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荇见他顾自走了,急忙叫道。
水荇“叔伯,我们是来讨一块白木香的。”
法云停住脚步,转身问。
龙套“你们想取白木香?”
水荇“叔伯,有什么问题吗?”
水荇疑惑问。
龙套“入药还是制沉香?”
法云又问。
颜淡眼珠子一转,回答。
颜淡“入药。”
颜淡悲戚道。
颜淡“我弟弟唐周近来吃不下饭,常觉腹痛难忍,村中的大夫开了药,说是以新鲜白木香入药最好。”
颜淡“大师,我弟弟命苦,您一定救救他啊!”
法云似是被颜淡的夸张表演吓到了,挥挥手道。
龙套“你们自己去取便是,别把后面的树都弄坏了就成。”
龙套“如果是制沉香,我房间里有现成的。”
法云临进门前补充。
这就是颜淡不说制沉香的缘故。她制的沉香,功效总是有些特殊之处的。
颜淡将取来的那块白木香浸在清水之中,这样一盆清水居然开始散发淡淡的菡萏香气。
素手来来去去将白木香翻过几遍,屋中香气越发浓郁。
颜淡就制好的沉香捞出放到桌上,熄了灯,上床睡觉,
沉香木在夜里暗自生香,颜淡的心噗通噗通,紧张等待。
她的隔壁住着水荇,隔壁的隔壁住着南诏。颜淡依靠妖的听觉,听到一丝有异于风的声音。从床上起身,悄悄开门出去。
白日里,她把浮云寺摸得很熟,很轻易就找到了法云的禅房,颜淡贴到墙根。
禅房内法云低低的声音传出。
龙套“你果然来了。”
龙套“我知道你会记得,毕竟那个时候……”
法云突然静默下来,禅房内另一个人也一句话都没说。
静默了不知多久,忽然又传出一个细细的,有些娇柔的声音。
南诏“因果报应,你既种下了因,便要食下这个果。你的好日子已经太久,太久了……”
夜里无端起的风让颜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捏着嗓子说话,既娇且柔,让她有点消受不了。
只听法云急促地嘶吼了一声,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响一般,隔了片刻方才颤声道。
龙套“你,你这……”
龙套“怎么会这样?”
龙套“怎么会这样?”
法云反反复复道。
南诏“你不是曾对我很是情深义重吗?现在怎么吓成这样?”
紧接着,嗤地一声,一片鲜红直接在她身边的窗纸上铺散开来,点点殷红,连成一道诡异的弯弧。
龙套“诅咒!这是诅咒…哈哈哈哈哈哈,来得正好,来得好……”
法云声嘶力竭的长声喊叫自禅房传出,闻者惊心。
颜淡贴着墙壁不动,因为还有别的。颜淡看到窗户纸上投下了一个庞大的黑影。人的脑袋,兽的身体。
只出现一瞬,又变成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随即,有几个僧人过来了。想必是听到动静过来的。
颜淡施了一个障眼法,隐了身子,躲过他们的视线,回到自己客房。
白沉香木还好好地放在桌面上。
主院的动静太大,水荇和南诏也被惊动了。颜淡把白沉香木收到身上开门,正好和他俩打个照面。三人一起在冰冷棺木中看到了法云的尸体,也看到了那道致命伤,从胸口划到肋下,深浅不平。
这是第三个死于诅咒的人。在他之后,还有多少人会死去呢?
他们回洛月村的路也不太平。山麓口,被一群黑压压的尸蹩挡住了前进道路,实在晦气。
两个少年人看到这么多尸蹩脸瞬时就白了。颜淡回头冲他们微微一笑安慰。
颜淡“没事的,有我在,不用怕啊!”
水荇带着哭腔说了一句。
水荇“就因为现在是你站在这里,不是柳公子,我才会怕……”
颜淡顿时无言以对。怎么都喜欢拆她的台?
其实,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尤其她手上握着的是余墨的扇子化的短剑,一把神兵。
尸蹩扎着堆挤在路上,颜淡一剑划出去,前方整整有一排的尸蹩被斩杀,多么潇洒威风。
好吧,凭她的妖力只能把扇子的威力发挥到这么大。
南诏和水荇紧紧靠在她身边,颜淡挥一次剑,他们前进一步。
如此重复上千次,颜淡的手酸了,用剩下的妖力撑起一个结界,继续前进。
然而,她撑出的结界,只有薄薄的一层,尸蹩挥舞一下它两个大螯,就削弱一层。聚在结界面前越来越多,颜淡撑的结界也越来越薄弱。
终于嘶地一声,一只尸蹩当先撞开了结界。颜淡一挥短剑将最先撞开结界的尸蹩斩杀。
而后第一时间将南诏,水荇手上握着的长剑给夺过来,转身朝一侧用力一挥臂,将剑丢出。
剑一飞出,面前挥舞着大螯要攻击他们的尸蹩突然一调头,齐齐地朝剑的方向涌去。
此情此景,水荇和南诏的脸色都很古怪。
水荇问。
水荇“它们是被我们的剑吸引过来的。”
颜淡将短剑归鞘,顺手在南诏后脑勺来上那么一下。
水荇惶恐道。
水荇“你要对南诏做什么?”
别看南诏个子小,扛在肩头还有点沉。
颜淡“回洛月村!”
颜淡得空了回答水荇,扛着南诏大步流星走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