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的？

分发完试卷的席暖又接到了另一项重任——成为数学课代表。

她疑惑地望着封眠，手里握着那张0分试卷，突然想把它高高举起，让妄图对她委以重任的老师清醒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

封眠偏头看着她，镜片下的那双眼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老师相信你能做好的。”

“……好的。”席暖犹豫着，缓缓松开握着试卷的手。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席暖捧着一摞作业，目不斜视地往三楼办公室走，路过之处总有三三两两的同学侧目而来。

进入天水一中的第二天，关于席暖的传闻也从尖酸刻薄的社会姐逐渐变成虚有其表却头脑空空的花瓶。

可惜这些她本人并不知情。

“报告。”

席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无人回应，轻轻推了一下，门开了，她径直走了进去。

三楼的办公室只有两张办公桌，封眠的位置靠近窗户，风从窗外飘来轻轻掀起桌上的书页，露出压在下面的那张灰色报纸，一排黑体加粗的标题映入眼帘:

【风城连环杀人案唯一幸存者透露凶手真容】

微风继续撩动着书页，席暖清楚地看见报纸上自己的背影，光线太暗，模糊的只能看出是个人影。

她微微松开眉。

“你也喜欢关注实时新闻吗？”

正当席暖出神的时候，封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一点好奇而已。”席暖偏过头，一只手从她身前掠过，拿起桌上的报纸。

“要看吗？”

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眼前，因为天气的原因，白色的衬衣袖口往上卷了几道，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暖白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几道青灰色的血管。

因为附身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有些近，熟悉的雪松味再一次触动了席暖的嗅觉。

席暖后退一步，摇摇头，“不太喜欢看报纸。”

“好吧，话说这上面说的幸存者是个年龄和你差不多的高中生，我听说你现在走读，平时上下学要注意安全啊。”封眠坐到办公桌前，语气中带着关切，似乎真的是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

“嗯。作业放这里了，我先走了。”

将作业放到桌上，席暖便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封眠眼眸微沉，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无波，除了赵心羽偶尔心血来潮的搭讪之外，在席暖看来，自己好像真的成为了一名普通高中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周四。

席暖刚到教室的时候，才七点半，这是她入学之后来的最早的一次。

教室里只来了近一半的人，她刚走进去，原本学习和玩闹的同学立刻鸦雀无声，一秒钟后，有人憋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也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

席暖偏头扫了一眼形色怪异的同学，继续踱步到自己的课桌前。

连续过了五排课桌，才看清她座位的盛况。

几十本书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还有几本浸在一滩墨汁里，墨色很浓，那几本书怕是没救了。

席暖认出来了，那是她的书，还有她昨天刚买的云烟墨。

唐逸和他同桌李鸢鸢正拿着纸巾一本一本地擦着从地上捡起来的书。

看来，遭殃的还不止她一个。

“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