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霓轻轻一笑,虽未表现出不快,却也给了秋梨一个眼神叫她收拾东西,并不理睬阿晋,只是转身向果郡王行了一礼,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王爷必定不会有力无处使了,告辞。”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款款离去。
“王爷您看她,竟还是沛国公府的二小姐呢。”
待羽霓走后,阿晋有些不忿地道。
允礼亦是轻轻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二小姐似乎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不待见他。
难道他的名声已经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是前几日进宫陪他皇兄下棋,他皇兄还调侃他还是早日成亲的好,别白白耽搁了京中许多闺女的青春,亦问他是否有了心上人。
允礼想来想去,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大概是刚才的一番话无意中冒犯于她,再去追寻羽霓的背影,却发现她早就走进人群之中再难看见,只好又在此处静静待了一会儿才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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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孟羽霓与秋梨拿着画具走在回府的路上,心里不免因刚才阿晋的话而不满。
哼,什么翩翩君子,什么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她难道稀罕他那两笔画吗?
还是别等到日后看到了自己皇兄的妃嫔而魂不守舍的好。
孟羽霓不禁想起了日后他便是要见到甄嬛的,还不知要怎样呢,轻轻“哼”了一声。
只是虽然心里有气,待她回府时展开自己刚刚画的那幅丹青,允礼的话却自然而然地又浮现在她耳边:
“丹青注重意境,孟小姐画这石榴也无需太过写实了,还有这落叶,只需加几笔晕染即可,何须那样认真?”
“画画与世间众多事物一般,过犹不及也。”
她不去想便罢了,一旦想了起,又一琢磨,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画的是不怎么样。
孟羽霓原本是打算回家描摹上最后一点,再题上自己的名字把画裱起来,但现在却因允礼的几句话对这画越看越不满意,她便兴致缺缺地将它随手搁在一边。
又过了两日,沛国公府原就因静娴即将选秀的事情而忙碌,孟羽霓正巧也不想再去写生,免得碰到什么不想碰见的人,便也来帮忙。
这日,羽霓正一边吃茶,一边看着裁缝绣娘在为静娴量好尺寸裁剪衣物。
静娴最终选好一匹水绿色的云锦布匹。这颜色清丽而脱俗,静娴本就肤色白皙,配了这水绿色便显得更加出众些,虽清冷冷的,却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而且,若要面圣,一众闺女难免争奇斗艳,穿红着绿来引起注意,却难免落了俗套。静娴别出心裁,穿着淡雅之色,便能出众。
孟羽霓拈起一块茉莉酥,招手静娴笑道:“姐姐你这可真是楚腰纤细掌中轻了,来,让妹妹我瞧瞧,我一把能不能握住?”
静娴倒是来了,不过却是轻轻给了羽霓头上一个爆栗,道:“好啊你,在哪学的这些轻薄人的句子?”
羽霓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静娴又笑道:“之前听你说去写生,画好的画儿搁哪去了,也不见裱起来挂着。”
说到这事,羽霓明显收敛了笑容,想起那日允礼的评价,还有那幅越看越不招她待见的画,撅了噘嘴,道:“画的不好,别来丢人现眼了罢。”
静娴还未答话,却听到此时,一份礼物竟马不停蹄地送到沛国公府。
不仅如此,还点明了是送给孟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