侧过脸盯着我看,眼角眉梢里全是笑意,“我还是挺开心的。”

谁知道他的笑点到底在哪。我自觉好人做到底,怎么样也要看着他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而且看输液单,他也快到输液的点儿了,难得一见病弱美少年,何不利用。我把手搭在他轮椅靠背上,也盯着他看:“我搬不动你。”我很诚实的告诉他。

唐晓翼很洋派地“哼~”了一声,附带一个销魂的波浪线,尾音很特殊的上扬,勾出一个疑问号,可他的口气明明是陈述句式的:“我抱得动你就好了。”

“……”我突然又想诚实的告诉他:我八十八斤了。

想当年,我也是七十三斤的一条好汉,怎么如今,就变成了八十八今的巨物了呢……真是过久了安逸的生活就会发胖,唐晓翼的出现就是用来告诉我:姑娘!你瘦下来的机会来了!跟着dalao能瘦!瘦成白骨精(……)!

梦想中的纤腰一把,大概真的只有在尹表姐身上实现了……

说实话,我不是很好奇唐晓翼的体重。这人看起来瘦不拉几的一只弱鸡,又高,偏偏穿长袍子也看不出骨殖,天生的衣架子,跟罗德一副德性。……其实我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高,今年几次见面,要么他在床上,要么他在轮椅里,压根不知道真实身高,不过……比我高就对了。

身高,一生的痛,不想了。我又撑着他的轮椅站了一会儿,终于对他过于赤丨裸裸的目光感到不爽了。“您看够了没呀?怎么这么喜欢看我?好看么?”——我是想这么问的,话到了嘴边,在舌尖上打了一转儿,最后吐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句:“你流鼻血了。”

我这个时候说的全部都是大实话,他的确流鼻血了。那两道鲜红的印迹无比刺目的印在他的人中上,说不出来的滑稽。这人面色本就发白,一配上这血,反而多了几丝生气。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他伸手想找纸,我好心的抽了几张夹着递给他,他却不接,这架势分明就是叫我帮他擦。

得,大爷您腿断了,您最大,我帮您擦。我弯下腰,一只手把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捏着纸沿着他的面部线条擦过去,谁知我这么一做,他鼻血流得更加汹涌,我顿时就感觉没话好说了。

您难道有鼻子方面的炎症吗?流鼻血流得这么奇葩,也是没话儿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唐晓翼咳了几声,自己抽了纸捂住了。我手上也沾了点血,丢掉纸后正走到洗手台前开水,病房里有人说道:“我今年二月份过的十六岁生日。”

“噢。”所以?现在都快七月份了,五个月了,你还想干嘛?

“我想问你要个礼物。”

“……”我把手上的水甩干了,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他。他拿着个背影对着我,可以的,这很帅气,我抓了抓头发:“我们俩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我要送你礼物啊?”而且我生日也没见你送礼物啊。我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听到我问了这两个问题,他背影动了动,自个儿操控着轮椅转过来,“轧拉轧拉”地向我逼过来:“又不是很大的礼物,你怕什么,怎么一下子就拒绝我了?”

“我没拒绝你啊。”嘿嘿,不看他的眼睛我还是能好好说话的,打太极谁不会啊,更何况老狐狸今儿个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有心情和我拉家常,不像平时一语说中要害,直吓得我无话好讲。

唐晓翼大概祖籍是上京的,心情一好一说话就带着一股京片子味儿,十足的富贵公子气质,一点点无赖:“宋朴小姐,我想请您继续当我的助手,您看怎么的?”

哟哟,一用敬语就可以吓到我了?好歹隔了一年没见面了,你哪知道我进化到什么地步了。我得意洋洋的正想继续和他开玩笑下去,不料他猛地就攥住了我的手腕,眼睛盯着那枚戒指,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手腕卸下来一样的:“……这是谁的戒指?”

完了,惹事儿了,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掌心冰凉,触手可感一片冰冷水汽,他只盯着戒指看。我想抽手也不是,让他握着也不是,讷讷的正想解释:“这……”

等等——这我要怎么解释?难道直接告诉他“这是华清璃给我的戒指,他是我的娃娃亲”?不可能吧,要是真这么说了,唐晓翼即使腿不能动,但也还是可以把我掐死的。

——更何况他的腿能动。

下一刻,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巨大力气袭击了我,一下子就把我扑在了洗手台上,我的后腰抵着洗手台边沿,手被他撇到一边,他依然牢牢地攥着我那只戴了戒指的手。现在他一离开轮椅,身高优势立刻出来了,他只是倾身,我便感觉铺天盖地全是阴影。他的腿夹着我的腿,身体紧贴着我,脸色黑沉得可怕:“脱下来!”

你说脱就脱——我也是有脾气的啊!

你小子能走,干嘛坐轮椅!害得我推着你走了这么远!别搞得好像你很好推一样的好吗!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无条件服务你?今儿个跟你开玩笑是正好我们两个心情都不错,天时地利人和,不然你还想和我和睦相处?你做梦!你真的好重啊混蛋!别压着我——

“我不!”我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两个字来,他面色更黑,黑得和锅底一样的,十分之不高兴。他一只手已经把我的手把住了,另一只手直接扳住戒指想把它脱下来——

妈丨的痛啊!

越强行褪戒指,戒指越褪不下来,到后面更是如同和皮肤粘在了一起一样的,一拉就扯得皮肉一阵疼。他不管不顾,只拉着我的手,把那小金属圈儿往外拖,我的手指立刻疼起来了,声嘶力竭得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是不是傻!好痛!”

他并没有因为这两句话而放缓半点速度,一拉一扯之间真把戒指掰了下来,过后我反而虚脱得像涸辙的鱼,指根火烧一般的疼,想必磨破了皮。我真想哭,但是哭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继续逞强的面对这个疯子啊。

“你这是做什么,唐晓翼。”我居然破音了,见鬼,“你这是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不理我,径直把戒指捏在手里,看了它一会儿,转过头来声音很凶:“留长头发,听见没?”

听见——你个鬼啊!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一股怒气冲上脑门,我总不可能像条狗一样直接咬他,咬了几下牙齿,我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谁没不高兴啊,别搞得好像你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你一不开心了所有人都要听你的摆布,你不就是个世界冒险协会的总管吗,你干什么凶我,你凭什么凶我,你把我弄痛了你知道吗!我也气得胸闷气短,不假思索地把脚抬起来一踹,成功推开了他,我撑着洗手台才感到浑身脱力,一摸脸,手心全是汗水。

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在手上时我才感觉回神了些,努力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再一看之前被戒指禁锢的指根,果然红了一片,水冲上去只有刺痛,真是破了皮。我站在那里默了一会儿,只听见那人又闷闷地说:“我的戒指呢?”

“在家里放着。”我极想说“丢了”,可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我还是暂时不要惹这个人。

“这个戒指又是谁的?”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在你就给我招蜂惹蝶!”

我不想转身,并因为他这几句话而勾动得心中怒火更盛,“啪”地一下大力关上水龙头,扳着洗手台边沿把自己撑起来。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很可能腿一软,直接跌坐到地上:“没别的事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还不想伺候你这个少爷脾气了!莫名其妙!

身后人微妙的沉默了一下,我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他靠着墙站着,刘海过长遮住了他的眼睛,华清璃的戒指还被他死死的握在手里。看他还穿着病号服,一副羸弱的样子,我终于还是于心不忍,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的天这个人低下头我才能摸到他的额头:“你在发烧?”

“低烧。”语气很别扭,勉勉强强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还在生闷气。我有点哑然。该生气的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始作俑者还有理由生气了,这世道真是变了。

我瞪他瞪了一会儿,他睫毛抖了抖,抬起眼来,那双眼睛里只倒映出我一个人的脸:“对不起。”

……唉?

他刚刚在跟我道歉?

察觉到我的错愕表情,他更加忸怩了,把手往身后一背,就想绕开我走出洗手间。我摸了摸依然泛痛的指根,叹口气以疏解自己的坏情绪,毕竟是个病人,我能跟他计较什么:“你躺回去,我叫护士过来给你看看。”

他往病床上躺的动作轻微一顿,转过脸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不生气了?”

怎么可能不生气啊……对着你我怎么发脾气,你把戒指还给我就好了……

对唐晓翼,这些话当然说不出口,我只有按铃叫护士过来,旁观护士给他检查完,也不跟他说什么,和护士一起走了出去。

唐晓翼是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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