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学习画符的预备工作

“在这里……”杨靖翻手，愣住了。

不在空间里？

他凝固的表情被雷电将军尽收眼底，将军一如既往的高冷，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杨靖下意识双手胡乱在衣包裤兜拍打，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不用找了。”再翻了两三遍，急得杨靖都快哭了的时候，雷电将军才说道，右手把令牌自桌上前推，“你忘在净土中了。”

“额……啊哈哈……”悬吊的心落下，在耳可听闻之的心跳中，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

“大君所赠之物，也丢三落四，怎么如此没心？”雷电将军轻叹一口责备他，相处日久，倒也熟悉几分，尽管是人偶也并非不近人情。如今的雷电将军倒像是荷花，虽可近而不可亲，但终究不似之前冰山那般。

“那我走了……”杨靖咳嗽一声，快步离去。雷电将军盯着窗外，在飘洒的花瓣中一个人仓皇疾行。

窗子……雷电将军忆起那次杨靖屁股卡在窗子里，十多分钟才拱出来。

人才啊！

“傻子。”点点笑意亮了月眸，弯了樱唇。

一片红樱落下，飞入折叠的纸缝里，那是杨靖方才急行而去，落下的本粘在他头顶的樱花。点点桃红飘入折叠的纸缝，雷电将军这才忆起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失败。

那朵无心插柳而成的纸玫瑰，至今在雷电将军几案的一角。雷电将军轻轻将其架在指间，死水不波的眼中，荡起微不可查的疑惑。

他究竟是怎么折出来的？

另一边杨靖出了天守阁，又自来乐了，挺符合他没心没肺的人设。

今日无事，浅浅学个画符吧

“别得意。”冥鞘永远会在他心情大好的时候泼他盆冷水，“就算画符也得有专门的材料。我给你的那墨水材料完全是野的，说难听点玩具而已。”

“那……”

“别想了，我记忆有缺失，鬼知道咋运气就这么好就正好包含这一段。”

“……”

好啊，直接把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诶，我还没说完。这事你可以问问天狗一族，毕竟天狗一族对禁咒方面还是很精通的。”

杨靖只觉得此话不若未言，“你说的倒轻巧，我去哪里找天狗一族？去天领奉行，找九条裟罗？先不说守门的让不让我见，你觉得为这事儿去找奉行的大将军合适吗？”

商讨之后，还是决定去问问凯瑟琳。

冒险家协会嘛，消息算得上八面灵通。

“抱歉，这我还真不怎么知道。”凯瑟琳面露遗憾，“不过，你们可以去找龙升先生。”

“他知道吗？”杨靖连忙问。

“我猜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凯瑟琳如实道，“虽然说他只是村中的一个老人，但他讲过一个童话，那个童话从他年轻那代一直传到现在。”

“噢？”杨靖来了兴趣，“什么童话？”

“咳咳！”凯瑟琳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

在很久以前，山上出生了一只天狗和一只赤鬼。天狗体弱，却如家犬般温柔；赤鬼美丽，却如小鬼般精怪。他们一见钟情，相遇相爱，在结伴旅行的途中经过绀田村，遇到怪物伤害无辜。天狗和赤鬼合力打败了怪物，尽管种族不同，却受到了人们的接纳。于是他们变成人类模样，隐居在绀田村，幸福地生活了很久。

“嗯……这个童话倒确实和天狗有关系。”杨靖沉吟，不置可否。

“嗯，这个童话最先也是龙升先生讲的，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也只有这样了。谢谢啦，凯瑟琳。”杨靖回头挥手，半遮他暖阳般的笑容。

“向着星辰与深渊，祝你一路顺风，冒险家。”凯瑟琳回以一个和煦微风的笑。

那就先去绀田村吧。

绀田村不同于城内，如茵绿草镀上金黄，几片落樱缤纷在绿茵中乘凉偷闲，平凡的小道，点缀几枚蓄满金子的桃红，一路延伸，终于陆天相接处。

若是黄昏望去，小道平凡无华，却能通向太阳。

古老朴质的水井，长势茁壮的庄稼，几束杂草钻出院角的泥土，偷看老人们瑶扇笑语，饮茶下棋；几片落英徜徉阴凉的半空，陪伴孩子们追逐打闹，戏犬斗虫。

杨靖忽然心中生长出前所未有的奇特的宁静，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或许这就是陶渊明爱采菊东篱，闲看南山的原因吧。

“死老头！我今天不打死你！”忽然的声音和这派悠闲宁静格格不入，杨靖循声扭头，正巧见一个老者推门而出，不快却稳健的在院里小跑，一个老妪举着扫把在后面追打，穷追而出。

两个老年人像小孩一样追逐打闹，不，应该没那么简单，后面那老妪脸都扭曲了，不得不说这画面多少有点雷人，杨靖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看戏，一时没反应过来。

终于转了两三圈后，老者找到机会推开家门逃到外面，尽管老了，跑的不快，但确实能看出是在撒丫子的跑。老妪出来追了一段，越拉越远，最后只能喘着气，看着老头的背影望而生叹。

“今晚我不会做你的饭了，你有本事别回来！”老妪追得气喘吁吁，但吼这一句可谓是中气十足，其他几个闲谈的老人看了一眼，继续有说有笑。

“现在的老人……”冥鞘虽无法看见表情，但声音明显也迟钝了。

“可能这也是五柳先生的乐趣之一吧……”杨靖抽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