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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宣告死亡

白泽不懂英文

  一间极其简陋且昏暗狭窄的房间里,灰暗的床上躺着一具被发黑的血渍沾染的尸体。

  红黑的血渍早已经凝固,一同染红了灰白的床单,染红了尸体身上单薄的衣物,也染红了尸体自身。

  金黄色的夕阳,开始有些暗淡,从窗外,静静地,撒在这具早就冰冷的尸体身上。

  厨房幽幽的滴水声,或者细微的老鼠吱吱声……窗外站在树梢上正看着脸色煞白的尸体的昏鸦,那沙哑的几声鸣叫,不论怎样,都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晚秋的风,带来了一丝一缕的凉意。

  时间不断流逝,沙漏里淡紫色的细沙,也伴着狡黠的月光,沉落在底盘中,隐没在最后的光华里。

  却有些人,在这凄美的月色下,彻夜难眠。

  他在恐惧,他在发抖,他被自己的幻想恐吓得不敢独自一人走在昏暗的小巷子里。

  他梦见了……三天前的景象。

  他手里的匕首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却满是憎恶。

  他……亲手杀了这个宛如天仙的少年……也就是那具已经惨目忍睹的尸体。

  这具尸体躺在这灰色格调的棉被上,已经躺了三天三夜,白皙透青的皮肤干瘦得没有任何一点血色,哪怕身体遍布的尸斑也遮盖不住的伤痕,显而易见。

  本应该漂亮的眼皮,也变得深邃凹陷。

  几只馋嘴的苍蝇嗡嗡作响地靠近这具尸体,有的趴在尸体任何一处的身上搓着脸。

  尸体的身上,留有最后挣扎而被人活活打死的淤青和伤痕,还有垂死挣扎而狰狞的表情。

  可是他,早已经死透了……死不瞑目……

  尸体的身上,只有一件被凝血染红的白衬衫,白衬衫上绣着的校徽也沉浸在血泥中,还有一条孤零零的深蓝色衬裤。

  北方的秋天,比南方的更冷些。

  这么寒冷刺骨的风里夹着雪花,凌冽地拍打着窗棂旁的窗帘,轻轻吹拂着这干瘪的尸体。

  再一次凑近这尸体一看,秀气的面孔或许不知道该用“她”,还是“他”。

  再往靠近窗户的地上看看,有一摊还没干透的水,应该是从窗外打进来的雨水,左侧是窗户,而右侧是一个矮矮的小柜台。

  柜台的桌面有一盏忽闪忽闪的老式双头台灯,或许开很久了,快没电了。台灯的前面有一罐空了的安眠药瓶子,但是它倒了,药散落在了桌面和地上。

  柜子的旁边是一个内墙衣柜,已经被人打开了,翻乱的衣服散落一地。

  本就被人弄得杂乱无章的房间,变得更加脏乱不堪,一片狼藉。

  房间里甚至还能闻到有一些来自尸体的恶臭味。

  从打开的衣柜里的,和地上被人翻下来的,混乱的衣物来看,这些都是简约又朴素的男装,再扫一眼,的确没有见着一件女性穿的衣物。

  小小的柜子里,就这么几样款式相似的衣服。

  哦!从房间另一个小角落看去,还有一个小阳台和写字台。不过写字台早已经被人拆得不像样了。

  写字台上破败的帆布书包,和上方的书柜,也一样被人毁得惨目忍睹,面目全非的。

  有的书连封面都没了,只有一张撕裂了的导页“勉勉强强”算得上封面。

  慢慢将目光落在不起眼的一本残破不堪的A4纸一般大的薄薄的书上。

  一本破旧的音乐书——《小提琴三级练习曲谱》上,还留有这具尸体最后的信息。

  上面有主人写的字,十分娟秀。

  漂亮的瘦金体,和躺在床上的那具尸体一样,清秀,娟丽。

  这具尸体,狰狞的眉目中依留的柔媚,即便表情过于恐怖诡异,却也还是能瞧得出几分姿色。

  “高二6班。35号。

  ………范梓琼。”

  一个偏女性的名字。

  昏暗的房间里,放了一具血淋淋的,死了三天三夜没人理会的尸体,任谁都觉得惊悚害怕。

  本来十分惊悚的氛围,却被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

  “小伙子啊!开门!房租费该交了!你要拖到什么时候啊?!”门外的房东用着如沙砾般的烟嗓叫喊着。

  看来这具尸体是这栋楼房的房客。

  站在门外的烟嗓房东大妈觉得奇怪。

  这里屋的小伙要是这时候听到了,铁定会立马出来好声好气的迎接,除非不在家。

  可是门没有锁啊。

  等着也没人来开门,她直接撞门进去了。

  当她开门进来时,就闻到了一股冲天伤鼻的恶臭味,是尸体腐烂后才有的味道。

  但房东大妈常年抽烟,鼻子早就不灵通了,哪还分得清尸臭和狐臭。

  “小伙子你这是吃臭豆腐……”话没说完,就被眼前这惊人的一幕所震惊,她连忙捂着鼻子惊恐道,“唉呀!!这造孽啊!”

  房东大妈一下子被这诡异的尸体吓得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门。

  二三十分钟后。

  这个房间的一层楼,甚至是楼下,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执行的刑警大队也不好移动出入。

  “都让一让!别挡道儿!”队员不耐烦地催赶着这群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过了不知多久,又有一个他杀案件被通告给赤利市的上级。

  这次的他杀案件,竟然连着了几金市前天未解的“再现死者死亡游戏”事件的同时,就连这个孩子的身份都无从而知。

  法医鉴定:因水果刀刺中右边胸腔,以及身上还有不少被疑似凶手多处暴揍过,甚至各种不同程度的内伤外伤,还有脑死亡,因生前可能还有一口气,但失血过多,死亡已三天,对外宣告“抢救”无效。

  所有“陌生人”——非房客人员和不认识他的人,都为这个“女孩”感到可怜和不幸,遭受这些事,这死也算是解脱了。

  起码……不会那么狼狈不堪地活着。

  看着他肩上和脖子上那几处伤痕,搬伤员床的几个警员摇头叹息。

  白色的被单只盖着全身以及脑袋,一小节手臂和双脚都裸露在寒冷的秋风中。

  他的脸上和嘴角,还有被人暴揍过的紫青,但也没好几天。

  这凶手还真是恶毒。

  看热闹的人们七嘴八舌这么议论着。

  “诶哟!可怜啊,这也才十五六岁的小娃娃啊!”

  有几个大妈听到这一句,都唉声叹气地连连摇头。

  狗仔也不知从哪听到音讯,围在楼外打算来个爆料。

  看热闹的老人们目送这位惨遭毒手的年轻死者离开,抬眼望着自己住着的楼层,个个都心里不是滋味。

  这里除了细碎的嘈杂声,咒骂、戏谑的玩笑话,一个不落下。

  仅存的善良也就只剩下怜悯和惋惜。

  没有一位房客知道这间房间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们的邻居是个什么人,有什么家人。

  这栋小区只有三层没有监控设备,死者的这一层是其中之一,也就没办法调查死者的死亡前发生过什么,生前碰到过谁。

  如今,警方只能依靠生物技术,通过化验和现场留下的一些东西,来查找这位死者的身份和找到死者的亲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找到凶手。

  傍晚准时七点。新闻联播。

  “为您插播一则新闻,今天下午15:49分,清河小区发生一起杀人案件。警方仍在追捕凶手当中。

  死者范梓琼,男,1999年6月27出生,今年年仅16岁,是赤利市燕北私立高中的一名高二就读生……”

  一间十分破烂的废弃车库里,昏暗的红光下,一群混混蹲踞在一个小型集装箱里的方桌前。

  方桌是用几个大纸箱和木板简易堆积做的。

  桌面上都是喝光了的啤酒玻璃瓶。

  这群混混一共九个人,都各自端着一碗泡面,还有的几个人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

  看完电视上插播的地方新闻,几个长得一脸挫样的混混猛地抬头,看向正低头不语,埋头撅嘴吃着热腾腾的泡面的头目。

  这人穿着枣红色的秋衣秋裤,还有一双镂空的包脚休闲拖鞋,顶着茅草般的黄毛,看着身材算得上壮实威猛。

  左侧脸上不知为何缝了好几针的刀疤,右边的眉毛被削了一半。

  但是他的身份也只是个高中生。

  “老大……你下死手了?!……出了人命啊!这是要进局子啊!!”一个绿毛小混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胆小怕事。

  他贼眉鼠眼地瞅着头目,惊恐万状。

  绿毛吓得手抖得厉害,左手端着碗泡椒味的泡面,右手握着铁筷子,指着荧幕上的主持人惊恐地瞪着他所谓的“老大”,浑身瑟瑟发抖。

  “老大”吃着酸辣粉正香,就被小跟班措不及防地一句整得虎躯一震。他抬头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去你的!不吃了!我怎么就收了你这饭桶?!一个娘炮断袖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人看见就是了。怕什么!孬种!”他狠狠地摔了碗筷就走人。

  顶着一张臭脸和脏乱的黄毛拐出了门,丢下惊愕的众人扬长而去。

  其实他也害怕,他最近还经常做噩梦……

  梦里慌张的他,惊恐厌恶地看着手中沾染的血渍,好像粘在皮肤中,大水冲洗,怎么也洗不掉。

  。。。

  范梓琼的尸体,被放在了医院的专门放尸体的停尸房里,即便已经把消息放在了电视上,也没人来认领。

  惨白的床上躺着已经清洗好的几具尸体,都被白布掩盖住了。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范梓琼。

  夜深人静,却依旧有车子驶过的鸣笛声和发动机声。

  当人们沉入睡梦中,有个东西,悄无声息地,转进了人们的梦里,或是,穿过厚实的墙面,随意地在任何空间穿行。

  而另一边。一辆豪车内,一个一身名牌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后座,正打电话给那边。

  他面色苍白,气质冷清寡淡,面无表情。

  冷俊淡漠的脸上,黑夜中,一双漆黑冰冷的鹰眼,盯着车前方不知何处,默不作声。

  全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场,似乎凝固了车里的空气。

  他是赤利市的一家企业公司的年轻总裁,但在商界里,是个令人不敢恭维的男人。

  “查!查到那个凶手,打骨折了,再交给警方!”

  男人一阵低声怒吼。

  坐在豪车里,挂掉电话的他眼里满是猩红。

  脑子嗡嗡作响,早已经被愤怒麻木了情感。

  现在的他一心只想找到他。

  范梓琼……我真希望新闻里的,那个不是你……

  。。

  夜深人静,却在这种时候,还有许多人,灯火通明,忙着工作。

  在警察局里,刑警大队们却捂着抽痛的脑袋,犯愁地看着从尸体身上搜集来的指纹、掉落在床底的水果刀等一切犯罪证物。

  “队长……那个公寓也有些年头了,没有电梯只有楼梯。这查起来……真的难办啊。”副队长气馁地嘟囔。

  刑警大队长陈光,顶着黑眼圈大胡茬,俯身撑着电脑桌的桌面,电脑屏幕的微光照映在脸上,眼睛快速地看着电脑里的资料,神色凝重。

  “好好加油干吧,最近案子本来就杂,又出了这事儿……希望咱们能活着看到2016年的春天——”陈光闻言,苦笑着调侃道。

  “他这也……太难查了吧。人祖籍在宝丽市桃苑村,在咱们赤利市的东北方,这还跨了两个省……”

  一名女警员快速的敲击着键盘,手边还放着一堆跟范梓琼有关的资料。

  看着屏幕里跳跃的画面,哀声连连。

  “找他的父母电话。今天下午不是从他学校那里拿来了资料吗?”陈光抬头看向对面的同事。

  “听说他好像是留守儿童?”身旁一人看着资料,惊愕道。

  “留守儿童?有他父母的电话吗?”

  “……没有。”

  陈光闻言,微微蹙眉。

  他凑近身旁地同事,看着桌面上的纸质资料,问道:“他家里其他人呢?”

  “有他祖辈的,但晚上吃好饭的时候已经打过去了,打不通,说是停机了。”

  同事摇了摇头,无奈解说道。

  “唉……大家还是先休息吧。够晚了。明天还要巡逻。”陈光对办公室里十个男男女女的警员招了招手,“等明天有头绪了再来查。”

  说完一项后,对对面的同事郭胜利道:“小郭,明天派几个人去一趟医院,查指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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