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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嫁衣(1)

唐晓翼同人:烨枝

*本章参考纽/约市唐人街词条。

1917年,美/国纽克市。

战争远在重洋外,美/国趁机大发战争财,军/火商赚得盆满钵满,整体经济呈现出欣欣向荣的趋势。

自1898年首批华裔移民者乘船登岸后,这个城市里的华人数量日益增多,逐渐形成了街道的雏形。一座座四层锥楼下,沟壑整齐的道路上,一个年轻男子穿越纽克市清晨的薄雾,缓步行走在唐人街上。

他年纪很轻,也许未成年,身形显得高大。灰色中山装,黑色皮鞋轧轧地踩着碎石子儿,当他抬起手推门时,衣袖一张一合,看得见手腕处绑着的洁白绑带。

彼时美/国还未参战,他应是刚从欧/洲战场退下来,是名副其实的伤兵。

一家外貌普通的店铺是他的目的地,他推开玻璃门。光线很暗,一张天鹅绒帘幕随后被人撩起,露出个女子的羸弱背影来。女子裹着贵重的丝绒披巾,留着及腰的长发,十分温婉柔弱的模样。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女子哑着嗓音道:“先生终于来了。庞先生他们研究获得最大突破,金丝……”

“殷夫人好好的待客之道。”

女子微微一顿,旋即勉力一笑:“先生说得对,奴家可是忘了。请。”

男子颔首,坐下来,单手支住下巴,做出倾听的模样。女子缓了口气,端起茶盏润了润唇,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金丝可以控制人的思想。先生认为,唐殷二家可否联袂,利用金丝操控掌权人,调配资源,从而使世界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

“资源。”男子声调平平,打断女子,“既然是由我们控制,那么利益必定有不均。人心难测,会有人以我们自私自利为由讨伐,届时引发的动乱则更加难以收复。”他轻轻笑了一下,挽起衣袖,“……不要和我谈公平。”

那是一处枪伤,绷带缠得再紧再厚也仍有血迹隐隐透出。男子脸上波澜不惊,口吻平稳得仿佛在阐述“我以后要怎么样的女人”:“弹壳没有全部挑出来,有些太小了还留在伤口里。殷夫人,你看。”他又笑了一下,森冷难辨,“……就是这么一个利益瓜分不均的战役,导致我终生残废。”

殷夫人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无论她如何舌灿莲花,眼前这个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了,这也代表——他身后那个庞大的家族,也不会松口。

缺失了唐家支持的实验,该怎么进行下去。

殷夫人眼中暗光流转,一刹那间若滴水入海,不泛动一丁点浪花。她侧过脸,半张脸沐浴在微光里,就着这光看清这个男子。他坐在阴影里,上身挺得笔直,是标准的军人作风,面貌出乎意料的年轻,甚至可以用稚嫩来形容。她嘴唇动了动,脱色的肌肉蠕动着:

“……先生觉得,今后会不会后悔呢?”

听到这话,男子挑了挑眉,“啧”了一声,双手撑在扶手上,低头的动作似乎在表示他有点头疼。“殷夫人,你要明白。”他这回话说得慢,是让她明白他在强调,“我没后悔过什么事,因为一旦后悔了,那就不是事了。”

因为一旦后悔了,那就是我的命了。

没有必要和命运谈判。

殷夫人目光闪了闪,蓦地隐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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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美/国纽克市。

我是宋朴,我在纽克市唐人街。

古色古香的牌楼、红澄澄的灯笼、旗袍美女、唐装老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国的中/国味反而比国内还要浓郁上许多。至少国内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去搞什么文化底蕴一条街了,充其量发几份遗产证书,聊以自/慰。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对沈文宣说,“周围一切都如此陌生,灵魂在旁观肉/体动作,恍惚间梦过了三顿黄粱,真希望醒来时自己不叫宋朴。”

原本专注于平板的沈文宣眉毛一扬,兴致不太好:“那难不成你叫宋朴(piáo)?”

我气结。难得我这么文艺,这人为什么不能夸我一下。

这里来过渡——寥寥几笔就可以把三百六十五天带过。自一年以前唐晓翼跟我说过“我要做记录官”后,我一整个初二上学期都过得心神不宁,天天惶惶然,担心传达室有来路不明的我的快递或信件,手机有骚扰电话,连快递小哥都怀疑是世界冒险协会的人。可是半年过去,协会那边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于是我放下心,专心致志复习生地备战会考。生地会考会战之后,七月五号前后,沈文宣发了条短信:“任务开始。”

当时我正挂在窗台上挂窗帘,低头一看见这消息真恨不得把自己丢进洗衣机里滚上三圈洗掉所谓霉气。

说句实话唐晓翼长什么样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沈文宣倒是天天见的。一年以来在我身上或身边发生的改变除了头发长长、痘痘变多、空气质量愈发的差以外并没有出现什么违法乱纪扰乱社会秩序的不良事件,平和宽厚得几乎错觉已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法治国家。

——不过我还是清晰的领悟到,我属于一个十分小众的组织。

既然小众即代表危险,也许沈文宣拉我入坑不过是为了等哪天被美/国情报局轰炸狙击时多一个垫背的。啊反正对大洋彼岸的America没有什么好感。

当天下午沈文宣就按我家门铃,我用力地拉上背包拉链,试图欺骗自己只是出门旅游。沈文宣倚在门上看我良久,吹了声口哨:“你好像越来越矮了?”

去你的,我今年长高了三厘米。我站到他面前比了比,相当疑惑:“你是不是巨人?”

沈文宣“切”了一声,转身出门。

在飞机上度过漫长的几个小时,即使时差颠倒也要强撑着在美/国的灿烂阳光下行走。沈文宣显得神采奕奕,状态保持得极好,健步如飞:“纽克市好的地方在于街道平平直直,好找人。喏,宋朴你看,前面就是唐人街。”

我心里有些紧张,抓着裙摆,发丝被汗水打湿沾在皮肤上,也许刘海剪得太厚了?

高高挑起檐角的牌楼下,三三两两的旅人正在合影,面容冷峻轮廓立体的外国男子即使是T恤长裤也是挺拔精练的模样,身后两个韩/国的女孩子小声用英语对话,快步走过我身边时我闻到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小雏菊香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感到窒息。

“宋朴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没什么……”我刚刚说完三个字即被人撞了一下,耳朵听到慌慌张张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大姐姐你你你没事吧?”

没事才有鬼。我本来就有点晕的脑袋因为这一撞,更晕了。

不过既然说话的是我们中国人,还是个孩子,我就暂时维护一下自己善良大姐姐的形象好了。我扶着沈文宣的手臂站好,露出自己最温婉的笑:“没事的,下次走路记得看哦。”

撞到我的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背带裤小男孩,一个粉色卷发的女孩子正跺着脚一板一眼的教育他。沈文宣笑了出来:“有点像我们俩。”

当初他掏鸟窝从树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能走路。那时我坐在床边读《夜莺与玫瑰》给他听,末了就拿书砸他教训他。没见过爬个树还会摔得这么狼狈的人。

也就是因为那一次,沈文宣走路跑步跳跃时右腿会不可遏止的出现僵硬的情况,他初中的体育考试申请了免考,我尽管经常拿这个嘲笑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可惜的。他文化课成绩并不尽人意,顶多跻身中上档,于是他的中考成绩只够上二流高中。男孩子腿有问题,到底不是好事。

我没说话,表示拒绝谈论这个话题。男孩反复跟我说抱歉,最后还是女孩松了口,郑重其事的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松开。目送他们离开,我无意识的感叹了一句:“青梅竹马。”

“你没有发现?”沈文宣顿时看我跟看什么似的,眼神里只有四个字:你是猪吗,“他们就是任务负责对象DODO冒险队啊?”

我又说不出话了——我怎么会知道?又没人给我看过他们的照片!

“算了算了,我没指望你会给我长脸。”沈文宣唉声叹气,又扶了我一下,“头还晕吗?坚持一下,总管的店子就在前面。”

——要我说唐晓翼还没成年怎么拿到的店铺租贸合同?有病?

我立刻把自己和沈文宣分开,手抵着额头闭目休息了一下,很不确定地说:“……可以了。”

“小姐,我看你身材不错,要不要试一试这件大袖仕女裙?”突然响起的人声吓得我虎躯一震(……),我回头一看,一个栗发少年手里拈着一页宣传册,上面印制的一件蜜合色连衣中裙,仿的晚清样式,用彩线密密麻麻的绣了孔雀和牡丹,不过这衣服我只见我太奶奶穿过……我目光没再落在宣传册上,转而仔细打量少年,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好像……长高了挺多……一米七以上了?

当我意识到这个现实时,一道惊雷直劈天灵盖,震动得我抖了三抖,真想捂住胸口单膝跪下。说好的青/春/期女孩子比男孩子早发育,比我大三岁的沈文宣长得比我高算了,为什么……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唐晓翼都……

一年不见,他面容改变有些大,两颊丰满了不少,虽然没有出现突出的苹果肌,但比过去的几乎微微凹陷的模样好看许多,至少像个正常人了。我没忘他也是个绝症患者。

他穿着长袍披着斗篷,往那一站天生就是个招蜂惹蝶的,宣传册倒真的有可能是他的,右下角一个篆体的“唐”。沈文宣说的没错,唐晓翼经营着一个店铺,不过不是男/妓/院也不是赌/场,而是服装店。

“员工买衣有优惠吗?”我开了一个拙劣的玩笑,并附加了一个生硬的笑容。唐晓翼依然皱着眉,似乎没有耐心和我周旋下去:“抱歉,我的店我一个人忙的过来。”

他到底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不认识我了——无论哪个结果都好似在情理之中。

我对于人之间的关系冷淡已经习以为常,接受能力很好,反而多年未见的普通朋友之间再次相见时太热情才显得奇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用在这里也许不太适宜,更何况我觉得我和唐晓翼连“普通朋友的关系”都挨不上边。

大概是见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唐晓翼继续尽职尽责的向我推荐着各色服装,我婉言谢绝了,退到一边时不忘向后看看,又见他拦住另一个外籍女子大肆宣传,女子欣然接受一般,和他进店里去了。

……不对,还是有一种男/妓/院的感觉。

会不会那个宣传册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暗号?行外人不明白行内人却心知肚明的那种?

我越想越恐怖,心底凉嗖嗖的。抬眼寻觅沈文宣的身影,他站在一座石雕狮子前,抬头似乎在认真的辨认着横幅上书写的内容。

我站到他身边,听见他用迟疑的口吻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拼出来:“……CBKD URB ILX?”

“英语还是法语还是?”我疑惑着发问,沈文宣换了轻蔑的口气:“是恺撒密码。”

“那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一个名词。

“是一种密码,跟摩尔斯电码差不多。”沈文宣在平板上划了几下,调了一个软件出来,页面上的是一个圆环状的东西,两个圆形环套在一起,他把平板放在我面前,点了点,“总管喜欢用A=X,宋朴你帮我读读是什么意思。”

见我仍用一副白痴眼神看他,沈文宣叹了口气,继续提点:“外面的是密码,里面的是答案,自己对应着来看。”

C对应F。

B对应E。

K对应N。

D对应G。

U对应X。

R对应U。

B对应E。

I对应L。

L对应O。

X对应U。

“……FENG XUE LOU?风雪楼?”我轻声念出来,沈文宣敲了敲桌子:“聪明,孺子可教也。”

虽然是表扬但听得更像是勉为其难的敷衍。我心想你去死,把平板推回去,沈文宣像个大老爷似的指挥起来:“你去看看唐人街的地图!”

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觉得特别亏:“风雪楼在48号。”

“好的,我们走。”沈文宣迈步走,末了一眯眼,“我只带你这一回,以后要遇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密码要自己知道怎么破解。”

我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姐姐,我好歹是混协会的。一个成绩不好还有隐性残疾的人怎么样才能在协会里做部长这个位置?答案自然是有一技之长。再介绍一次,鄙人长于密码破译,你有没有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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