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即便是千百次的轮回，我也依旧会找到你。

錾刻，抛光，做旧，一道道工序需要耐心细致。

选链条的时候像是讲故事一样跟明玥提了李东赫的事情，明玥听的时候藏不住眼里的笑意。

路人甲“晞晞啊，听到你这么说，我打心里替你开心。其实生在我们这种家里，很多时候确实别无选择，我这辈子应该是没有机会去好好爱一个人了，或者说，曾经有过……”

明玥拿着火枪的手顿了一下。

又像是回忆起什么轻轻笑了。

路人甲“不过都过去了，能看到你幸福，我也真的觉得很幸福。不要让自己后悔，知道了吗？”

我有些鼻酸，悄悄按了按眼眶。

西珍妮“姐，字刻歪了…”

路人甲“专心点，笨手笨脚的小孩儿，给我看看。”

明玥接过我手里的银条重新打磨。

听说我正亲手给他做蛋糕，李东赫扔下手头的工作跑来看热闹。

李楷灿“需要我帮忙吗？”

李东赫甩着手上的水珠。

西珍妮“嗯，麻烦你安静点。”

我头也不抬。

李楷灿“不是，明二小姐，就算是您父亲在这跟我说话也比你客气啊。”

西珍妮“那你找我爸去啊。”

李东赫叹着气点了点头，之后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挤裱花。

西珍妮“满意不？”

完成最后一点装饰之后我转了一把蛋糕下的转盘。

李楷灿“挺好挺好，我已经看会了，等你生日我给你做个更厉害的。”

西珍妮“那你得做的比这个好看。”

李楷灿“我闭着眼都能做得…诶疼疼疼错了错了。”

李东赫被我掐住胳膊瞬间瞪大了眼睛，扭着腰双手投

降。

李楷灿“啊对，来看看你的礼物。”

我从包里掏出银色的丝绒盒子。

李楷灿“你买的？”

西珍妮“我去我姐那做的，她还夸我做得好呢。”

我挑挑眉，把明玥说我笨手笨脚的后半句咽进肚子。

李楷灿“快快帮我戴上。”

李东赫眼睛亮了起来，把盒子塞到我手里。

李楷灿“你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我得还你一个。

我摸着锁骨间的十字架说。

西珍妮“我很喜欢，你准备的一切我都很喜欢。”

李东赫亲了亲我的鼻尖。

李楷灿“后天要去法国谈笔生意，你和我一起去。”

西珍妮“不要。”

李楷灿“跟着去的几个下属都有人陪，你忍心就让我一个人啊。”

西珍妮“好几个人一块啊？那更不去了。”

李楷灿“行李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不去也得去。”

西珍妮“李东赫，你这是跟我商量还是通知我？”

李楷灿“商量不出我想要的结果就只能通知了。”

西珍妮“你！”

李楷灿“求你了小姑奶奶，去嘛去嘛。”

李东赫搂着我的胳膊开始摇，天知道我有多受不了他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撒娇方式。

西珍妮“行了行了打住，几点飞机。”

李楷灿“嘿嘿，你最好了。”

/

我揣着兜百无聊赖地跟在李东赫后面，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挽着自己的女伴向我点头示意。我扯出微笑回应，三秒之后恢复没睡醒的臭脸。

西珍妮“诶他们怎么走了？”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只剩我和李东赫两个人。

李楷灿“谁要跟一群老爷们儿出去啊。走，我们私奔。”

李东赫特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然后指了指后面的登机口。

我们去了雷克雅未克。

我们在清晨的阳台看起伏连绵的云，看远处的湖泊海洋。

我们在哈尔格林姆斯教堂顶楼俯橄群山环绕的城市全景。

我们去冰河湖看夕阳，在蓝冰洞听冰碎裂的声音。

我们买了据说冰岛人民人手一件的毛衣，李东赫被我强迫着站在纪念品商店门口和迎宾熊合影。

雪落满肩的时候，像是忽然白头。李东赫用他准备的毛茸茸的帽子手套把我全副武装，我会用熊掌一样的手蹭蹭他的脸。

我们去了钻石沙滩，黑色海滩上满是晶莹剔透的冰块，像是未经打磨的天然钻石在日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

李东赫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冰块放在我的手背。

李楷灿“这么大的钻戒够不够。”

西珍妮“够啊，一手带一个，吃饭从此靠人喂。”

李东赫笑着帮我理好风吹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