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昔抬头看颜淡一眼，然后问余墨。
芷昔“穿透心脏的刀刃，很冷，对不对？”
余墨低声道。
余墨“是冷，但及不上你给我甜与暖。”
余墨“被我以这种方式绑缚，你很痛苦对吗？”
芷昔切齿道。
芷昔“我真想杀了你。但你是我昔日救下的那条倔强小黑鱼啊！”
余墨问芷昔。
余墨“终究只是如此？”
芷昔反问余墨。
芷昔“这还不够吗？”
应渊觉得这次是自己赢了，把转息轮安置在颜淡面前，走到芷昔跟前。
余墨这次不嘴硬了，冷冷地道。
余墨“她不曾忘记你，无时无刻。”
应渊笑。
应渊“有些东西是偷不来的。”
余墨愣了一会儿，也释然地笑了。
余墨“是啊！”
应渊回头看颜淡。
应渊“你现在还没下定决心，收拾这烂摊子吗？”
说完朝余墨讥讽一笑。
余墨已然佛系。人生有赢，就有输。
他输了。
代价就是余生都只会是条孤零零的小黑鱼。他在设局之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颜淡还没有动静。
应渊回头问。
应渊“颜淡，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沉香如屑的故事吗？”
余墨“沉香如屑？”
余墨疑惑问。
颜淡“把整块沉香放香炉，只要一点点火星，它就会烧起来，在烧成细屑前都不会停下，然后换一块继续烧。可是等到沉香如屑，再怎么用火折子点子都烧不起来。就像这块沉香，已经烧过成为了细屑，就连一点火光都不会有了，最多只是烧尽后的余温。就连余温，有一天也会冷透，什么都会没有，就像你我还未相识时一样……”
颜淡泠泠清冷声音中。余墨听得芷昔在他耳边，轻轻道了一句。
芷昔“谢谢你。”
倘若她明白，依旧如此。那么他的心就像那块烧成细屑的沉香冷透了，一点火星都不会有，余温也终将冷却。
原来这就是沉香如屑。
余墨遥遥地望着颜淡，手腕上的粉色莲花花瓣印记闪闪发光。
她终是他做过的最美好的一场梦。
余墨闭上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颜淡回头望余墨一眼，伸手握住面前的转息轮。
纵使沉香如屑，她终是有一句话，没来及问他。在心里牵挂了五百年，始终不能放下。
颜淡“九百年的朝夕真的抵不过你蓦然回首的一次心动吗？”
颜淡握住转息轮，一阵金光覆盖整个世界。
覆盖了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门上贴的年年有余的金色年画，门框上贴着的万事如意的吉祥对联，还有满地爆竹炮仗燃过的碎纸屑。
这些都是，余黑鱼，大白莲，余小鱼除夕夜前在夜市上精挑细选回来的。
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风轻轻地吹窗扉，颜淡头昏脑涨，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说。
余墨“原来，我带给你的只是无尽的痛苦。”
余墨“不要怕，不要哭。都会好的。”
颜淡心里轻哼，为了名正言顺追求芷昔，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颜淡想必你这时已经想起当初喂你三颗瑶池水灵珠的仙子是芷昔了吧！
颜淡草率了。余黑鱼，大白莲已经存在了。
转息轮还在不在，能不能再来一次。颜淡心中哀嚎！
颜淡“都会好？”
颜淡我不好，你个负心人。
颜淡想喂我喝药，我不喝你的药。你干脆毒死我算了。
颜淡不毒死我，是怕芷昔发现吗？哼！
颜淡总之，我不喝药。
颜淡紧紧闭着嘴巴，不让余墨汤匙里的药喂到嘴巴里。
余墨喂了几次都没喂进去，把手上的碗放在一边，与颜淡商量。
余墨“生我气，别伤害自己身体啊！”
颜淡伤害身体？
颜淡你为芷昔，龙角都剜了，还指责我伤害自己的身体。
颜淡我就伤害，我要把那剩下的半片菡萏心掏出来捏碎。
颜淡在睡梦中，拉开胸前的衣服，弯手成爪探向自己的菡萏心。反正不是第一次，顺手得很！
芷昔“颜淡，你发什么疯？”
耳听冷冷一哼，颜淡睁开眼，芷昔在床上坐着，冷冷地看着她。
颜淡错愕问坐在自己身旁的余墨。
颜淡“我怎么在芷昔的房间？”
芷昔“你宿醉起烧，余墨把你带过来的。”
芷昔回。
颜淡转身拽着余墨的衣领问。
颜淡“我的病气传染给姐姐怎么办？她的身体本来就弱。”
身上滚烫，还在起烧。
被颜淡狠瞪着，余墨没办法，只得道。
余墨“那我带你回去。”
颜淡正在等着余墨把自己带回自己的房间，余墨却看了一眼那边的芷昔，踌躇不前。
颜淡攥拳，磨牙。真是随时不忘芷昔。
芷昔扫了他们一眼道。
芷昔“若是担心我，就把颜淡手上的那对镯子，取下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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