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璧上的画面终于清晰了起来。
【那看着似乎是一间暗室,一缕天光从屋顶的亮瓦处泄下,给暗室带来一丝光亮。
一个身着王者袍服的男子正坐在雕花木椅上,在他正前方的位置,站着一个少年人。】
一看到玉璧上显示的画面,七爷、大巫和周絮都是齐齐一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开始显露出来的,居然会是年青时候的晋王以及少年时期的周子舒。
深知两人过去种种的七爷和大巫,同时向周絮看来。
苦笑一声,周絮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时候!看着那时的自己,再看看如今,竟然像一场梦一样。
【晋王道:“对了,你那支私军既已成了规模,总应该有个名号吧!要不叫昆州军如何?”
少年脸上尚还残留着一丝青涩,却透露着一股挥斥方遒的意气,他微微躬了躬身,“世子爷请见谅,子舒斗胆,想请世子爷,为这支私军赐名为天窗,子舒一人能力微薄,不敢肖想奇功伟业。但只求舍我一身,能与这暗世泄下一线天光,便算没有辜负诸师先贤的教诲。”
还未曾历经世事的少年人,对于心中的抱负总是会显得那么热情而又直白,很是令人动容。
晋王赞了一声,“好!好一个天窗。”
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周子舒面前,握住他的手,“子舒!今日我们且为这晦暗的乱世,开一道天窗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摧枯拉朽,毁掉这遮蔽白日的一切。”】
容炫喝彩道:“好小子,说得不错,当浮一大的白。”
龙雀也道:“此子心性不错,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教育出来的?”
高崇分析,“看样子应该是朝廷中人,可是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倒是秦怀章一脸诧异,子舒?
难不成,是他那像个小圣人一样,古板无趣的小徒弟周子舒?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那小子的表兄就是晋王世子。
只是,周兄一直希望子舒远离朝堂纷争,怎么未来的子舒反倒走了朝堂那条路?
莫不是后来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是与他有关?
叶白衣吊起一边嘴角,轻笑一声,对于周子舒这个人他不想再作何评价。
倒是‘温客行’像是魔怔了一般,怔愣地看着玉璧上的少年,表情甚至有些微的激动,不用猜,叶白衣就知道,这小子定是认出他那个小师兄了。
楼上的温客行,是一早就知道天窗是周子舒一手创建起来的,也知道他当初创立天窗的初衷是什么。
只是个中内情却是第一次知道,可惜权力就是一个烂泥潭子,一旦深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接着画面一转。
【只见那少年已然长成了一个俊朗的青年,却被关于囚车之内,似嘲似讽,“十年血海浮沉,我以为只要打开一扇窗,此外总有光明。自以为地以身殉道,竟成了以身饲虎。这么多年,周子舒,你这是图什么呢!”】
这个画面一出,几方人马都变了脸色。
秦怀章是因为,确认了那少年正是长大后的小徒弟,而且结局似乎并不好。
后面的落魄对比前面的意气风发,加上他内心的独白,不难想象这十年来小徒弟经历了些什么。
心道,那晋王果然不是个好的,看来以后得劝着自己家小徒弟远着些,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上赶着数银子。
龙雀心思细腻,往日他也曾听秦怀章提到过他的小徒弟,低声问,“秦大哥,那可是小子舒?”
秦怀章面色有些沉重,“应该是了。”
心中更加肯定了一件事,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以他在江湖中的地位与本事,不可能护不住一个徒弟。
龙雀没想这么远,只是道,“那王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小子舒还是太单纯了些,以后叫他离远些。”
“嗯!”
高崇等人行走江湖守的是江湖规矩,对朝廷之事只是一知半解,只能宽解道,“秦大哥放心,有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在,定不叫外人欺负了那孩子去。”
“多谢!”秦怀章笑笑,心下却格外沉重。
他想得更多,若说他可能出事了,所以才护不住子舒,那他这些朋友呢,难道一个个地,也都出事了?
就如高崇所言,有这些叔伯在,无论哪个人出面,都不可能令子舒这般地孤立无援。
要么,是他们也出了事,要么就是,以后有了什么变故而决裂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秦怀章愿意看到的。
温客行却微微一惊,按照那声音的意思,这玉璧上显示的是他们的未来,也就是他们经历过的事才对,为何却有那么多不同之处。
他与叶白衣相识比周絮早,可看‘温客行’的样子,似乎并不认识老怪物。
再来就这个画面,他清楚地记得,阿絮从来就没有被晋王抓到过,除了一身钉伤之外,一切都好好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