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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惨遭嫌弃

白泽不懂英文

  夜晚,抬头一眼望去,一如既往地没有星空。

  但从天上俯视的地面,人造的光亮也十分炫丽闪耀。

  即便是身处深夜,周边的路灯也是那么明亮。

  晚秋了,天早就凉了。

  秋风冷冽,吹得人寒风刺骨,瑟瑟发抖。

  寂静的深夜里,孑然一身,孤寂的他,沉溺在回忆里,回忆起与那人的第一次相遇。

  这个陷入回忆的男人,只穿着浴袍,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深深地吐了一口烟。

  青烟缭绕,被玻璃衬映的脸,冷冽中泛着柔情。

  还没进入回忆,却被烟呛得咳嗽不止。

  “梓琼……你到底,在哪?”淡淡的忧伤,夹杂着烟草香,还有莫名的鼻音。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鼻头也有些红润。

  他没有回别墅,而是在公司套房里,独自一人感受黑夜的无情和寂静。

  其实,他比谁都害怕黑夜。

  但这样的他只配活在黑暗中。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活在他所在的世界。

  也不配当光明的使者……那个人的使者……

  从高楼望着楼下繁华璀璨的景色,不由得,想起了他和他认识的那一天……

  回忆,来得如此沉重:

  五个多月前的一个深夜,他独自坐在酒吧的一个豪华包厢里,等待着服务员送来尘封的红酒。

  等了几分钟后,他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他蹙了蹙眉,烦躁地隐忍怒意。

  按耐不住急性子,靠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用食指敲打在沙发的扶手上。

  突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正想要亲自出去看看,门外就已经有人在敲门了。

  不知道门外的到底是男是女,但是这中性却又偏向女声的声音,就好像清泉般轻柔地挠在他耳边。

  “客人,您要的拉菲红酒。”

  司泽心里想,这酒吧有女人当服务生,也是再正常且普通的事,不过这都快凌晨两点了,竟然还有夜不归宿的年轻女服务员。

  这时,门打开了。

  进来的却是一个短发,长得清秀又青涩的男孩。

  他司泽眼睛再拙,也不可能看不出他性别。

  再长得爷们儿的女人,身材的线条可没有那么硬朗平滑。

  面前这男的,确实算得上是长的有点姿色,可与正常体型的男人比起来,实在是受不了的纤瘦。

  司泽冷笑地撇了他一眼,略有些轻蔑之意。

  范梓琼,高二6班的一名音乐特长生。

  现在独自一人住在赤利市的一栋老公寓——清河小区里租房子住,是一个农村来的保送生。

  这是因为他那年初二参加村里的歌唱比赛时,用他独特的嗓音,意外感动了前来村里旅游的何校长。

  他的歌声十分独特清脆,分辨不出性别的天使样貌在村子里十分出众姣好,虽然还没到变声期,但那位何校长却执意看好他。

  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在小农村里的初中成绩优越,因此,何校长也就看上了他并带走了他。

  扬言会将其保送至最好的高中——也便是他们的学校——燕北私立高中。

  除了音乐上优越的造化,范梓琼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作家。他的作文在城里也荣获过数十次的一等奖或特等奖。

  是个生长在被甘泉滋润的世外桃花源,而快乐生长的幼苗。

  不过……那都是从前了。

  当然,此时的司泽不知道这些事。

  不断闪烁彩色光芒的圆球吊灯,在天花板上吊着打转,整个包厢都变得明晃晃的。

  司泽只觉得,这灯光万分的刺眼。

  打量着面前怯生生的少年,莫名的,心里却心生趣味。

  灯红酒绿,夜店不是什么好地方,这男孩长得太过清纯了,在这种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可也许他为了生计,无可奈何,别无选择……

  眼睛在他身上打量着,心里却泛着嘀咕。

  范梓琼将喝过的酒瓶收了,放下刚拿来的酒瓶子后,正转身打算离开。

  司泽虽是个公司年轻的老总,但也只是赤利市做生意的大部分商行人知晓,还有少部分做生意的中层阶级。

  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被自己惯出了一个小毛病,就是——懒。

  在他眼里,很多事情,只要用钱解决就行了。

  他叫住了面前并不认识他,素不相识的男生,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靠在沙发靠背上,看起来十分邪佞和惬意。

  气质里狂傲和桀骜不驯,让人不敢恭维。

  在职场上,他在一些人眼里嚣张跋扈,气势宣扬。

  但是平日里,他收敛不少,到有些世家公子的模样。

  少了点纨绔子弟的气质,但多了些贵公子的感觉。

  他扬声道,声音里满是懒惰:“喂!等一下,给我倒酒。”

  淡淡烟草味,并不刺鼻,还有他身上并不浓郁的酒味……

  在这悬挂的红灯煽情之下,他冷俊淡漠的脸庞,微微泛红的脸颊,这撩人心尖的惰性又性感的叔音,还有些别样的韵味。

  范梓琼也只能暗自吐槽自己倒霉。

  倒个酒而已,他又不是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在这打工多久了?在哪儿上学?”也不知为何,司泽看着面前稚嫩的少年,对这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生,十分有兴趣。

  他的声音还有些鼻音,又有些慵懒。

  闻言的范梓琼倒酒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停顿了。

  他……问这个干什么?

  “客人,您的酒倒好了。我只是放假才过来,不算是童工的,请您放心。”介于中性又偏女声的声音响起,让司泽立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他第一次用震惊的眼神去看外人。

  没人见到过他这样的表情。无非就是他冷眼相待,或是嘲讽的,或是威严的眼神罢了。

  范梓琼也知道他这样怎么回事了。

  这看起来很老成又很沉稳的青年客人,估计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吧。

  也许在想:明明是个男生……声音却那么娘们儿……

  可他不知,此时的司泽却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这小屁孩儿……好像在哪见过?

  司泽收回了刚才的失态,一如既往冷漠的表情,坐回沙发,好像风轻云淡地说着一件非常正常平凡的事:“声音很好听,给我唱首歌后我会给你额外的赏金。”

  范梓琼一愣:“啊?”

  随后,两人开始僵直……

  直到最后,范梓琼也只是用怪异的眼神回怼自己,只是委婉拒绝后慌张离去。

  再后来……

  司泽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拉回了现实。

  他再一次打开订制的火机,将烟盒里烟卷弹出,叼在嘴里,点燃后,打火机随意地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吐出一口青烟。

  他们两人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也许更早些……

  可如今,他却……不见踪影……

  因为工作根本无法抽身,甚至最后一面都没看上。

  。。

  医院里。冰冷的停尸房。一个放着尸体的冷冻箱里。

  范梓琼的“尸体”头部动了动,漆黑的冷冻箱里狭窄得无法动弹。

  这些没有人认领的尸体,全都暂时放在这。

  这时,所有锁好且排列整齐的冷藏箱中,有一个门,慢悠悠地悄无声息般自动拉开了。

  另一个空间里。

  “系统!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为什么穿越到这副身体里?!那边还躺着其他新鲜的尸体啊!”空悠悠的声音回荡在太平间里,粗犷的嗓音语气里有些恼怒。

  一个透明的,漂浮着的,全身无一避处的,面容长得还有些俊俏的男人,对着前面一样悬浮着的透明屏幕,“大声”地吼叫。

  见其样貌,也应该只有不到30岁。

  系统更正了他的言辞:“是重生。”

  非常机械的一本正经。

  “……别给我岔开话题!”不(不)知(明)羞(状)耻(况)的男人正和它对峙。

  “他有非常强烈的残愿和意志,强行将我绑定,所以你就要重生在这里。”机械地回答。没有说多余的废话。

  男人扶额,漂浮在空中指着范梓琼的尸体,质问:“挂了三天三夜的尸体?!还致命伤!还臭死了!你让我这重生之后怎么活过来!”

  系统机械的男声给出解释:“他的身躯已经被本系统自费修复,臭味洗一洗就好了。还有自动获得的无痛神经,被打也没有明显的痛觉,你可以安心魂穿。”

  “……让我安心被打?”他鄙夷地撇了范梓琼一眼。

  透过冷藏箱,看着这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男人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万分嫌弃。

  男人咋舌:啧!长得真是娇弱……跟我以前的身体差远了。

  说到这位全裸悬浮透明男,是曾自称来自另一个星际某个组织的卧底。

  金宇生,享年29岁,差一个月就30岁的万年单身狗。

  因为曾在做任务的时候,对敌方大意,最终落入他们手里。

  他们为了获得敌方组织的一些信息,用卧底的身份潜入敌方内部。

  但因为自己内部出现了内讧,有人出卖了自己,为了保住我方无辜人员,金宇生选择同归于尽。

  但他最后,又因内鬼选择了自杀。

  脑部中弹,宣告死亡。

  金宇生嫌弃地看着这具胸腔开始有起伏的尸体,盘问系统:“人,不可能死而复生的。你这样复活他不会违背自然吗?”

  系统机械的男声再一次响起,说着好像跟自己没有关系的话:“有强烈意志的人,死后身体周围还有磁场的人,我们不会不救。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像你,你不甘于死亡,死后仍有强大的磁场。违背自然这种事,(我们做过)很多。”

  金宇生撇了撇嘴,俯身下潜,慢慢地进入了范梓琼的身体里。

  老弟啊,这辈子,我替你“活”下来。

  黑夜里,这个东西,到手了。

  金宇生在慢慢地获取范梓琼的记忆。他也能感受到,这小孩死后的不甘和强烈的负面情绪。

  这小孩……死得挺冤。

  司泽……是谁?

  等到金宇生完全获取到他的记忆后,他是惊恐万状的,毛骨悚然的,三观尽毁的。

  除了知道这家伙是个会唱歌,文科成绩优异的漂亮小伙,还从回忆中得知,他有个正在交往的27岁总裁男友。

  等等?!!这小屁孩未成年吧?!那家伙是男的吧?!

  我特么?!!我去你大爷的系统!

  从冷冻箱里爬出来的“范梓琼”扶额。

  “你就不能给我找个正经人吗?”

  系统不解:“有何不正经?”

  “……”

  金宇生笑而不语:大哥,小弟佩服。

  他一个终极钢铁直男,怎么可能让他跟一个男人过……那种日子一辈子?

  呸!

  不可能!

  除非是他爹!

  金宇生欲哭无泪地光着这具身体,撇着内八,抱紧手臂,忍受着来自太平间的凌冽。

  他张口尝试说话,结果被这很清脆清亮一样的女声吓得一愣。

  他更嫌弃了!

  这小屁孩咋的会是女声?!

  。。

  金宇生通过系统的庇护——屏蔽了所有监控设备,缩头缩脑地偷偷潜入病房里,蹑手蹑脚摸走了挂在支架上的大白褂。

  瞄了眼睡得深沉的老大爷,打着雷声般的呼噜声,金宇生窃笑地摸黑跑路。

  光脚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金宇生又悄咪咪地顺走了看守老人的亲人的球鞋。

  金宇生穿着不合脚的鞋子,轻飘飘地对这位体壮如牛的,背对着他的青年男子,说了一句“谢谢”。

  。。

  因为被系统屏蔽了监控,金宇生也明目张胆地穿着白褂在医院走廊里游荡。

  虽然吓晕了一个巡逻的护士,但一切安妥。

  在医院里穿梭的系统,用着只有金宇生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他只偷了能穿的衣服裤子。

  但空气凝结的太高,金宇生还顺走了空病床上的白色被单。

  穿着单薄的两件衣服,披着白大褂,左拐右躲地出了医院大门。

  金宇生带着口罩,大摇大摆地向看门的警卫告别:“叔叔我明天要上学,先回去了哈。”

  “好……等会儿,你这被子怎么回事?”警卫见他裹着被子,行踪诡异,立马拦下。

  “……叔,我认床。”金宇生反应迅速,他微微张开一边的被单,给警卫看了一眼自己的半面衣服,继续道,“我打小就认床,我家穷得没啥衣服穿,裹着这被子长大的……来看我爷就穿了一点,带着这被子来陪我爷,晚上回家就不害怕了。”

  警卫打量了一下,看着他脚上不合脚的鞋子,还破破烂烂的,一头较长的头发像个鸡窝头,见他可怜,从包里拿出了点热地瓜,塞进他的怀里。

  “唉……谁家的孙女这么可怜哦。衣服都没件像样的。拿回去吃吧,快五点了,天这么冷就别一个人瞎出来。你一个小女孩子回去怕不怕?要不要我叫你爸爸妈妈来接你?”

  金宇生闻言憋笑地撅着嘴,可在警卫眼里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不用,谢谢叔。我没有我爸妈的电话……他们早就不在了。”金宇生鞠躬道谢后,披着厚重的被子小跑出了门。

  站在门口送别的警卫,目送他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擤了擤鼻涕:“这老天不作美哦……这么小这么漂亮的孩子就别没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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