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醒来后,缓缓坐了起来,浑身都是疼的。尤其是小腹伤口那里,缝合的伤口好像裂开了,黏糊糊的透着血迹。
马嘉祺既然醒了,我们之间也该把账算算了。
突兀的声音回响在了卧室里,冷森森的。
林宛白怔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的把头偏了过来,面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马嘉祺把一叠纸张扔到了她的面前,声音冷漠。
马嘉祺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上字,明天就离开马家,从此以后跟马家在没半点关系。
离婚协议?
林宛白笑了,笑容透着嘲讽。
她把手上的协议从中间拦腰撕碎,扔向了对面。
林宛白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就要打算把我踹掉?马嘉祺,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欺负了。
飘飞的纸片从他的脸上划过,马嘉祺眸色一沉,伸手掐住她脖子。
马嘉祺就凭现在的你,还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主动签字离婚或许还能得到一些钱,否则你将一分钱都拿不到!
林宛白想哭,可眼睛干疼,一滴泪都没有。
她喉咙沙哑。
林宛白我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能在失去的?马嘉祺你最好别逼我,否则我就算跟你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如愿!
顿了顿,她笑。
林宛白如果我吊死在你公司大门口,你说马家会不会上头条?我的命或许不值钱,但总会影响到你马家的利益不是吗?
就算看不到,她也能猜到他生气了。
马嘉祺你威胁我?
马嘉祺眯了眯眼,捏着她脖子的五指紧了紧。
林宛白被捏的呼吸急促,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
林宛白这不是威胁,这是我的决定。
马嘉祺沉默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迟疑,只要他敢逼她离婚,她什么都会做的出来。
想到这,马嘉祺冷笑一声。
马嘉祺你想怎么样?
林宛白被掐的越发喘不过气。
她嘴角扯出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
林宛白你还问我想怎样?真是可笑!我都已经给赵思曼捐肾了,你却还是逼死了我爸,你害我这么惨,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马嘉祺朱有强死了?
马嘉祺皱眉。
但在林宛白听来显然就是明知故问。
林宛白你满意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马嘉祺看着她越发艰难的呼吸,松开了手,嗤笑。
马嘉祺自作自受。
林宛白已经不想跟他发生多余的争吵,捂着自己微微刺痛的脖子,站起身。
林宛白你想离婚,可以,但我要把若若带走。
马嘉祺不行!
他想也不想的拒绝。
林宛白早知道他不可能轻易同意。
林宛白反正以后你跟赵思曼都会有别的孩子,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有什么不对?
马嘉祺皱着眉头,一时间竟没有痛快的答应。
她语气微微软了下来。
林宛白我只要若若,你们马家的东西,我一分钱都不要。
他冷笑。
马嘉祺你还没资格带走他。
林宛白站起身,反问。
林宛白他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是你强行分开我们母子,不让我跟他见面,真正没资格的是你!
这些年她在他面前一向温婉听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牙尖嘴利。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种她听不懂的意味。
马嘉祺你迟早会为了这个念头而后悔。
她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她最后悔的是嫁到马家,现在没有能力为父亲报仇,不代表以后没有,目前她只想把自己的儿子从马家这个深坑带走。
马嘉祺你趁早死了这个心思,若若你是带不走的。
他似乎是厌烦了跟她说这些,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林宛白在他走之后,浑身就像是泄了气一样,瘫软在了床上。
她目无焦距的睁着眼,脑袋里乱糟糟的。
意外的是,赵思曼竟然找上了她。
赵思曼我能帮你。
对于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林宛白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宛白你说要帮我,你不怕他生气吗?
林宛白冷着一张脸,语气没有半点温度。
赵思曼把玩感染好的指甲,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她。
赵思曼当然怕,但我更怕你留在马家,你不肯离婚,我只好帮你一把。
林宛白狐疑道。
林宛白你会有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