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也有许多人按摩过,除了常年侍奉在侧的李长,连华妃都不一定能掌握得如此精准,华妃指甲又蓄得很长,下手不敢重。
李长虽说是力道位置都合适,但是他一个阉人实在是没什么红袖添香的意趣,但柳姝沅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叫他舒服得不可思议。
揉了许久,待得柳姝沅手也有些酸了,玄凌才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揉。
玄凌“好多了,可累了?”
柳姝沅摇了摇头,又笑道:
姝沅“有些酸呢。”
玄凌爱惜地揉了揉,随即温和道:
玄凌“可不能弄伤了你的手,还得用她吹笛呢。”
说着一边轻吻过她的指尖,他靠着引枕笑道:
玄凌“朕不是才让人拿来了一支白玉笛,夜雨缠绵,倒有些想听你吹杏花天影。”
柳姝沅却不乐意,她懒懒地缠着自己松散的鬓发,拢了拢鬓边的玉钗。
姝沅“皇上要听,臣妾却不能了,方才累了手酸呢。”
又不禁看向殿内,殿内的粉釉花觚正松散地插着几支才谢的白玉兰道。
姝沅“又没有景,吹出来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
玄凌笑了只道:
玄凌“这有何难。”
说着他便要传来内侍,叫人去采杏花。
柳姝沅却拦下了,她有意要为难玄凌,只叫他不能轻易遂愿,遂含着笑道。
姝沅“杏花仙友约了皇上品箫,皇上便冒雨前去了,怎的轮到臣妾这儿,皇上便要假人之手了呢?”
玄凌自然也知道她是任性,有意为难自己,不过他却愿意纵着。
窗外的雨下的滴滴沥沥,屋内烛火明灭,摇映着少女清艳的容色似是染上一层胭脂红晕,他抬手拢了拢陵容垂落的一缕青丝,替她别在耳后又笑道。
玄凌“偏偏你就不懂心疼人,才让朕喝了姜汤,真舍得让朕再淋一场雨?”
柳姝沅不过是随口说说为难他,自然不会真的折腾他。
姝沅“臣妾倒舍得,只是今年姜贵,臣妾舍不得姜汤。”
玄凌“好了。”
玄凌搂着她那就算有孕还是很细的腰,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在掌中仿佛由人控制,玄凌温和道。
玄凌“既有心叫你吹曲,怎么可能不备好礼物请动你。”
只见他拍了拍手,便看见李长捧来了一大尊插满了凝胭含粉的带露杏花,那杏花盛开正酣,染着露水,李长将花捧在柳姝沅和玄凌面前。
柳姝沅不禁从他怀里支起了身子,用手指去拨了拨杏枝,但见开得极娇艳的杏花微微一颤,几滴晶莹露珠宛如泪珠滑落,惹人心动。
姝沅“好美的杏花!”
柳姝沅一时也不禁赞出声,又侧首看榻上的支颐笑看自己的玄凌,才觉好笑道。
姝沅“原是皇上都算计好了的,会不到杏仙,便讨一尊杏花来贿赂人。”
她扭身摘下一朵杏花别在他耳边,那杏花确实是极娇艳,却在这俊美的男人面庞上更添了些风流蕴藉,玄凌实是有一副好皮囊,竟能叫花也逊了色。
玄凌“胡闹。”
玄凌笑着倒也没摘下鬓边的杏花,反倒看着她胡闹。
李长自知自己再在这儿,就实属是不长眼色,于是将那满瓶杏花置于案上便悄声退下。
而柳姝沅则含笑取下白玉笛,暗暗思虑了片刻,随即横笛于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