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病重,母亲哪怕再冷静也做不到安然入睡,理所应当的,如懿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就像一个恶性循环,富察琅嬅起初听到的时候也有些唏嘘。
不过比起这母子俩,珂里叶特氏的近况反倒令人有些意外。
“她真的疯了?”
听到苏绿筠提起这人,富察琅嬅饶有兴致地追问。
见她感兴趣,苏绿筠更是毫不藏私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道来。
“应该是真的,现在白天黑夜都在冷宫里找人呢,一边找一边笑,不吃不喝地疯魔极了,这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啊,照我看,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儿了。”
再度提起这些人,苏绿筠眼里有唏嘘感慨,却没有半点动容和同情。
事实上,她和如懿海兰的那点感情早就在入宫后的日子里被一点一点磨平了,现在这二人与她来说,不过是一点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给她带来的影响还不及住在她隔壁每日装模作样的寒香见大。
又想起那个令人心烦的人,苏绿筠忍不住试探富察琅嬅,“太后,那寒氏曾经那般在太上皇面前搬弄是非,您难道就不想要惩治一番?”
富察琅嬅知道她说的是当年海兰勾结裴元陷害永琏后,寒香见带头到养心殿给皇帝上眼药的事,顶着苏绿筠若有似无的目光,她只是淡淡一笑,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过去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只要她之后能安安分分的,哀家也不会少了她这一口饭。”
“可是——”苏绿筠咬唇还要再说,见富察琅嬅已经起身准备离去,也只能欲言又止地合上了嘴。
走出宫门后,富察琅嬅定定地朝宝华殿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随后勾起嘴角,“今儿是成贝勒的忌日吧。”
“太后好记性,确实是,如果这会儿让人去宝华殿上柱香,没准还能碰上容太嫔。”
“那就去。”富察琅嬅嘴角的笑意加深。
……
几日后,天气晴好,和煦的阳光洒落,既温暖又不会太过炎热,照得人懒洋洋的。
富察琅嬅端着一小碗鱼食,慢悠悠地走在千鲤池旁,时不时挥手撒下几颗,引得底下五颜六色的大胖鲤鱼相互争抢。
忽然,不远处一个神色慌张的太监慌不择路地跑来,挎在手上的拂尘几乎要甩飞起来。
“太后!大事不好了太后!”
“什么事这般毛毛躁躁地,冲撞了太后怎么办!”赶在他跑近之前,红峭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
富察琅嬅并未回过头,依旧心无旁骛地盯着池面,像是丝毫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
被拦住后,看着距离自己还有数米的富察琅嬅,那太监猛地跪下,颤声道:“太后,太上皇他,薨了!”
听到这话,富察琅嬅捏着鱼食正要往外抛的手一顿,原本平静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昨儿冷宫的两个才刚死,今儿又走了一个,最近是怎么了,倒像是约好了似的。”
这句话的声音很低,除了她的心腹没有任何人听到。
话落,她就转过身将鱼食交给了身边的人,“通知皇帝和太皇太后了没,罢了,哀家先去瞧瞧。”
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千鲤池逐渐安静下来,慢慢的,连原本簇拥在池边等着投食的鲤鱼也尽数散去,一切归于宁静。
——作话——
下篇写什么已经想好了,因为富察篇是那种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爽,安逸是安逸,就是少了点激情,所以下篇想写点青春活泼的,应该是个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