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

“我要是在此处用法术，不算违反天规吧？”妩商本是自言自语，却没想到被宽疾给听了去。

它乖巧的眼中看得出大大的疑惑，“什么违反天规？”

妩商没想到它会应答，迟疑了一下。“在凡间本就不能使用法术，这不是众仙皆知吗？”

宽疾听闻，觉得有些好笑。“可主人是寻舍人啊，不在此规定内。”

“当真？”

瞧瞧这问的是什么话。

“宽疾难道会骗主人不成？”

它话音刚起，妩商的术法就已经施了出去。

妩商自然不会不信。

寻舍人与宽疾，都需要把所有的信任交给对方。没有契约，是从来就有的规矩。

妩商守的不是规矩，而是宽疾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和忠诚。

那一问，不过是下意识所言。

除了那大汉和大娘，所有人都瞬间消失。

大汉被这场景吓傻了，豆花大娘也停住了哭泣和呓语， 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找回了些许理智。

“你，你当真是妖怪！”大汉言语之中充满惊恐，但是随即便又恢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老子杀畜生无数，阎王见我也得绕道三分，我又何须怕你。”

阎罗王？

妩商上下打量他一眼，满脸都写着不信。宽疾更是直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嚣张跋扈的它见多了，不要命的也见得多，不要脸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是集这三者合一的人，还真不多见。

“你们不信？那我就杀了你们，让你们到底下去问阎王爷。”说罢，大汉再次举刀朝他们砍来。

这次妩商不再选择躲避，而是直接动手施法准备将他禁锢在原地。

可谁知那菜刀邪性重，竟然生生破掉了妩商的法术。

“这是怎么回事？”妩商吃惊。

宽疾眯了眯眼，一股子危险的气息袭来。

“小心他手中的菜刀，恐怕是沾染了太多戾气，已经成为了邪物。寻常法术对它不起作用。”

妩商急急忙忙躲开。

大汉应当是练过武艺的，招招有力且直指妩商要害。

这要是被砍上一刀，恐怕半条命都得没了。

虽然她不会死，可是会痛啊。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宽疾见自家主人躲闪艰难，忽然暴涨数辈，言语之中怒意十足。

“捡了把破刀，真以为自己多厉害。”

宽疾一族嗜血，妩商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见过自家小宽疾那么暴力的时刻。

那是她的宽疾啊，独属于她的小宽疾。

时时刻刻站在她面前的小宽疾。

大汉被撕得粉碎，尸骨无存。那把菜刀就静静躺在地上。失去了持有者的它，此刻黯淡无光。原本的寒光和邪性也收敛得一干二净。

豆花大娘见了此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许是方才忏悔过了头，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宽疾变回娇小模样，身上沾了那大汉的血，妩商心疼地抱起它。鲜血沾到妩商的衣衫上，宽疾不自在地动了动。

“别让这血脏了主人的衣裙。”

“说什么呢，你是为我才动手杀他的。我带你去清洗干净，接下来，就该处理阿尧的事了。”

妩商瞥向一旁呆愣的大娘。

这是已经流逝过的时光，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改变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